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费斯汀格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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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站在酒吧门口旁边，阿黄递给蛤蟆一支如意香烟，自己也点燃一根，何采薇忙着安慰受了惊吓的关雎雅，众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烟抽到一半时，治安所的公车呼啸而来，跟在防卫兵身侧的显然是吴少康那小子，小崽子就是条上蹿下跳的疯狗，自诩道上人却不守规矩，这和小孩子打架打不过了叫家长一样遭人唾弃。
看到四个防卫兵和吴少康这个小瘪三走过来，蛤蟆扔掉烟头迅速上前，朝着四人中间那个有些微胖的防卫兵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对方也微笑点头回应。
阿黄腿肚子已经有些打转，眼前这个微胖的人是长河治安所的教委，此人与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往上钻营的治安所所长张树声不一样，算是防卫队伍基层里的好干部，经他手送进治安所的混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看着互相客气打着招呼的蛤蟆和教委，阿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同样感觉不太妙的还有吴少康。
这边微胖的教委眼含深意的笑问道：“蛤蟆？井无隅？”
“正是正是，今天这事给您添麻烦了，虽说我的员工是受害方，但是这么晚了还劳烦您跑一趟，真是对不住，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一定私下解决。”蛤蟆态度诚恳的说道。
瞧瞧这态度摆的多端正，先是表达歉意，然后说明自己一方是受害方，最后做了保证，处事老道的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边说边往何采薇怀里的关雎雅瞥了一眼，拿出一包烟递一根过去给教委。
微胖的教委看着递过来的烟一愣——白塔山，市面上最普通的香烟，但也是他参军时最熟悉的烟，这让治安所的教委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奇特。至于瞧不起自己，这种情况完全不存在的，姿态摆的那么低，然后瞧不起自己拿出一根白塔山打脸？对面这个叫蛤蟆的年轻人是脑子抽风了吗。
看着教委接过烟，蛤蟆很及时的将打火机凑到跟前。接了烟就证明这事有门道，收到这个讯号，蛤蟆等着教委开口。
抽了一口这味道有点冲又曾经很熟悉的香烟，教委开口说了些实在话：“我们也就是过来了解了解情况，有人报警那我们就得出警。说实话，我是知道你的，所长上次像送佛一样把你送出我们治安所，这事全所人都知道，这件事实际怎么个情况，你我都清楚，本来是想亲眼再看看所长是怎么把你送出去的，但是你小子对我胃口，这事就这样，下不为例！”说着扬了扬夹在指缝间的白塔山。
蛤蟆不住的点头，最终防卫兵只带走了报警的吴少康，因为怕再闹出什么事情。已经彻底懵圈的吴少康在上车前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蛤蟆，正好对上那双阴狠的眸子，心脏没来由的快速跳动着，这事只能他认栽。
蛤蟆毫发无损的站在酒吧门口，环视着霓虹灯闪烁的零度酒吧，就像一头狼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老板，对不起。”已经平复了心情的小雅怯生生的低着头上前说道，今天这场闹剧全因她而起，为此酒吧损失了今天迪厅的收入，而且见识了蛤蟆娴熟的变脸、老道的处事手段和狠辣的手腕，这让这个童颜美女有些敬畏。
蛤蟆笑着说道：“人没事就好，果然如你所说，你不适合去迪厅。”说着眼神控制不住的往这童颜祸水夸张的第二大体腔局部瞟去。
听到蛤蟆意有所指的这句话，关雎雅刷的脸红了个通透。捏着手指不知道说什么。
蛤蟆看着这个浑身不自在的丫头，说道：“你去帮我买包烟，白塔山，七块钱的。”
关雎雅点点头，小跑着向酒吧旁边的烟酒超市跑去，紧张的已经忘记了她还有个室友站在旁边。
瞥了一眼何采薇，蛤蟆自顾自往酒吧门侧走了过去，何采薇准备跟上去，被一脸苦笑的阿黄制止了，轻声说了句“费斯汀格效应来了”。随后在何采薇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阿黄跟了过去。
蛤蟆专心致志看着酒吧墙上增大增粗的小广告，仿佛在考虑要不要打上面的电话一样，身后微低着头的阿黄一声不吭，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看够了小广告的蛤蟆转身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阿黄的肚子上，看着躺在三米远处的地上蜷缩着身子如同小虾米的阿黄，蛤蟆冷漠的走过去，蹲在地上抿着嘴唇看着这个冷汗涔涔的保安头子，平静地说道：
“我不管今天是你自己的心思还是其他什么人授意，既然这家酒吧现在我说了算，那最好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今天我权当是一场规则内的下马威，以后你自己掂量，不用狡辩，我也懒得听。给你一晚上考虑的时间，总之一句话，明天你来上班，那这事就这么过了，以后怎么做你心里清楚；你不来，那我以后敞开了零度的大门等着你来踩，给你个建议，最好一脚能踩死我，千万别给我留一口气。”说到最后蛤蟆脸上交织着阴郁、狠辣，还有一丝癫狂。
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阿黄看着这张不断变幻的并不白净的脸庞，喘着粗气说到：“蛤蟆哥，今天是小弟不上道，我心服口服，浪费唾沫的话不多说，以后您看小弟表现就成！”
蛤蟆将阿黄扶起，笑眯眯的递过去一根白塔山，自己也点上一根，眼含笑意的说道：“我不管你是心服还是口服，都是刀口混饭吃的，不要玩那些虚的，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上，小心思最好不要有。”
阿黄认真的点着头。
最终，蛤蟆也没有把话挑明，算是在早已买烟回来的关雎雅和何采薇面前给阿黄留了点面子。
“去吧，盯好场子，解决不了的事通知我就行。”蛤蟆摆摆手说道。
手里捏着一盒烟的关雎雅对于这场全程收入眼底的剧情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买烟的功夫，一条线上的队友就大打出手，单纯的小脑瓜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旁边站着的紫发魔女若有所思。
蛤蟆可不管两女是什么心思，憨实的笑着问道：“小雅，烟买回来了？”
关雎雅回过神，呆愣的说道：“老板，买回来了。”看着闺蜜呆萌的站着，话是回了，手里的烟就是没递过去，何采薇轻轻拽了下闺蜜的衣角，终于回神的关雎雅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烟递过去。
“多少钱？”蛤蟆扬着手里的白塔山问道。
关雎雅急忙摆着手慌乱的说道：“老板，这钱我不能要，今天我给酒吧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小雅，听我说，第一，别和不太熟的人在物质上含糊不清，今天你用一包烟感谢别人，明天呢，后天呢，要是欠了更大的情分你拿什么感谢？第二，别在工作中公私不分，你是酒吧员工，上班时间出了事情，自然是算在酒吧头上，怎么还能反过来说呢？”蛤蟆摇摇头说道。
一番话让关雎雅又红了眼眶，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感动。
“应该是七块吧，今天只带了打车过来的钱，我明天给你。没什么事就进去吧，外面凉。”蛤蟆说着摆了摆手。
两人进去后，蛤蟆背着手又重新打量着零度酒吧，心里想着，这就是自己的起点，虽说是个算不得高大上的路子，但是好歹比在拉面馆强些。
虽然这行风险不小，但是相对的收益也不差，不错的收入加上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让蛤蟆觉着这可能是自己踏进新世界的支点。
敲打了一番的阿黄格外的老实，交代了一声蛤蟆就准备回去了。趁着凉风习习的夜色，穿着布鞋出了酒吧无声的踏入夜色中很快便隐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