第10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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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并未急食，只凝眸打量曹昆。
曹昆头皮微麻，强自对视间，不觉被其红唇所摄，目光略低，瞥见胸前丰满之处，瞬即移开视线。
墨雪忽而启齿：“你身蕴暖意，是何气息？又以何法掩藏乎？”
此言一出，曹昆心中暗惊：“莫非那‘德果’之息未能遮掩，婳姐皆未察觉，独墨雪能识破？”
他硬着头皮回应：“弟子实不知。”
墨雪闻言，并不多问，暗忖：这是他的秘事么。
旋即目光炯炯，再询问：“你至落星峰，所为何来？莫要言仅为拜师。初时试探，你所施展剑招，殊非凡俗散修所能为……”
曹昆坦然答道：“弟子确是为拜师而来。所用剑法，乃从《玄微剑典》中学得，承蒙妙玄师尊亲授。”
言罢，曹昆恭敬地从纳戒中取出《玄微剑典》，双手捧至墨雪跟前。
墨雪却不接书，只是含笑而言：“原来如此，想是师尊多虑了，你不要介怀。”
曹昆颔首示诺，默不作声，但愿墨雪早日尝那蛋糕，心下思量。
墨雪凝视着曹昆，缓缓道：“你可知陈长老为何断言，我定会收你为徒？”
曹昆微微低头，恭声道：“弟子愚钝，实难揣测长老深意。”
心中却是暗自嘀咕，那不过是自己随口胡诌的借口。
墨雪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叹一声道：“问剑宗昔日曾有一位剑道奇才，名唤吴风逸。他天赋异禀，可惜最终却命丧妖龙之手。”
她顿了一顿，目光在曹昆身上流转，“或许，陈长老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曹昆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惋惜之色：“竟有此事？那妖龙竟如此可怖，连吴前辈这等人物都未能幸免。”
墨雪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道：“你的确与他有些相似，但性格却更为圆融。”
曹昆谦恭地笑了笑：“师尊过誉了。”
墨雪话锋一转：“前几日，我遇见了一个名叫许仙的年轻人。他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与你竟也有几分神似。”
曹昆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不好，莫非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
他强自镇定，试探道：“哦？弟子也曾听闻许仙之名。”
墨雪轻叹一声：“那许仙虽天赋卓绝，却行事孟浪，与妖龙纠缠不清。云儿，你万万不能步他后尘。正邪不两立，人妖殊途，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曹昆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答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定当明辨是非，坚守正道。”
说罢，曹昆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桌上那盘精致的蛋糕，轻声提醒道：“师尊，这蛋糕若是凉了，口感可就大打折扣了。”
墨雪轻轻托起玉盘，以银叉细品那蛋糕。
一入口，浓香四溢，口感细腻如丝，令人如痴如醉。
“妙极！”
墨雪赞不绝口，“云儿，你所制这甜点，堪称天下绝品。”
曹昆闻言，心中暗喜，知道计划已成一半，面上却谦恭道：“能为师尊效劳，是弟子的荣幸。日后，弟子定当常为师尊炮制此等美味。”
言罢，他又殷勤地为墨雪添上几块蛋糕。
墨雪眼中满是欣赏，微笑道：“你也来尝尝，这般美味，不可独享。”
曹昆口中应承，心中却另有算计，他悄悄将口中解药吞下，随后慢悠悠地品尝起蛋糕。
闲谈间，一盏茶的时光匆匆流逝。
突然，墨雪脸色大变，厉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这……这是幽冥散？你莫非是魔宗派来的奸细？”
曹昆笑而不答，心中警惕万分，他不敢确定墨雪是否还有反击之力。
墨雪此刻又惊又怒，她堂堂化神修士，竟被一个筑基小子算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努力平复心绪，冷冷道：“我早知你心怀不轨，却没想到你竟如此胆大包天。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曹昆嘿嘿一笑，道：“师尊误会了，弟子并无恶意。只是对这幽冥散颇为好奇，想试试它能否放倒化神修士。而师尊您，正是最佳的试验对象。”
墨雪怒道：“你是来救那妖龙的？”
即便身中剧毒，她依然保持着威严。
然而，曹昆却并不将她的威严放在眼里，只是摇摇头道：“师尊莫急，弟子这就去为您寻解药。”
说罢他转身欲走，然而就在这时，墨雪突然发难，一道剑气瞬间射向曹昆。
曹昆早有防备，妙心盾一挡之下虽然退了数丈之远，却也安然无恙。
他心中暗惊：“化神修士果然名不虚传，即便中毒也有如此威力。”
而墨雪在发出这一击后，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桌上的蛋糕。
曹昆心中微澜起伏，暗忖：“我确无加害之心，墨雪啊，你何以如此决绝？”
他深知自己身陷险境，未敢有丝毫迟疑，身形如风，瞬息间已至关押月璃的屋前。
推开门扉，隔着隐隐的阵法光晕，他瞧见了月璃那憔悴的身影。
月璃见到曹昆，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但随即又被忧虑所覆盖：“玉郎，你怎的来了？那墨雪修为深不可测，你岂不是自陷险境？”
曹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安抚道：“阿璃莫忧，我自有分寸。”
他取出那张破阵符箓，注入真元，符箓上金光流转，渐渐与阵法屏障交融。
片刻之后，那屏障便如破碎的泡影，消散无形。
月璃扑入曹昆怀中，心中涌动着柔情蜜意：“玉郎，我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曹昆轻吻她的额头，柔声道：“阿璃，你我之间，何谈麻烦？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二人刚刚踏出房门，便见青鸾泪眼婆娑地挡在前方，愤怒地指责道：“骗子！云风毅，你果然是个无耻的骗子！”
曹昆面露歉意，取出一粒丹药递给月璃，附耳低语几句。
月璃身影一闪，已向大殿方向掠去。
青鸾怒喝道：“云风毅，你接近我，难道就是为了给师尊下毒，救走那妖龙吗？”
曹昆见她并未立即动手，心中稍安，缓缓走近她身旁，低声解释：“师姐，我所作所为，实有苦衷，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