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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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闻窈刚和方婷和范珠两人从小卖铺买完水往回走，
在快要到教学楼的时候，发现楼下聚集了很多学生。
闻窈正疑惑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就在爱凑热闹的范珠正一脸兴奋地要往前凑的时候。
旁边的方婷突然叫了一声
“你们快看上面，顶楼有个学生”，范珠和闻窈下意识抬头看
看着顶楼那个摇摇欲坠的绿色身影，闻窈内心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再次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人的穿着，想起似乎早上她去找刘晴的时候，她穿的就是绿色的衣服，
——是刘晴，闻窈心里一紧，心脏似乎就要跳出来，她，要干嘛……
“不好，她是要自杀”范珠突然大叫一声。
范珠的嗓音没有掩饰，旁边的人群的声音明显嘈杂起来
闻窈猛地抬头一看，天台上的绿色身影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闻窈身体快过反应，迅速往楼梯口冲了出去，
方婷她们只感觉一阵风飘过，空气中留下了一句“快报警”，原地便没有了闻窈的身影。
“窈窈，你去哪”范珠在后面喊。
但此时的闻窈明显没有时间去管身后的叫喊，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及时劝下刘晴，
她奋力奔跑着，一层一层楼层往上爬。
他们的教学楼一共有六楼，
虽然说她最近已经开始有意识地锻炼，爬到了四楼后，闻窈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开始打颤
但是她没有停下，仍然坚持着往上跑。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努力地朝天台跑去。
当她到了五楼的时候，许砚辞赶了上来，在她忍不住腿软的时候扶了一把
“没事吧”，闻窈抬头只催促他
“砚辞哥，我没事，快，你先上去，千万别让她出事”说着还不住喘气。
许砚辞只叫她小心别摔跤后，便往六楼赶。
闻窈半蹲在地上调整了几息，顾不上刚刚腿软时不小心手臂在墙上的擦伤，便又一股子劲爬上了天台
一到天台她来不及休息，急忙朝前面看去。
天台的边缘站着的赫然就是刘晴，而此时许砚辞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正柔声地劝说她。
闻窈不敢轻举妄动，她慢慢从侧面绕了过去，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侧后方，
旁边的发电机正好挡住了她的身影，而刘晴此刻正好背对着看不见她。
现在她侧前方几步远就是刘晴，而许砚辞就在她的正前方。
她小心地露出半个身子，准备要是有什么不测就一把扑过去抓住。
“刘晴同学，你不要冲动，我们有什么困难下来说好不好”
许砚辞身子向前倾，放缓了自己的嗓音，
“我们都会帮你的”他明显看到了前面故意露出身影的闻窈，话语停顿了一下。
“你想想你的妈妈”
听见提及她的母亲，本来一直没有反应的刘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看见她有反应，许砚辞趁势追击“你想想她一个人，她独自把你抚养长大，好不容易你就要考大学了，你要是真从这跳下去了，她该有多难过啊”
听见这些话，刘晴表情痛苦，下一秒就痛哭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我妈，我辜负了她这么多年起早贪黑只为供我读书的期许，我对不起她”
她哭着道歉，就在闻窈俩人以为她就要想通了的时候，她却突然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然后哽咽着说
“但是只能下辈子再偿还，我给您做牛做马”说着她就要往下跳。
“凭什么下辈子”就在许砚辞俩人双眼放大准备冲上去拉人的时候，从后面突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刘晴，你说明白，什么叫下辈子再偿还”一个面容沧桑的妇女从后面慢慢地走了上来，跟在她后面还有两个民警。
来人正是刘晴的妈妈刘母，她身形消瘦，苍白的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饱经沧桑的面庞身上还穿着带着脏污的橙色工作服，一看就是长期从事于底层劳动工作，
而此刻她眼框通红，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令她心累交瘁却轻而易举说想死的女儿，只感觉肝胆欲碎。
刘晴的动作僵住，回头怔怔地望着那个年纪不到五十一头头发却已花白了大半的母亲，喉咙里说不出半个子。
“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什么下辈子偿还”刘母的嗓音撕裂
“凭什么，刘晴，凭什么你说下辈子就下辈子，这辈子的债，你说欠就欠下了”
“那我这十几年含辛茹苦供你吃穿，供你上小学上中学都算什么，你说啊”
刘母向前踉跄了一步，后面的民警急忙扶住了她。
“妈”刘晴痛苦地蹲下身
“妈，我太累了，每天生活在阴影之下，恐惧之中”她眼里带着绝望的灰暗
“我每天都在害怕明天的到来，害怕那些人，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刘母眼中带泪，听见刘晴的话，面色苍白地说着“你要是没了，妈也不活了”
她拂开了旁边民警的手，跌跌撞撞地上前，一把拽过刘晴的手“妈陪你一起跳”。
闻窈和许砚辞面色一变，旁边的民警也是一副想要急忙拽过俩人的样子
“刘女士，你三思啊，你还年轻，你女儿也才17，一辈子还那么长，这一跳可什么都没了”
一个较为年长的民警苦口婆心地劝阻，而这正好是刚刚那位扶住刘母的民警。
“妈”刘晴泪眼朦胧地摸着刘母握着自己的手“妈，这不关你的事，你这一辈子为我已经够难了，没有我，你才会过的更好一点”。
刘母抓住刘晴的手后，并没有理会她说的话，而是侧着身子对着后面的民警说
“民警先生，这次的事麻烦你们了，但是如果最后有什么结果，也都和你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