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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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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柴房,我的心情也大好,似乎是我自己重获新生似的。

我忙嘱咐杏姑:“等会就给父亲写信,让他帮忙照看一二。”

“杏姑你知道吗?好像飞出囚笼的那只鸟儿就是我一样!”

回了屋子,杏姑将卧室门关上,只留我跟她。

她神色郑重,将我按在软榻上说:“我知姑娘不喜,但我也还是想说,姑娘此举十分不妥,那芸蔻的事先不说要让老爷公子操心,便是日后闹到姑爷那里,只怕是会惹得夫妻生嫌隙,姑娘就不该去管!”

“还有,姑娘刚刚还说什么,你不想抓住大公子的心?这话可万万讲不得,夫妻离心这可是犯了夫妻一体的大忌!”

我兀自伸手拿了茶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起来,耐心听她说完所有不满,等她说完我的茶也喝了干净,拉着她的手坐在我对面。

“我知杏姑你是好意,但我这么做也有我自己的考虑,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倒是在理,我不必给父亲去信,江南那边也无需打点,我想了想,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哪能事事都应,回头花点银子,避过府中的眼睛和她父亲,随便把她找个地方放下就是。”

杏姑气得直跺脚:“哎哟我的祖宗,敢情你是把我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我笑得乐不可支,拉着她的手安慰到:“好姑姑您别急,我晓得的!”

她是我重生以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最亲近的人,我的想法也不瞒她,细细掰开了讲给她听:“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我让她自己去和大公子开口求个名分,就是笃定她开不了口,她要是能开这个口求个名分,便也不会在灵堂上那般豁下脸面做出那种事了。”

“她看得比谁都通透,大公子这人冷心冷肠,她芸蔻所求不过是富贵与自由,她在府里耗着青春年华,身后又有那黑心肠的父亲,这种日子但凡能有的选,她都不会选这种。”

“其二,我是真心下不了狠手去了结一条生命,不是我善心泛滥,只是我不想做那等为了内宅争斗非要染血双手的人罢了,我是什么样的秉性,杏姑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杏姑点点头,附和我道:“这点倒是,姑娘鬼点子多,平时爱玩爱闹,但罔顾人命之人!”

我有点点得意。

继续说道:“能让她不出现在侯府,不给我添堵,又能让她重获新生,另起一番造化,怎么想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至于你说日后闹到大公子那里会生嫌隙,你看我现在和他的嫌隙还少吗?”

杏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劝我:“和姑爷那边,姑娘还是得想想法子,毕竟这过日子时间还长着,总不至于两个人互相生厌到老吧?”

我低着头喝茶水,沉默不言,心里却感慨道:我和他怕是真的会相厌到老。

那一晚,我做了重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梦,我又梦见了上一世的种种,我的身体像是游离在梦境之外,旁观着皇后娘娘在冷宫里的孤寂和抑郁,她和只有一个背影的皇帝争吵,不死不休,看着她在冷宫中点火烧了整座宫殿,我想要去救火,却发现宫殿被一重厚重的栏杆围住,我拼命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她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挣扎着醒过来,后背胸口湿了一片,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起身拿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水,一壶下去,心绪才恢复平静。

太真实了那个梦境,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梦到当时的情景,开始逐渐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我不再是小璟,我是邵筝。

我越是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我就越害怕。因为我知道未来我的结局有多惨淡,夜深人静之际,我坐在窗前发呆,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改变邵筝的结局?

直接逃走?我思量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不行,邵筝的底细谢家一清二楚,我逃走了江南的邵家怎么办?不会被波及吗?刚做了官的兄长会不会被撤职?虽然我与邵家没什么深厚感情,但他们毕竟也是真邵筝的血亲,我若一走了之,连累到他们终究于心不忍。

我摇摇头叹口气,看来逃走这个方法不可行。

突然间我脑海中灵光一现:和离!

谢时垣不是不待见我嘛!直接和离就好了呀,没有了夫妻这层关系,他以后就算当了皇帝我也不会是皇后,可以从根源上避免未来的惨淡结局,妙哉妙哉!

转而我又想到当今的天子健在,谢时垣又非宗室,他没道理做皇帝的啊?难道说我和他和离之后,日后我会再嫁一个能当皇帝的宗室?还是说谢时垣未来会举兵造反自立为王?

我被自己这个脑洞吓得浑身一激灵,我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都怪这个榆木脑袋,上一世的自己怎么就不晓得打听清楚皇帝是谁?国姓姓什么呢?

我思来想去眼下就只有和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满脑子都是和离的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和离呢?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把弯月叫过来问:“大公子今日可在园中?”

弯月摇摇头:“奴婢不知,大奶奶不是说要是无视,一般不去大公子的屋子吗?”

我哑然,你们可真是实诚,不让你们去,最起码动静还是要打听的呀,我嘱咐她:“赶紧去打听看看,大公子今日可在府内,我有事找他。”

弯月喜出望外:“大奶奶这是主动要去见大公子了吗,那保虏定不敢拦了!”

这些跟着我的丫鬟其实都知道我和谢时垣的关系一般,或者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如今见我主动约见,纷纷替我表示高兴。但我并不会告诉她们今天去找谢时垣是为了什么事,也嘱咐她们先不要告诉杏姑。

我打发她先去打听一下人在没在,趁着间隙在衣柜里找了一件素色织花的长袍,头发挽起,随意插了一只木簪,因着还在守孝期间,女眷都得着素。

等弯月打听完回来之后,急匆匆的跑向我:“大奶奶,大公子此刻还在,但他马上就要出门了!”

我一听,提起裙摆就往他住的屋子走,也不理会众人目光,这事宜早不宜迟,谢时垣久不归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经常外出,逮着一回人不容易。

我想也没想就往他的屋子走,幸而离得不远,走过一条长廊就到了。

刚踏进院门,就见一个身材高高大大、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坐在园中擦拭着一把锃亮的银枪枪头。

那人见有来人,目光锐利似刀剑一般射过来,胡子遮住了半张脸,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看上去十分吓人。

弯月和满月有点怵那壮汉,往我身后拢了拢,我脚步顿了顿,放缓了些,镇定自若的走进去。

我内心猜测,想必这壮汉就是保弩了。

保弩认得我,看清是我之后放下手里的银枪,站起来,朝我简单行了礼:“夫人安康。”

我朝他微微点头致意,步履不停的朝里屋走去,那人却来拦我:“夫人可是有要事要找将军?”

我看着面前膀大腰粗、壮得像座小山一样的男子,压迫感扑面而来,但仍是强装淡定说:“我找我夫君,是否还需要经过壮士应允?”

我承认我无赖了,在我看来,我现在和谢时垣是夫妻,哪有夫妻见面,外人还要阻挠的,我也断定面前这人不敢对我多加阻拦。

果然,这壮汉听我这么说,面上一怔,眼神竟有些讪意,目光闪躲,说话间有些磕巴,身体却并未让开:“夫人见谅,将军...他...他只让我拦着一切要进来的人...夫人还是别为难在下了...”

我颔首,抬眸正视保弩:“你是夫君的部下?”

我故意把夫君二字发音咬得极重。

保弩闻言,立得周周正正,朝我朗声报出姓名:“先机营骁勇校尉帐下百夫长保弩是也。”

我见他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决心豁出去,歪着脑袋越过他的身侧,大声朝屋内喊道:“夫君!”

那保弩愣住,谁能想到高门大户里的夫人这般不顾形象。

我连着叫了两三声,终于屋里传来声音:“放她进来。”

弯月和满月立在院子里等我,那保弩则是防贼似得盯着我的两个贴身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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