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重新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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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凡不无遗憾地说：“是啊！做事成功后总结的称为经验，做事失败后总结的称为教训，时间紧迫，我俩暂时大致总结一下今天的教训，等有机会静下心来再详细总结一番。”

高道长惭愧道：“尤其是今天我俩都在场的情形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日后传出去，笑话的是我们，影响的是玉泉观的名声！”

昱凡同样脸有愧色，道：“今天都怨我太大意，当我们发现乌鸦腿上有符文时，应该立刻意识到乌鸦已经被控制，而应当机立断拧断它的脖子，也就不会发生高栋手背被啄伤的事！”

高道长似有所悟，“现在想来高栋的手背被啄出血后，我们几人就落入圈套！”

昱凡点头称是，“高道长，我们不妨从头捋一捋，尽管现在我们还不清楚是谁给乌鸦套上的符文、并躲在背后控制着两只乌鸦，单从时间上来说，两只乌鸦从秋末冬初来到玉泉观就已经被控制；两只乌鸦叫声不同于其它乌鸦的叫声已经有20多天，我发现后但没有在意，也没往深里想；五天前，董绥被砸，我也没有往两只乌鸦这方面想，只是认为董绥被砸是耳东魂魄捣的鬼；下午我坐在厨房门口等着你从静闲居回来，听到两只乌鸦的叫声，只是心情烦乱，仍然没有多想；或许是高栋看出我的心思，在我们离开厨房后，他与旺财设法将其中一只捉住并送到蒲凡斋。其实，现在想来，乌鸦被抓住的那一刻，直到高栋手背被啄出血，我们就被牵着鼻子一步步进入恶人在背后设下的陷阱。”

高道长答：“说得极是！”

昱凡继续分析道：“不论是老鼠、狗，还是乌鸦，被抓住后出于本能都会反抗，老鼠与狗是用嘴咬，而乌鸦则是用喙啄，拿啄高栋手背的这只乌鸦来说，当高栋用力抓住它时，它顺势啄高栋的手背实属正常，高栋手背出血后，新鲜的血腥味刺激了乌鸦贪婪的食性，出于本能，它必然用喙吸食高栋手背上的血，伴随着乌鸦的这个动作，被符文控制的乌鸦同时启动了两个功能，一是自毁，二是释放符力。这一点，也是最歹毒的一点。”

昱凡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西墙根下面装有乌鸦尸体的陶罐，继续分析道：“先说说乌鸦是如何自毁的？给乌鸦套上符文的人，我们暂且称其为人，但我更倾向于是耳东魂魄在背后捣鬼。”

昱凡看一眼高道长继续说：“给乌鸦套上符文的人，利用乌鸦的同时，也想到了乌鸦有被抓的时候，一旦乌鸦被抓，包括套在腿上的符文等秘密势必有被破解的可能。乌鸦不像人那样聪明，人一旦被抓会主动消灭证据，但控制乌鸦的人，在控制乌鸦的符文中设置了相关的程序，即利用乌鸦天生的本能去尽量销毁相关证据。”

昱凡返回屋，拿出临摹有符文的纸，指着上面两行像画不是画、像字不是字的符文说：“今天我们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非常及时地临摹下这符文！”

高道长称赞道：“嗯！对！还是你当时想得周到！”

此时在院门口听得入迷的范贵亭也壮着胆子来到院内，倚在靠近门口的东围墙上，同时摆出随时跑的架势。

高道长接过昱凡递过来的符文纸，拿在手中像是十分沉重的样子，掂了几掂，道：“陈道长，说得极是，如果能从两行符文上打开缺口，找出幕后元凶，侄儿高栋损失了两根手指也值！”

昱凡谦恭道：“高道长，您也别先忙着乐观，以我的术业，暂时还无法破解符文的秘密，至于以后能否破解，还需要遍访高人、翻阅大量的经书才是！”

高道长安慰说：“高栋的手已经就是这样了，说再多的后悔话也没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破解符文需要一年也好、三五年也罢，总有破解的那一天，能破解就是希望！”。

昱凡深知，高道长说的都是些安慰话，为的是不让自己有过多的思想压力。

昱凡稍事片刻，返回方才乌鸦自毁的话题上来，“当乌鸦吸进高栋第一滴血后，自毁与伤人的程序即可启动，其中自毁的程序有两个，伤人的程序也有两个。先说自毁的程序，我们可以想象，控制乌鸦的符文是这样运作的，乌鸦出于本能，啄伤抓他的人，只要吸食到一滴新鲜的血，说明求生已经无望，吸食进体内的血与符文的孽力融合后，迅速发挥作用，先是控制乌鸦通过喙向高栋手臂伤口处释放毒素，接着控制乌鸦自毁以结束生命！”

高道长接过话题，抢先道：“陈道长，听听我理解的对不对！”

此时，旺财回到院子里，轻轻地将木锨放到南屋，而后站在范贵亭旁边静听两位道长的谈话。

高道长说：“乌鸦临死前，向高栋手背受伤处释放的毒素，不足以给高栋带来致命的伤害，正是我们出于保护的本能而做出的一件事，让高栋失去了两根手指！”

昱凡点头，几乎与高道长同时说出三个字：“创伤散！”

高道长切齿道：“控制乌鸦的人太可恶了，他利用我们的善良来伤害我们的亲人！”

昱凡想到控制乌鸦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亲弟弟耳东魂魄，霎时目光黯然、羞愧地低下头。

高道长看出昱凡的心思，安慰道：“生前是亲兄弟，死后就不是一路人了，耳东可恶，但我相信你的人品，陈道长，你不要往心里去，来，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

昱凡调整情绪，继续道：“乌鸦释放在高栋手背上的毒素，与撒在上面的创伤散迅速产生反应，自燃！自燃产生的高温将高栋手背烧伤，而高栋的左手背同样有乌鸦释放的毒素，但因为没有撒创伤散，意外地保住了整只手。”

旺财惊讶道：“原来是这样！撒创伤散是好心，没想到结局是这样！”

昱凡示意旺财打住，“当大家忙着抢救高栋的右手时，我将乌鸦扔到一边，没想到院子上方的那只乌鸦趁机落下，啄断草绳，幸亏我们发现及时，没有让它们得逞。直到此时，地上的乌鸦求生的愿望彻底破灭，两只乌鸦一呼一应的叫声，实则是诀别的呼应。被符文控制的乌鸦利用吸进身体的高栋的血，与符文的孽力再次产生反应，使其腿部套有符文的部位自燃，烧毁符文的同时，也将两只爪子齐刷刷地烧了下来。这还没完，此时的乌鸦并没有彻底死，而是在装死，它在等待走进他的人，检查其是否死亡时，趁机从喙中施放秽气，这种秽气有致幻作用，迅速让走进他的人神智昏聩癫狂。”

高道长补充道：“它的意思是，临死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昱凡点头称是，“神志被控制的旺财，在空中乌鸦的引导下，拼命向废弃偏殿奔跑、到近前后做出撞墙动作，就是秽气在起作用。”

说完，昱凡冲范贵亭躬身施礼，“幸亏范施主及时出手，救下徒儿一条命！”

旺财也学着昱凡的样子，表达了谢意。

高道长提出另一个问题，“陈道长，你分析的非常到位、非常正确。那么，另一只乌鸦飞走前，为何要飞到废弃偏殿上方？乌鸦是如何做到，让废弃偏殿房梁大面积坍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