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曾经虚伪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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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篱笆外围满了人，议论纷纷，唯独没有人敢进去，你推我搡。
“我说岚翠萍，你真看见这屋子里有人，还亮了灯”一个头戴花布，身穿灰色麻布衣的妇女道。
那位叫岚翠萍的妇女，上前一步“昨夜我家男人可是亲自看见的，屋里亮着灯还有人呢，秋华你别不信”
秋华不屑，阴阳怪气道：“岚翠萍就你家男人，不会骗大家吧，再说了，这夜娟和他大儿子早就死了快一年了，她小儿子也不知去向，怕早就被山里的野狼吃掉了”
她顿了顿又道：“总不可能他们死而复生了吧？”
岚翠萍一听别人说她男人不好，心里就来气，拉过她男人，“大林，你说你昨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
大林点头，“大伙，我大林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昨晚从茅厕里回来时，真的看到屋里亮着光，而且就他们院里的老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衣，头发翩飞，眼里还闪着诡异，像鬼”
人群里面露难色，面面相觑，互相看对方，脸上闪着怪异。
“村长来了”后面有人喊。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围着村长，村长一七八十，白发苍苍，佝偻着背，拄着拐杖，面色削瘦。
他开口“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围着的人不说话了。
“村……村长，昨晚大林说他……他看…看……到了夜娟的……鬼魂，他还说……那鬼魂穿着……白衣”不知谁颤颤巍巍的说了。
立马引起了恐慌。
有人小声议论“当年夜娟死的时候，身上就穿着白衣，夜娟回魂了，她来找我们来索命了！”
“你可……可不要吓我，我们又没干什么！”
“要不然那屋子空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亮灯，我看还真有鬼”
又有人道：“你这么一说，我昨晚吃饭的时候，好像还真看到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过，而且狗吠声不断”
“怪不得昨夜狗一直叫”
“当初我们都没帮夜娟，她不会来找我们寻仇吧”
“反正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跟我没关系”
人群沉默了半天，跟他们没关系?不，他们所有人都逃脱不了干系，他们都袖手旁观，他们是间接导致他们死亡的帮凶。
谁敢说跟自己没有关系，只是没有人承认罢了，互相摘干净自己。
村长也不说话。
外面的嘈杂声扰醒了祁雨凡，夜南尘正好在他怀里，他一动就把夜南尘弄醒了。
夜南尘揉着眼，嘴里含糊不清，声音听着奶奶的“师尊”
“不好意思，师尊把你弄醒了”
“没”夜南尘摇着头“外面怎么这么吵?”
“师尊出去看看”
祁雨凡前脚下地，后脚就听到一句。
“我看，要不大伙集钱请个道士，把夜娟的魂收走吧，不能死了还让她作怪，扰我们的正常生活”
夜娟?祁雨凡认真琢磨这个名字，他好像有印象。
夜娟，等会儿，这是夜南尘的娘亲，那这么说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村里的人，听着说话的音，来着不善啊。
那夜南尘……，果然……
夜南尘眸子暗沉，眼神冰冷，手因为抓着东西用力的缘故，青筋暴起，道士?收魂?还真是好心。
这些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永永远远记在他的心里，心里最黑暗……
一双手盖住了他的耳朵，替他摈去了外面的话语，清泉般好听的声音道：“南尘，不想听就不要听了，师尊护你”
夜南尘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突然眼红了，伸手握住耳边的双手，声音哽咽“师尊……”
“傻孩子，没事，师尊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祁雨凡抱住他，轻拍他的脊背。
“嗯”夜南尘鼻音浓重“师尊，徒儿没事，有些事徒儿想亲自解决、问明白和断绝”
“好”
外面的人议论不听，有些还神情激动，突然之间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盯着开门的人，这一刹那，呼吸都停止了，还有人因为做贼心虚，直接坐在地上。
祁雨凡就这样看着他们，眼神犀利，像一把刀子。
“还真有人，看着不像夜娟”底下吓瘫的人道。
“你们瞧，他有影子，他是活人！！”有人指着祁雨凡地上的影子道。
众人的目光移到地上打下的影子，松了口气。
村长上前问“这位……公子，你是何人？”
“何人？”祁雨凡冷哼一声“我当然是来惩处恶人的，来替人讨回公道的”
眼光一一扫过众人“相信你们知道的，不需要我多说一句，对吧？”
村长脸上挂不住笑，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话中的意思，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公子明鉴啊，我们这里可没什么恶人，更不用说替人讨公道了，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就是你们口中要请道士收魂的夜娟”祁雨凡目光不咸不淡扫过村长沧桑的脸“这下明白了吗？”
“啊？”秋华故作惊讶“什么夜娟，我们不认识，相必你是听错了”
祁雨凡眼里充满不屑，反问“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秋华脸上挂不住彩，异常难看“这是哪里话?”
祁雨凡懒得多说一句话，宽袖一甩，拿出扇子观看，退一步。
“秋婶好忘性，不到一年就全忘了吗？”夜南尘从后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尘?”秋华不敢相信，她还以为他早就被野狼吃掉了呢？
不止她一个人惊讶，其他人也是这样。
看到她的表情夜南尘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秋婶是不是以为我早就死了，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还活着，命怎么这么大，怎么没死?”
“对哦～”夜南尘一笑，他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嘴角有酒窝，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但现在笑意里满是讽刺，眼睛里淬着毒，像毒蛇，可以轻而一举的取人性命“我忘了，秋婶可巴不得我死呢？可是上天眷顾我，我非但没死，还活着回来了，是不是很意外”
秋婶被他看的腿直发抖，毛骨悚然，像一只食草动物碰到食肉动物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被宰，眼里透着恐惧。
短短的几句话，祁雨凡听出了很多情感，血淋淋的，很痛很痛，痛的让人难以呼吸，天知道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有在失望透顶和绝望透顶时才会说出这些痛彻心扉的话。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不知道这些人死几次才能压下他心中的愤怒，妈的，真不是人，畜生都不如，妄为当人。
“小尘，在怎么说我也是你婶子，对婶子就这么无礼?”秋华脸黑，恰着腰努力拿出气焰，已一种长辈的姿态教训小辈。
“婶子?我叫你婶子是看在我娘的交情上，不叫你婶子是我的本分，现在我娘不在了，我也就不用叫你婶子了，我嫌恶心”
“你……”秋华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小尘，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别把事情闹大了”见情势不对有人就劝着。
“闹大?”夜南尘气愤道“是你们心里有鬼，你们害怕，害怕我们来找你们”
劝话那人没劝成反倒被说，立马不服“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当成驴肝肺?哈哈哈哈，你还真好意思说?”夜南尘哈哈大笑“好意思说出口，你有心吗？你没心！你们一个个的都没心！”
“你怎么说话的”那人愤怒了。
“对你需要礼貌吗？你不配！”夜南尘冷冷的，像寒冰一样，寒冷刺骨，每一句话都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