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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海滨路15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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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柜中还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宋姜还拍了给风小斐,那是尹峥的一封自述信,尹峥在信中说自己梦想着长大后做个警察,可惜家境贫寒,初中未上完便辍学,梦想未能如愿,在看了盗窃小说题材后,渐渐迷恋飞檐走壁,他极其崇拜当年的雌雄大盗,在自己无数次的训练中腿脚因此落下病根,结婚后妻子因脑癌去世,几岁的女儿也相继查出了脑癌,在欠了医院一大笔钱,一个名为金石帮的帮会主动找到他,金石帮承诺会帮他女儿尹桐桐交付几百万的医药费,走投无路的他便答应了这次冒险,代价就是去博物馆偷盗窃飞龙在天的白玉壶,在他得手后不久,金石帮又再次让他去盗取刘伟雄的那副回眸一笑,在遭到拒绝后,金石帮以他女儿的性命相要挟,迫不得已,他再次出手,这次他留了个心,将一副假的回眸一笑交给了金石帮,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料后来被看出端倪,恼羞成怒的金石帮逼迫他交出真迹,他料到金石帮会对他女儿尹桐桐下手,也预知了自己的下场,所以他选择破釜沉舟。

结局令人唏嘘,和自己曾经的愿望背道而驰,是多么遗憾,风小斐无法指责一个为孩子所做一切的父亲,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后的爱。

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方队之前的推断都是对的,他将回眸一笑的真迹物归原主。

面对失而复得的巨作,在连续的打击中,使意志消沉的刘伟雄多了一分惊喜。

等到夜深人静时,风小斐将租来的车停在了榆林区海滨路15号附近的大树下,此时月上中天,她在朦胧的月光中打量这幢三层楼的酒庄,整幢楼里一片漆黑,只有大门口两侧亮着LEd灯的屏幕,映着门口光明敞亮,上方挂着一块很大的红木招牌,用金漆雕刻着富兴酒庄四个字。

她前些天借故谈生意来这里看过,酒庄老板是个微胖的男人,笑容可掬,还热心的带着她楼上楼下的参观了一遍,一楼存放着各类名酒,一排排的酒柜都放满了酒瓶,从自住房的格局变成商铺,应该是有重新装修过,二楼格局应该没有变动,有两间房是私家珍藏版的名酒,三楼也有两间房都用来做仓库。她当时还别有用心的笑问过老板,如果有地下室做酒窖就更完美,老板很遗憾的表示,当初自己也以为有,结果买下之后发现根本没有地下室,而地下室也不能随便挖。

这也说明老板很可能并不知情这幢房子本来就有地下室,临走时老板还送了一瓶珍藏版的红酒给她,她不好意思的又买了一瓶。

昨天她得到这幢房子的原设计图,发现设计图上显示这栋房子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是高子维以前用来安放生物器械和杂物用的,入口在里面现在一楼的杂物房,后面一扇门也可以直接进到杂物房。

晚上,她换下工作服,穿着风衣,戴鸭着舌帽,想走后门来看看那间杂物房是否还通着地下室。

一旁的路灯不明不暗的照着整幢酒庄,夜里可比不上白天那么光明正大,要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房子半腰高的摄像头还是个问题,风小斐准备了扳手铁丝便下了车,她还准备用特殊的手段去干扰摄像头。

正欲动手之际,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快速的向这边移动,她将自己隐匿在汽车之中,透过前挡玻璃望去,一架微型无人机精准的将一块布盖住了一侧摄像头,又迅速飞走,很快,一个人影随即出现在她的视野,路灯之下,她辨别出了那个人,是覃家恒的助理杨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见过杨科,看来杨科也掌握了一些线索,才出现在这里。

只见杨科飞快的朝着后门的那间杂物间跑去,手上的铁丝很快打开了门锁,进去后,杨科随手关了门,但很快杨科又出来了,他关好门,谨慎的望了一眼四周后,朝着不远处的一辆车奔去。

风小斐迅速跑过去,用手里的铁丝快速开了门锁,她要赶在杨科的无人机揭开摄像头的那块布之前,找到入口,杂物房里一片漆黑,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用一束光照亮杂物房,地方不大,里面只堆放着几箱空酒瓶和一些纸巾,拖把的日用品,她敲了敲四面墙,又将目光移向地板,她蹲下身,细细观察地板有无异常,没有暗格也没有机关,又用手敲了敲几块地砖,地砖回应她的沉默结实的声音。

她熄了手电筒,转身走出来,头顶了翁鸣声又在附近响起,她快速的拉紧了门,并朝着自己的车奔去。

无人机微闪了一下,准确的揭去了摄像头的那块布,很快消失不见,杨科的车也消失在海滨路15号附近。

风小斐坐回车上,她刚才在外面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杨科进去后那么快就出来,就在她敲击了墙面和地面后才明白,杨科很可能和她一样,都没有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所以才这么快的走出来。

高子维有意封住了地下室的入口,风小斐更加怀疑里面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不但感到好奇,连杨科都同样好奇,才使他们二人在同一个夜里出现在了海滨路15号。

第二天,当杨科拿着昨夜风小斐出现在海滨路15号的照片发给了他覃家恒,这是无人机在揭去摄像头的那块布之前,无意拍到了戴鸭舌帽的风小斐从杂物室出来的照片。

覃家恒拧紧了眉头,吃惊的问杨科:“风小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杨科不肯定的摇摇头,也一脸疑云,“她不像是偷东西的贼,可能她也在调查高尚礼。”

覃家恒更是一头雾水,“可她为什么要调查高尚礼?”

“这个……杨科也想不明白,“那只能去问风小姐了。”

他仔细想了想又说:“她昨晚肯定也看到了我。”

“那……”杨科看着覃家恒,“董事长,要不要叫她来一趟?”

覃家恒沉吟片刻,“不用,在没有弄清她意图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这段时间你多多留意她。”

杨科点点头。

风小斐还没起床,一大早就收到覃岸的信息,覃岸问她晚上一般在做什么,她没有回复,洗好脸,刷完牙,把自己弄得干净整洁,才出门上班。

风小斐的沉默让覃岸猜不透,覃岸昨晚查看视频的时一直黑灯瞎火,他在一大早再回看视频时,看见风小斐在凌晨才回了家,而且和平时的装扮也不同,鸭舌帽,黑风衣,牛仔裤和马钉靴,像个女特工。她一进门开了灯,并将手电筒铁丝小扳手之类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换了鞋子后,然后脱了帽子和风衣,躺在沙发上独自坐了很久,她的眉头时散时蹙,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直到她关了灯陷入黑暗。

覃岸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问她昨晚去了哪里,怕引起怀疑,又不能问的那么直接,再三考虑,只能问她晚上一般在做什么,也许风小斐觉得他无聊,所以没有回复。

越是这样,覃岸越是好奇,中午又问了风小斐同样的问题,风小斐冷漠,“你有病?”

覃岸微笑,“我只是想关心你。”

风小斐,“你搞错对象了!”

覃岸心慌,“你很清楚我在想什么。”

风小斐装糊涂,“抱歉,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所以并不清楚。”

覃岸叹气,又问:“能再给我多点时间吗?”

风小斐,“我给过你机会,既然无果,请不要再纠缠。”

覃岸,“……”

过了好一会儿,风小斐见覃岸没有回复,她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便打算放下手机,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覃岸这时又给她发了一段话,“小斐,那天在医院看见你受伤,我很心疼,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看着你的背影,我很落魄。我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自己的懦弱无能,讨厌一切……我只希望我能每天看到你,知道你平安,我才会心安。”

“我害怕弄真成假,说出和我的真心相反的话。我把我的痛苦说得可笑,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我想用最宝贵的名词来形容你,我不敢,我怕得不到相当的酬报。因此我给你安上苛刻的名字,而夸示我的硬骨。我伤害你,因为怕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渴望静默地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因此我轻松地说东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的后面。我粗暴地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我渴望从你身边走开,我不敢,怕你看出我的怯懦。因此我随随便便地昂首走到你的面前。”

风小斐握手机的手一紧,心也跟着紧了又紧,这首泰戈尔的爱情诗歌,她并不陌生,在高中年代都读过,她懂得覃岸压抑情感的渴望,不可否认,覃岸的话又扰乱了她的情绪,她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的做到电脑前工作,头脑经过一番挣扎,理性的风小斐克制了自己,她不想和一个未知身份的人空谈感情,她知道覃岸倔强,自己也倔强,并倔强的回复道:“谢谢高总挂念。”

覃岸收到她这几个字,心里更加落寂,他曾经在高中年代念过这首诗歌给风小斐听,风小斐从此爱上泰戈尔的诗集,他想用这首诗来引起风小斐的共情,看来时过境迁,他低估了风小斐,但这首诗此时用来形容自己的心境是多么的贴切。

他放下手机,无法形容自己沮丧的心情,只好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沙发上。

机场的播音员播报着最新的航班动态,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拖着行李箱,步伐稳健的走过身边,萧雅目不转睛的盯着出站口,她的目光越过了无数行人,终于落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萧雅……”

年轻人的目光停在萧雅身上,他拖着行李箱非常高兴的向她奔来。

“安迪……”

萧雅上前几步,安迪便兴奋的一把抱住她。

“见到你真高兴。”

萧雅笑着拉着他,“走,我带你去吃地道的中国美食。”

安迪是一名整容医生,十年前认识萧正齐,和他们兄妹的关系非常好,特别是萧雅,自萧雅回国后,他很想念,并想来中国看看。

面条饺子大肉包,这些都是安迪最喜欢的食物,在国外经常吃,来中国必不可少。

安迪表示很兴奋,吃饱喝足后,萧雅将他安排在了一间酒店住下,高层楼的酒店视线很好,可以俯瞰城市的车水马龙。

萧雅拉开窗帘,目光望着窗外发呆。

安迪在简单的整理行李箱之后,他看着萧雅的背影说:“萧雅,我感觉到你不开心。”

萧雅慢慢的回头冲他一笑,“没有啊,怎么会呢?”

安迪,“你骗不了我,你虽然在笑,可并不是发自内心,你忧郁的眼神我感觉到了,怎么了?是感情出了问题吗?”

听安迪这么一问,萧雅的心头没有得到舒缓,依旧很压抑,高尚礼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任何时候都为所欲为,甚至都没有像安迪这样对她嘘寒问暖过,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爱一个人,迁就一个人似乎成了习惯,都没有太多的回报,心里真的很委屈,又难受,失望在这一刻都汇聚在了心头。可她还不想向任何人倾诉自己,只能强压心头的不快,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后,露出一个苦笑,“可能……好事多磨吧。”

安迪看着萧正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的心都淋着拧成一团,还愤懑的为萧雅打抱不平,“什么好事多磨?是不是高尚礼又欺负你了?”

萧雅茫然的看着他,又摇摇头。

安迪根本不信,“你别老护着他,高尚礼就是一个自私的家伙,从来不照顾别人的情绪,萧雅是你太善良了。”

萧雅又转过头,将幽怨的目光看向窗外,她的情绪被安迪带动的很低落,似有无法解开的结,在沉默了一会儿,她接着发出了一声轻叹,低低的声音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安迪心疼的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安迪爱萧雅,但只能将这种爱深深埋藏在心里,他本来就讨厌高尚礼,可偏偏萧雅选中了高尚礼,这让他的讨厌渐渐变成了一种恨意,他多次劝说过萧雅,高尚礼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可萧雅不听,也不喜欢听,因此有一段时间,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安迪后来也不再说了,只将高尚礼的不满放在心里,他替萧雅不值,对高尚礼一肚子的怨言没法宣泄,看到萧雅已经很难过的样子,他不忍心再指责什么,只能将自己愤懑的情绪收回。

他走过去和萧雅并肩站着,轻笑的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像是安抚,又像是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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