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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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门以后，我在两界堂的日子反而清闲起来了，平时不是跟着师爷四处看那些老板们风水，就是在堂里跟着云裳姐学着调配解药毒药，偶尔若行姐还来指点我几招。
但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爹生死未卜，我必须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起码能护住我身后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师爷坐在了我的身旁，摇着他那把黑铁扇子说道：“又在想四当家的事？”
我笑了笑说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爷。”
“这两天从你的神情变化我就能猜出几分了，你这孩子，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对外永远都是一副笑脸；
修炼之人，不仅仅是炼体，更要炼心，越是修为高深之人越是要修炼心境，心要是整天胡思乱想的话，就算现在给你任务你也会受到影响；
在任务中因为心境受到影响而陨落的术界高手比比皆是，四当家的意思是想借着术界锻炼你，可不是要让你葬身术界啊！”
师爷随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随后就向着前堂走去，边走还一边对我说道：“两位当家从地府找到苍煌后，我跟零统领借着苍煌协力推算过四当家的下落，算到最后只得了四个字：‘咫尺天涯！’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做好你自己，就算四当家当真有什么不测，这两界堂里也轮不到你一个后生晚辈拼命！
前堂来客人了，咱们一起去见见吧。”
“前堂来人了，怎么不见人过来通报？”当我一边纳闷一边跟在师爷身后刚来到前堂后，就看到前堂果然坐了五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当中四个人是一身风水先生的打扮，而最后一个人却是一身中山装，其他四人也似乎以他为中心，时而伏在他耳边说些话，互相也有说有笑，但那人却十分严肃。
而堂中的五人见到我们进来后，打头的风水先生便报出了名号道：“在下风水街古月居，姓胡，拜见刘师爷。”
说罢便双手作揖深鞠一躬，其他三人见状也是同样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因为我一直跟在师爷身后，来到前堂后也站在师爷身后，这五人以为我是侍奉师爷的随从，所以也就对我没怎么关注，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也不怎么喜欢引人注目。
“来人！奉茶！几位掌柜不必多礼，想必几位掌柜一起来我两界堂，应该是有事相求吧？”师爷落座后笑了笑说道。
“刘师爷所言不错，在下确有一事相求，最近省城接连发生了几桩离奇的杀人案，死者皆死状凄惨，我们几个看过现场照片后一致认为是邪物作祟；
这次过来拜访就是想请两界堂出手调查此事，处理邪祟。”
胡掌柜说完，其他掌柜也应声附和。
我在一旁听到这话，内心里兴奋异常，心想道终于能外出历练了！
但坐在主位的师爷却摇了摇扇子，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说几位掌柜的，你们不会不知道我两界堂的规矩吧？
而且几位身为风水师不好好给人看风水，怎么反倒关心起这些事了？这些不应该是公门的事么？那位朋友，我说的没错吧？”
师爷说罢，便看向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过话的那位一身中山装的人。
这几个月里师爷也跟我讲过两界堂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不接公门任务，公门指的就是术界中的公安局，派出所，法院等国家直属部门；
自古以来术士间就有个规矩术士不入公门，因为术士的手段有正有邪，而且大多数见不得光，历史当中历朝历代的当权者都不信鬼神之说；
到了现代后更是把术士说成是封建迷信，术士一旦入了公门，自身修为和术法也会被公门气运所压制，一身修为也就废了一半；
但不接公门任务听师爷说也是之前两位师伯在行走江湖跟公门结怨的原因；
而两界堂因为李魄叶阳两位师伯的原因，成了地府在人间的直属部门，跟公门关系更是紧张，这胡掌柜算是犯了两界堂的忌讳了...
坐在那边一直未说话的中年人听师爷说完便也站了起来说道：“传闻两界堂刘宝号称神谋鬼算！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叫王长山，是本市刑警队大队长，但今天拜访两界堂，却不是以我公门中人的身份，而是以我个人的身份恳请两界堂！”说完后，双眼便看向师爷。
师爷也在这时看向王长山，两人就这样对视片刻后，师爷便脱口而出：“化神眼？你是狱卒一脉的传人？！”
听闻师爷说出此话，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我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虽说术士不入公门，但历朝历代的皇帝却为了镇压江湖中的术士势力，把从江湖中夺来的术士秘法跟公门中的手段结合后创造出了三大公门术士；
即是：刽子手，狱卒，仵作三脉。
但因时代变迁，刽子手一脉已经消失在历史舞台，公门三脉也变成了两脉，相传狱卒一脉始于唐代宗时期，兴盛于明朝永乐年间，随后也绝于明朝晚期；
在古代，刑罚比现在严苛百倍，狱中的官吏可以只手遮天，为了逼供各种刑罚层出不穷，狱中冤死之人不知有多少。当中也累积了难以想象的怨气；
当皇朝气运鼎盛之时，国运还能镇住其中怨气；但当气运衰弱，最先生出邪物的地方就是监狱，越是酷吏主持的监狱，生出来的邪物也越是可怕！
狱卒这种职业也就应运而生，他们不光能以自身手段震慑狱中怨气，甚至当中修为高深者还能以牢房演化阎罗殿来审讯鬼魂，相传狱卒一脉更有九狱大阵这等阵法，可审尽天下鬼神！
但时光荏苒，三大公门术士，刽子手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国泰民安，虽然时而也会报道出冤假错案，但也毕竟是少数；
再加上国家的打压和秘法失传的原因，狱卒一脉也渐渐销声匿迹了，唯一有可能还在公门任职的就是仵作一脉了；
现在也不叫仵作，改名叫法医了...
等到众人的震惊神色渐渐散去，王长山开口说道；“师爷慧眼如炬，我确实是狱卒一脉传人；
但老祖宗的手段传到我这已经十不存一了，仅仅剩下这没修炼到家的化神眼了，这次我拜托四位掌柜过来拜访你也正是因为我在被害者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请师爷看在同为术士的份上，帮帮我吧！”说罢王长山对着师爷深鞠一躬。
“如果我不答应呢？”见此情形，师爷反倒是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王长山听到师爷的答复直起身后说道：“实不相瞒，案子的被害者里，身份都不简单，不仅有当地富商，更有政府高官！
上面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破案，如果师爷这次不答应我，下次过来拜访的人，就会用公门的手段了，还望师爷以大局为重...”
此话一落，除了师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外，其余四位掌柜的都是脸色大变，术士行事都不可见光；
甚至可以说每个术士手上多多少少都有几条人命，平时都是任务中术士之间的厮杀，政府也懒得管，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到了特殊时期，当权者也会借着这些事情来制衡术士团体，甚至还会出现欲加之罪的情况！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即使术士就算再强，也无法与一个王朝对抗...
况且，两界山之后，传闻公门也培养了一批术士为己所用；
公门术士虽少，但如果爆发冲突，公门术士的秘法往往可以压制寻常术士，甚至就连一些修为高深的老前辈都不例外！
因为公门术士的秘法不仅仅是术门秘法，还带着一国气运！
听闻此言，师爷收起脸上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王队长此言，我可以理解成在威胁我两界堂吗？”
也不怪师爷如此，如果上面借题发挥，身为现今术界魁首的两界堂肯定会成为第一打击对象，加上两界堂其他人和两位师伯的脾气，最终演变成阴阳两界大乱都有可能！
正在这时，聂小纯刚好来到前堂，对着师爷说道：“阎君法令！”
听到小纯姐的话，师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没去管另外五人震惊的神色说道：“念！”
师爷说完，之见小纯姐手中突然出现类似圣旨一样的东西后，便宣读了起来：“吾听闻阳间出现邪祟作案，两界堂身为我地府贪狼鬼帅在阳间的道统，理应查明真相，还世间太平；
现命两界堂安排人选全权处理，途中如遇阻拦，无论人鬼，尽可正法！任务中出现的邪器鬼物皆由两界堂自行处理！”
等小纯姐宣读完手中法令后，就见那法令从小纯姐手中漂浮了起来，随后便化作光点后崩散在半空。
“天道法令！”师爷跟我说过，术士一旦入门，就不可随意起誓！
与凡人不同，术士接触的不是作恶的鬼神就是地府诸神，也就是说术士在任务中做的每一种承诺都有地府诸神监督；
而阎君法令更是有天道见证，之前我也好奇的问过师爷，既然有天道，那有没有天庭和神仙？师爷却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任务值得师爷和公门弄得剑拔弩张，值得阎君亲自下令吗？
正当我还在纳闷的功夫只听师爷说道：“既然阎君亲下法令，两界堂自当遵从！
虽然阎君法令中指明此事由我两界堂全权处理，但当中的细节还需要请教王队长，那就请王队长说说此次案件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