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碧海潮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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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在邺城待了五日时间，每日写好的内容也由苏仙帮忙，上传汴梁，再由汴梁发布天下。
到今日周辞完本，天下人正好读到归云庄之后，黄药师出场的剧情。
而碧海潮生曲，则是黄药师出场时候所吹奏的曲子。
这是一首曲子，同样也是一门武学。
书中作为东邪的黄药师，精通琴棋书画、医、卜、兵、阵，自创这门武学，将武功内蕴乐曲之中，是一门能控人心神的武学。
就在周辞写射雕最后一回的时候，在金陵城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船之上，有富家公子正在寻欢作乐。
十三岁的楚然，正是一名乐师。
楚然本是男儿身，却生的俊美，甚至有些女相，雌雄莫辨，十三年来，饱受欺负。
楚然看着船里面的隔间，一个美艳的少妇正坐在一个猥琐的少年怀里，亲自喂酒，楚然目光低敛，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那美艳的少妇，是楚然的娘，也是这艘画船的青女，楚柳。
楚柳从小便被卖进了青楼，成为了青女，半点不得自由，年仅十五便被拉出来卖艺，少女总是怀春，在楚柳十六岁那年，爱上了一个书生，坠入爱河，倾尽多年积蓄，让书生为自己赎身，却没想到书生卷款逃跑，从此杳无音信。
而这时的楚柳已经身怀六甲，不得不生下楚然。
为了养活楚然，楚柳不得不终日以色侍人，在这画船之上一待就是十三年。
楚然作为楚柳的儿子，也从小开始干活，后来逐渐长大，容貌也越来越美，便被老鸨调教成了一名乐师。
楚然目光虽然看着船舱内部，却失去了焦点，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里面发生的事，于是楚然便开始回想昨日看的射雕。
虽然在青楼长大，但楚然也识字，只是没有通读天赋，不识雅文。
前面周辞断更好几天，楚然心里是骂过周辞的。
但没想到最近几日，每日都有更新，这让楚然十分欣喜。
自从周辞开红尘武道以来，周辞的书已经成了天下百姓必读之书，谁都想从中领悟红尘武道的力量，成为武者。
楚然当然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生出红尘之气。
而射雕这话本小说是楚然从未见过的，一接触便喜欢上了，书中的故事让他如痴如醉。
特别是昨日新更的内容，东邪黄药师出场，手握玉箫，吹奏碧海潮生曲踏江而来，看的楚然激动不已。
“那是一首怎样的曲子？”
楚然怔怔出神，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五个字。
碧海潮生曲是黄药师观海所创，共有九段，浩渺碧海、暗湍绝流、汹涌洪涛，白浪连峰、风啸云飞、群魔弄潮、冰山融水、热海如沸、水平若镜。
楚然从未见过海，他无法想象这九段曲子到底是怎样的的曲子。
若是能听到，楚然觉得自己哪怕是死，也无憾了。
楚然看着眼前的秦淮河，摇了摇头，这不是海。
而就在这时，楚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叫，熟悉的声音让楚然脸色一变，直接冲了进去。
船舱内部一片狼藉，楚然见到自己的娘亲披头散发，瘫在地上，腿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一片鲜红流在地上，在她身边，还有一块碎裂的茶盏，上面沾着鲜血。
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玩味的看着冲进来的楚然。
“正好，你娘不行了，你来伺候我们吧。”
其中一个男子猥琐的在楚然身上扫来扫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然根本没有理会两个男子，连忙上前扶起楚柳。
楚柳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眼里带着凄然，看的楚然心中一痛，不待楚然说什么，楚柳却挣开楚然的怀抱，跪在两个男子面前，开口求道。
“张公子，刘公子，放过我儿子吧，他是个男的啊。”
显然，她也听见了两人的话。
张公子猥琐的在楚然身上扫来扫去，笑着说道:
“一个男人长的如此俊俏，那不更得尝尝？”
听见此话，楚然只觉得一阵恶心。
“你们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们不要伤害的我儿子。”
楚柳惊慌的求着面前两个男人。
“你有什么资格求本公子。”
张公子站起身一脚把楚柳踢翻，走到楚然面前，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楚然身上扫来扫去。
十三岁的楚然冷眼看着张公子，他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在风月场长大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眼神。
只是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丝毫不管自己伤势的母亲，楚然心里有些堵塞，似乎有一股怒火在胸腔燃烧。
但他不敢爆发。
这样只会害了自己和母亲。
他只能站在原地，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我若是会武功就好了。”
楚然心中默默想到。
若他有射雕中那些武功，一定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方。
张公子见楚然这般，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竟让他有些心神一荡。
“我不会真的喜好男风吧？”
张公子倏然一惊，他原本只是临时起意而已，但此刻见楚然如此姿态，竟让他有些心动，这点发现让他有些恼怒。
他虽有一点特别的爱好，但绝不会有龙阳之好，若是被家里人发现，那不得打断他三条腿。
于是张公子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块茶盏碎片，尖利的碎片落在楚然的脸上。
“这么美的脸蛋，生在一个男人身上，似乎不合适吧。”
张公子冷笑着说道。
一旁的刘公子见状，连忙附和道，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楚柳见状立马跪着走到张公子脚下，凄然央求，却别张公子一脚踹开，一旁的刘公子见楚柳还要上前，直接一脚踩在楚柳的脚踝上。
“啊......”
剧烈的疼痛让楚柳出发凄惨的叫声。
楚然猛然睁开双眼，双眼喷火，看着两个禽兽。
“你的眼神让我很不喜欢，我要把它挖下来。”张公子说道。
楚然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将攥在手里的竹箫打向张公子。
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张公子觉醒了通读天赋，是儒生。
而他和母亲只是贱民，连户籍都没有。
楚然却没有发现，一丝红尘之气在他手心生出，钻入了竹箫之中。
接着，一段激烈的箫声忽然在楚然脑海中响起，让楚然不由的闭上双眼。
张公子见状，以为是楚然认命了，手中的碎片落在楚然脸颊上，一滴鲜红忽然出现，然而楚然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
“然儿......”
只有楚柳凄然的喊着，却无法起身。
此时楚然的脑海中不断响起这段激烈的箫声，他似乎看见了大海，似有无边汹涌的海水卷起，又重重的砸在海面上，激起洪涛，壮怀激烈，不断在楚然心中撞击。
丝丝红尘之气在楚然体内升起。
接着，楚然似乎没有意识般拿起竹箫，放在嘴边吹奏，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定要记下这段曲子。
张公子正要划下，却见楚然拿起竹箫，还打开自己的手，把竹箫放在嘴边。
“被我吓傻了？”
张公子见此情形，不由暗道。
然而下一瞬，箫声响起。
原本呜咽低沉的竹箫却发出宏大的声响，犹如惊涛骇浪。
离得最近的张公子和刘公子只觉得一股海浪打来，自己瞬间被卷入海，无尽的海水将两人淹没。
而在外界，只看见两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失去了焦点。
在场唯一清醒的只有楚柳，她也听见楚然的箫声，却没有被卷进去，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楚然吹奏的箫声，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过？
楚柳当然不知道，楚然此刻领悟的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其一的汹涌洪涛，不同于其他武学，碧海潮生曲能将人拉入幻境之中，甚至能在幻境中杀人，张刘二人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汹涌的海水淹没，沉入海底，意识直接陷入死亡。
一曲终了，张刘二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楚然也回过神来，眼中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神采。
楚柳看着儿子，似乎哪里发生了变化。
楚然上前扶起楚柳，认真的说道。
“娘，我们去临安吧。”
他记得，小周先生就是临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