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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嫁妆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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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气得两眼一翻:“上次我问你你还说只有六七十万两,现在你又改口说一百多万!你的嘴里到底有没有实话!我真是恨啊!我应该直接上书秉明陛下,送你下大狱,该打板子流放就流放!该抄家杀头的就杀头!什么侯府荣耀,我也是将死之人了,让陛下直接摘了着百年侯府的门匾罢了!”

这话一出,二大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老侯爷的脚,痛哭流涕,喊道:“大哥,我真错了!别送我下狱,我们可是亲兄弟啊!我不瞒你,这次真没瞒你,真的只有一百零八万两!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大哥!求求你,别送我下狱!以后我真的会改,我会改的大哥!”

许是真的怕了,又或许是老侯爷感念手足之情,被他这一通哭诉也整得有些潸然泪下,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二大爷,字字郑重:“记住,当哥哥的,这是最后一次救你了!”

说完看向我“老大媳妇这边,就由我来做回主了。”我赶忙福了福身子,示意全凭侯爷安排。

“你是女儿家,又是远嫁,身上必得留点傍身钱财,单子上所有的房产、田产、地契首饰都不动,那八十万两银票加上老二手里头的田庄、地契置卖置卖,应该还是能凑够的,实在不够,侯府补上!”

二大爷傻了眼:“大哥!你得给我留点啊!我那些庄子,等时馨时睿长大了,都是要陪嫁的,全置卖了出去,她们以后嫁人可怎么办?”

“你也晓得为你子女置办嫁妆?!老大媳妇的嫁妆就不是嫁妆了吗?她是我长房的媳妇,与你有何干系?凭什么得用自己的嫁妆去补你的亏空,这般厚此薄彼,亏你这个做长辈的说得出口!”

一句话把二大爷噎得死死的,他不敢再提。

“还有你那些子乌糟事情,趁早处理干净,真等朝廷下来人去查,你那点裤裆里的事根本就禁不起查!”

二大爷俨然失去了精气神,要他把自己的家产拿出来充公,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此刻他呆坐在地上,蔫蔫的,只一个劲个点头:“全凭大哥安排。”

事情的最后,总算告一段落,在合族耆老的见证下,老侯爷命人将银两钱财全部书写成文,令每个人传阅相看,再由每个人按上指纹,最后由老侯爷自己的侯爵私印盖章,封存于锦盒内,并告知众人。

“今日所议之事,关乎侯府存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大家日后三缄其口,切莫声张。”

家族族长都开口了,岂有不遵从。众人点头答应。

末了,老侯爷喊住即将离席的众人:“且慢!”

我瞧他神色珍重,眼神似有深意的望向我,说道:“今日侯府之大劫,全凭仰仗江南蒲州邵氏一族,自今日起,悯北侯府上下需得善待邵氏,敬之重之,他日我身死,此诺亦不可废!”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听到在场众人齐声附和,老侯爷的一句话,稳了我在侯府的后半生。

我有些不知所措,直至老侯爷挥挥手,众人散去。

小厮扶着老侯爷,他喊住谢时郢和二大爷,让他俩留下,有话交代。我知道我不该停留在这里,转身快步离开。

行至堂外,杏姑一把拉住我,问我:“里面吵的这样厉害,姑娘没受牵连吧!”

我摇摇头,对杏姑说:“可以给父亲回信了。”

杏姑反应过来,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成了?”

我点头,问她:“你上次说,兄长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是怎么个妥当法?”

杏姑回忆起来:“好像是说,在益州下头的一个县捐了个县丞,老爷来信很是高兴。”

县丞?这个官职似乎很小,我问杏姑:“父兄可还满意侯府的安排?”

“满意,自然是满意的,起初大公子还觉得县丞官衔较小,只管着县里的坑冶、农田与市益等事,还是老爷眼光长远,益州富庶,那现任的知县年纪大,明年任期即满,大公子便可候补上任,那侯府牵线的还说了,历两任,由监司知州举荐,就能入京。老爷打听过,那监司知州与老侯爷交情甚笃,曾是嘉佑二年的同期进士,后又一起去了并州戍职。前前后后,侯府定会打点一二。”

我不以为然:“待会儿你回信的时候,记得嘱咐父兄两句,现在今非昔比,侯府可以助力家族入仕,但不可能一辈子提携关照,路是咱们自己走的,让兄长好好做官,比什么都要紧。”

杏姑点点头,看向我时,意味不明。

我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摸了摸问杏姑:“怎么了?”

杏姑很是欣慰:“我是觉着姑娘好像在嫁人之后一夜之间长大了,像个小大人一样,颇有几分侯府娘子的风范!”

我笑起来,搂住杏姑:“你见过侯府娘子什么样啊?惯会取笑我。”

“不过我说真的,杏姑,我觉得我好像懂点什么了。”

杏姑不明所以,追问我,我摇摇头没答:“去吃饭吧,我早都饿了。”

我没告诉杏姑,我在老侯爷赐我无限尊容的那一刻有多震撼。我现在这具身体,背负的不仅仅是宫女小璟一个人了,还有皇后娘娘,乃至皇后娘娘背后的家族。

虽然现在我还没弄清楚,上一世的皇后的经历,是如何走向最后的颓势,但在宫女小璟变成邵筝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朝着邵筝的命运轨迹前行,家族荣耀、侯府兴衰,这些在我当初觉得很遥远的东西,此刻真真切切的与我相连在一起了。

我得让“我”好好活着,让皇后娘娘“邵筝”以另一种形式好好活着。

当天夜里,侯府管家廖管事,带着几个女使和小厮打扮的人来到我所居住的筠园。

廖管事恭敬的朝我行了礼:“大奶奶安,这是下头新买来的几个使唤奴婢,侯爷吩咐您大老远的嫁过来,只有一个贴身姑姑,多有不便,原先这筠园里的下人都是大公子在的时候的粗人,怕您用起来不得力,特意差我留意几个新来的人手,您看着挑几个趁手的。”

我看着廖管事身后的生面孔,前头一排都是和我岁数相当的小姑娘,后面都是些年纪较大的。

我领着杏姑大致扫了一遍,挑了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和几个老妈子,剩下我对廖管事说:“其余的我不大会看,廖管事见多识广,帮我挑几个孔武有力的留下来做点粗活就行。”

廖管事心领神会,用手指了四个青壮劳力,安排他们负责筠园的外围粗活。

“对了,侯爷还说了,这筠园若是大奶奶住着不舒服,侯府园子大,有的是清静雅致的院子,可供大奶奶随便挑。”

我笑笑,婉拒了他:“这挺好的。”

廖管事面善,一直恭恭敬敬的。

直到他走后,我望向筠园边上一大片的竹林,内心一阵喜悦,这园子妙就妙在这竹林,我才不愿意大费周章的搬来搬去呢。

杏姑领着留下来的众人去前厅安排差事,我有些无聊,就在筠园里瞎转悠。

廖管事去又归来,命人抬来好几个大箱子,我一眼认出了是随我从蒲州一路水运走过来的嫁妆箱子。

“这些不都在库房里好生放着的吗?怎么搬出来了?”

廖管事说:“大奶奶之前落在驿站的所有东西,都在这了,还请大奶奶点点清楚,另外侯爷把大奶奶的妆奁也从侯府库房里搬出来了,说是让你自己保管自己的东西。”

我一听,有些震惊。虽说女子的嫁妆自古以来就是归自己所有,但我这个是例外,平等的交易,使我早已得知我的嫁妆并不能完全的归我所有。我想起在集贤堂上,老侯爷说除了八十万两的银票除外,其余原封不动还给我,如今真真实实看到自己的嫁妆回到自己手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走到其中一个箱子跟前打开,里面是一整箱的金银首饰。

我从中挑出拿出一包锦囊样的物事,拿在手里掂了掂,猜测是什么玉石珠串似的玩意,我摸了一把出来,瞟见一片金黄,手上略微松了松,散落了好些,掌心里只余留了一小把,是金豆子,黄豆般大小,我笑盈盈得递给廖管事:“那就有劳廖管事辛苦了,帮忙抬到筠园的小库房里放着吧。”

廖管事欣喜接下,顺手揣进衣袖,朝我连声致谢,指挥着众人把东西搬进了筠园的库房。

我虽初来乍到,但人情世故还是通晓的。高门大户里,往往是这种管头儿最是需要好好打点,倒不是说要收买人心,只是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可以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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