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宠妾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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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吕姹听到奶娘的回答，被毕漕涧扶着的身躯因着生气微微发抖，一双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半晌才从嘴里狠狠挤出来一句话。

“所以，这也是奶娘的自作主张。”

吕姹的语气坚定不已，并非是在询问一个答案，而是已然清楚事实为何。

沈青青看着如此生气的吕姹很是不解，即便是越过她直接下了命令，好似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又想到刚刚吕姹口中的“也”字，沈青青心想，恐怕奶娘之前还做过什么事情，不然吕姹也不会如此气愤。

沈青青压下心中思绪，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弄清楚毕临烨为何会昏迷，她还想在毕府混吃混喝，谋害小少爷的罪名她可不能背。

“你刚刚说小少爷是吃了我送的雪红果昏倒了，那小少爷具体是吃了多少才昏倒的？是吃完马上就晕倒了，还是吃完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晕倒了？你既猜测是中毒昏倒，那昏倒前有什么中毒的反应？”

“小少爷吃了一口雪红果，就晕倒了……”

沈青青冷笑一声，打断奶娘的话。

“呵，我且跟着你家主子尊你一声奶娘。那请奶娘你说说，在吃雪红果之前小少爷刚刚吃完早饭不久吧？既是这样你如何能断定一定是我送的雪红果有问题？况且又有什么毒能如此见效，不过是一口的吃食竟能让人瞬间昏迷？”

奶娘闻言呼吸一滞，沈青青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而且桌子上没吃完的雪红果呢？你说小少爷只吃了一口，可为何我自进来就没看见剩下的雪红果？”

众人闻言看向桌子，的确，桌子上一颗雪红果的影子都看不到。

而奶娘此时支支吾吾地开口。

“这……老奴当时看着小少爷昏倒，心里着急，又怕……又怕这果子被人误食，所以赶紧安排人拿走了……”

沈青青一挑眉，拿着帕子捂着嘴，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此时，就连处于盛怒之中的毕漕涧都察觉到了不对，皱着眉看了看奶娘，随即打量的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吕姹身上。

吕姹哪能察觉不到，毕漕涧这怕是连她也怀疑上了，但此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开口，只能用手扯紧帕子，缓解焦灼。

沈青青缓了缓笑意，看向早已紧张不已的奶娘。

“小少爷都昏倒了，你说你心里着急，如此着急你竟然还顾得上一盘果子？且不说这雪红果我不单单只送来了这里，既然奶娘你如此笃定这盘雪红果有问题，不是更应该安排人守好它，等到大夫来了之后检测是否有毒吗？”

奶娘此时已经紧张的头顶直冒冷汗，吕姹感觉到毕漕涧放在自己的手掌略微用力，只闭了闭眼，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呵，奶娘如此着急地把雪红果收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奶娘给小少爷下毒了呢！”

沈青青这话说完，早已六神无主的奶娘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奴没有啊，就是给老奴八百条命老奴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夫人，夫人，你说句话啊，你是知道的，老奴一心都是你和小少爷啊……”

奶娘跪在地方，拉着吕姹的衣服下摆声嘶力竭地乞求。

“哼！夫人，你嘴里是哪门子的夫人！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叫一声姨娘已是抬举。”

见惯了后院的隐私手段，毕夫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本就为着这场闹剧心烦，听着奶娘着急时脱口而出的“夫人”二字自是怒不可遏。

吕姹听到毕夫人的话，一张小脸顿时煞白，如今这遭，她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一双美眸瞬间聚起雾气。

毕漕涧心内虽然有所怀疑，但毕竟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疼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不忍心的开口替吕姹辩解。

“母亲，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不怪姹儿。”

毕漕涧不说话还好，才刚一开口，毕夫人手中的茶杯就狠狠砸到地上。

“闭嘴！愚蠢！简直愚不可耐！毕漕涧，你是被这狐媚子给迷了心吗！还是你想明天御史上朝时参你一本妻妾不分，宠妾灭妻！”

毕夫人高声加重“宠妾灭妻”这四个字，毕漕涧再无他话，只收起手安静站在一旁。

偌大的外间一时只能听见吕姹的抽泣声。不多时，大夫从内间出来。

老大夫看看众人，低头沉思，似是在犹豫什么。

毕夫人见状开口询问。

“刘大夫，可是烨儿有什么不妥？”

老大夫拱了拱手，还是照实说来。

“小少爷已无大碍，虽有呛咳但处理及时，这几天要注意莫要吃太过刺激的食物。至于昏倒，因着小少爷年纪还小，呛咳过后本有惊惧，哭完力竭才会昏倒，只待休息一阵睡醒便好。”

毕漕涧沉着脸，想了想还是对着老大夫开口。

“烨儿他可有中毒的症状？”

老大夫闻言摇了摇头。

“老朽医术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分辨不出是否中毒。”

大夫说完这句话，毕漕涧也是半晌无声，最后还是老太太出声打破安静。

“张嬷嬷，你送刘大夫出去吧。”

张嬷嬷听命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赏银，带着老大夫出了院子。

见房间内已经没有外人，毕夫人终是压不住满肚子的怒气，大步走到吕姹面前，重重地给了吕姹一巴掌。

沈青青被毕夫人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只看见吕姹白瓷一般的小脸瞬间泛红，可见毕夫人怒气之大。

还不等毕漕涧说话，毕夫人又盯着吕姹狠狠说道。

“从前那遭我念着旧情容下你，吕姹，你当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