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枕栋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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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您好！”
殷红见到李九，热情地迎上前去打招呼。
她在维多利亚上班，当然知道李九这个港岛大富豪，长得帅又有钱，是她的理想型，不，应该说是梦想型才对。
“你好，殷小姐。”
李九看着殷红，回应了一句。
怎么说呢，如果殷红没有做那些大不义的事情，他对这个女孩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她——矛盾。
女版的，怕闺蜜过的苦，又怕闺蜜开路虎。
她看到巧云受冷落，会义气相挺，看到沈墨像白月光一样清高又妒火中烧。
同样在风月场所上班，觉得沈墨凭什么又能弹钢琴，又能上大学？
喝酒的时候，也就是在她害沈默之前，李九判断，如果沈墨说出自己悲惨的生活，殷红不会给沈墨下迷药，让卢总去迷奸她。
反而会成为沈墨的战友，一起应付卢文仲和反抗沈栋梁。
“李总这是要去哪儿？”
殷红拿定主意，不管李九去哪儿，她都要顺路。
“哦，想吃点馄饨，一起吗？”李九指了指路边的小摊。
“真没想到李总会吃路边摊。”
殷红二话不说，拉起李九的手臂就往小摊走，说道：“走，我请你吃。”
“行，我可不会白吃你的，我给你讲个故事。”
李九感受着手臂上的柔软，知道这是殷红的小把戏，却没有挣脱，任由她把自己拉走。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殷红转头对小摊老板说：“来两份馄饨。”
“一个池塘里有人求救，一位退伍军人看到后，立刻放下行囊，跳下水去救人。”
李九接过馄饨，就这么站着，一边吃一边讲起故事。
“这是个陷阱，他跳下去的时候，刚才求救的人马上变的会游泳，迅速游向另一边上岸了。”
“当军人一脸茫然地回到岸上时，发现自己的行囊不见了，里面装着他的一次性退役金，也就是退伍费、返乡安置费、一次性就业补助金等。”
“我把这种利用别人的好心来做坏事的行为，称为大不义。”
“殷小姐，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李九这是在点殷红，如果她还要做不义之事，伤害救过她、把她当朋友的沈墨。
那他就会亲自给傅卫军这位纯爱战士送上，一袋袋打包好的“散装恋人”。
“利用他人的好心去干坏事，这些人真是坏透了。”
殷红对此表示认同，点了点头说道：“跟他们相比，那些利用他人贪心行骗的骗子，简直就是天使。”
此时的她并未意识到，李九的话是在影射她，也无从知晓自己日后会成为那样的人，去害自己的好闺蜜。
“殷小姐，记住我们今天说的话。要知道，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总是看到不好的那一面，人就会变得很消极，逐渐会变成像你说的那样，坏透了。”
就如同有人手持半杯水，有人会觉得还有半杯水，而有人却觉得只有半杯水。
资源未变，事物依旧，看待问题的态度改变了，人生也会随之改变。
李九对殷红的忠告至此结束。
他还要与剧中人物逐个建立关系，以便在剧情开始时能够顺利介入体验。
《漫长的季节》中的碎尸凶杀案并非重点，它只是一个切入点。
李九所关注的是企业的腐败以及各种人生的不如意。
曾经的劳模，不是首批下岗人员，就是在风月场所工作，失去了原有的体面。
而那些偷鸡摸狗、损害企业利益、谋取私利的人反而得以存活，生活滋润。
想想桦钢的厂长宋玉坤和保安队队长邢建春，真是各有各个阶层的风光。
还有沈栋梁迷一般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二纺织部的退休运输干部，带着个累赘老婆，还能给沈默买钢琴，甚至还能跟着沈墨去桦林租房子，医病和作陪读。
他那个强大的人脉，估计都是团伙贪污受贿搭建出来的关系。
若说他以前没有贪污受贿，谁会相信。
在主要人物中，李九认为，龚彪是最惨也是最幸福的。
设身处地地想，李九没办法像他那样乐呵。
“李总，这边请。”
一名黑衣男子见李九走进茶馆，立刻打招呼。
他是李九从港岛找来的私家侦探。
一阵寒暄之后，李九切入正题。
“我知道桦钢的厂长宋玉坤和港商卢文仲有问题，存在财权交易，但我没有证据。”
李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没问题，证据就交给我去找，不知李总的目的是什么？”私家侦探问道。
又不是雇主什么隐私性的问题，他需要知道李九的意图，好调整调查的程度，以便更好地开展工作。
这是一个职场高手。
一个职场高手会考虑到所有相关方的利益，以确保决策的可持续性。
说白了，要想在李九这位大富豪面前留下深刻印象，他不仅要成为李九办事的得力助手，更要设法为李九做出贡献。
他相信，大方的李九不会让他失望的。
“我想揭露桦钢的隐患，让它濒临破产，然后收购它，改变它，发展它，为那些善良的劳模保住工作岗位。”
李九认真地看着私家侦探，“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最好能把桦钢的蛀虫们一网打尽。”
“李总义薄云天，放心，在已经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找证据，不出一个礼拜，李总就能看到完整的证据链。”私家侦探自信地说道。
他了解这些富二代，无非就是些有钱有闲，想做点有意义之事的人，似乎觉得这样人生才更有意义。
他也乐意帮这类富二代，既做了正确之事，又能拿钱，何乐而不为呢？
这位李总出手如此大方，完全没把钱当回事。
自己好不容易搭上这泼天的富贵，必须抱紧这棵大树。
回想起李九寻找他的过程，他不禁感慨万千。
李九只问一句话，就愿意支付500小费。
而他自己在套取信息时，大多数情况下只愿递上一根烟，就能搞定就搞定，不能搞定就拉倒。
如此一对比，真是天壤之别。
此时，沈墨的大伯夫妇以医病为借口，不期而至地踏入了桦林。
街中两边互相对视的那一刻，沈墨的生活顷刻间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万幸的是，她手中紧握着的一张卡片，宛如漆黑夜空中高悬的皎洁明月，为她那满是黑暗的生活注入了一丝微弱却珍贵的希望。
她心中不禁疑惑：这一丝希望真的会愿意帮助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