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乖巧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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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天气不错，雪慧子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雪，口中哼唱着不成调的歌曲，隔壁传来一阵动静，雪慧子的动作一顿，开了院门，看着逐渐远去的一家人。
可惜今天要打扫家里，不然还可以跟过去，她失望的刚要回去，就撞入了童磨看过来的目光，雪慧子笑了一下，对着他挥了挥手，要不是今天父母要回来，她才不会一大早起来就收拾。
地上结了冰，有些不太好扫，雪慧子找了根木头使劲戳着，等变成碎片之后，用扫把扫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雪慧子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在自己屋子里没动，思考着现在要不要出去，她还没有想出来，门就被用力地踢开，母亲站在门口，一脸的阴沉，雪慧子心惊胆战的，这表情，不会是发现自己偷了药包吧。
因为天气不好的缘故，重新包回纸包里的药渣还有些湿润，她也是来不及弄只好胡乱塞了进去，祈祷着这几天父母不要翻东西，不然她就死定了。
“不做饭要饿死我们啊”母亲叉着腰，鼻孔对着雪慧子，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把她打一顿了。
雪慧子面上一派唯唯诺诺的，但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幸好，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母亲我没有钥匙，打不开放粮食的柜子”
女人似乎也想起来自己走之前为了防止雪慧子偷吃东西，把柜子锁起来了，但她可不会不好意思，那游女的钱早就花完了，留下的这个小孽种也是吃干饭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对她来说，雪慧子只不过是一个打扫家里的工具，等年纪再大一些就卖掉。
雪慧子咬了下唇，这几天因为在童磨家蹭吃蹭喝，气色倒是好了一些，依稀可以看出她亲生母亲的样子，艳丽的，眼尾上挑，像是一只狐狸，女人冷笑一声，长得再好又怎么样，反正最后也是跟她那个游女母亲一样的结局。
不过说起来，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可以卖一个好价钱了.......毕竟也能看出她出挑的外貌了，或许可以再去问一问，这样子的雪慧子能不能涨价......
随手把钥匙丢给雪慧子，她从地上捡起来，一溜烟的跑到了厨房开始做饭，饭香渐渐地溢出来，她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噜”一下，今天多放了一些米，一会儿应该会剩下一些........
雪慧子炒了菜，端上桌，然后去敲了敲门，里面的交谈声停下了，不一儿，父亲和母亲走了出来，父亲眯起眼睛，打量着雪慧子，那眼神让雪慧子想起了之前买猪肉的时候，也是这样，估摸着价格......
看来自己再过不久就要被卖掉了，雪慧子倒没有伤心的情绪，反正这个家里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倒不如早早地离开，母亲今天的心情还不错，特许她上桌吃饭，雪慧子一喜，又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碗，盛了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这几天去哪了”母亲冷不丁的开口，看着她红润的脸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几天不吃饭的人，真的可以气色这么好吗，“吃了些什么？”
雪慧子不敢说自己的跑去童磨家了，她低下头，嗫嚅着嘴唇，“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好心人给了我一些吃的，我每天吃一点，幸好母亲您今天回来了”
母亲冷哼一声，心中想的是，不管是谁在养这个小畜生，反正等到了年纪，就卖出去，如果那个人不舍得的话，她就要多要一些银钱了，养吧，养的好了，才能卖一个好价钱，她忽然笑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雪慧子。
雪慧子不敢抬头，那视线太强烈，口中的粥似乎也有点难以下咽，只敢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连菜都不敢夹。
这家的男人对于这种场面已经很习惯了，他剔了剔牙，又用筷子拨弄盘子里的菜，责备道，“一点肉都没有”
“想吃肉把钱给我啊”母亲又把矛头对准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碗筷一放，指着父亲的鼻子骂了起来，“天天赌，你能吃上个屁的肉，要你有什么用”
雪慧子的动作放轻了，她喝完了这一碗粥，就不动了，也不敢离开，听着母亲数落父亲，这个时候如果她吸引了注意的话，一定会被集中火力挨揍的，她安静的听着，感觉到面前的桌子开始倾斜，往后挪了挪。
下一秒，桌子飞了出去，碗筷在地上摔得粉碎，雪慧子看着还剩下大半的菜咽了咽口水，但又想起刚才男人用筷子在里面搅动，又有些恶心，果然下一秒，两人打了起来，纠缠在一起，空气中满是飘飞的棉絮。
雪慧子松了口气，这两个人打起来的话，一般就不会打她了，毕竟打架也很费力气，她悄悄地跑出去，等打完了再回来，总是在那待着，很容易被误伤。
雪已经停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腰上缠绕着的带子，感受到了硬物松了口气，童磨上次给她的钱完全可以做一件棉衣，但是她现在在家里待着，多了东西不太好交代，而且就算是说清楚了来路，衣服肯定会被抢走。
不过童磨作为一个小孩子，竟然也有支配这么多钱的权利，她还以为只能要到一点点，如果真能当他老婆就好了，以后就不用挨饿了，可惜不太可能，母亲一定会往死里要钱的，毕竟他们有着那么一个教会......
就是不知道母亲要把她卖到哪里去，她靠着墙，仰起头看着天空，啧了一声，西街那边游女的生意好像不错，她的归宿会是那里吗？
或许会成为一个比她大上很多轮的男人的小老婆，唉，怎么想，都是前途一片黑暗啊......
深夜的时候，童磨一家回来了，看到雪慧子，两人打了个招呼，童磨也装出乖巧的样子挥了挥手，等人进了屋，她又叹了口气，童磨那小孩，还真是可爱，以后也不大可能长残。
也不知道被卖掉之后还能不能来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