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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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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乌航,乃是一介散修。”乌航道人朝着清净道人打了个揖。

清净道人和镜心道人对视一眼。

“可以。”镜心道人说道,“这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太则欲言又止,又被周太承扯了一把,脸上的神色才收敛回去。

他们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有人过来说是来帮忙的人过来了。

“那我们用上去迎接一下吗?”乌航站起来说道。

“……不用。”清心道人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一道稚嫩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阵法在哪呢?”

乌航是正对着前往外面的通道的,因此清心道人一转身之后他就看见了来人。

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随后无声地退去一旁。

王太则也怔愣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十分热情地拉着周太承凑上前去:“金长老。”

镜心道人十分稳重地上前一步:“多谢金道友相助。”

看起来他似乎对以平辈称呼一个九岁小男孩这件事情接受良好。

“分内之事罢了。”金乌对着镜心和清心作了个平辈礼,随后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直直地朝着乌航望了过去。

乌航只觉得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又好像有一把刀子在身体中游走,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剖开,将他的里里外外全都看个透彻。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是一瞬间,等乌航回过神的时候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金乌却只是淡淡地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是?”

乌航紧绷着身体,告诉自己不要露怯,面上带着谦虚的笑容:“在下乌航,听闻前辈对阵法造诣很高,在下对阵法也颇为好奇,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哦,你想要长见识。”金乌倒也没有赶人,只是示意他们三人让开,走到了洞口前,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景象。

半晌,他问道:“你们进去过了吗?”

“没有。”清心道人摇头,“这阵法我们都没有见过,贸然进去不知后果。”

“你们做得很好。”金乌夸奖道。

镜心道人和清心道人闻言心里难免泛起一些微妙的感觉。

实在是金乌的外貌实在是太小了,怎么看都是那种很会讨长辈喜欢的粉雕玉琢的娃娃的长相,稚嫩的声音配上老成的说话方式怎么都让人感到诡异。

金乌对此倒不在意,他现在还在成长期,后面随着剑主实力的增长,他也会长大,最后肯定成为高大帅气的鸟。

而且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看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江离对他吃零食这件事情都宽容不少。

一边想着,金乌一边心不在焉地掰着石壁。

“金道友。”清心道人有意提醒他,“你的手……”

“嗯?”金乌闻言回过头,同时手上一用力,一整块石壁就被他掰了下来。

清心道人语塞片刻:“……这样冒然打开洞口,不会触动阵法吗?”

“不会。”金乌抬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眼中闪过一抹金色的流光,“只要不去斩断这些线,这个阵法不会有任何反应。”

“金道友可是看出这是什么阵法了?”镜心道人倒是反应极快。

金乌掰出一个让他可以通行的宽度,踏进洞里,屈指弹出一缕金红色的火光,落到细如发丝的黑色丝线上。

镜心道人:“……”

清心道人:“……”

王太则也是大吃一惊:“金……金长老,您怎么就忽然动起了手?!”

金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看清楚,我要是真动手可不就是这么点动静了。”

那缕金红色的火焰在落到黑色丝线前忽然散开,变成点点光芒落在丝线上,刹那间整个狭小的山洞里爆发出一阵亮眼的光芒。

光芒过去之后,王太则才看清况洞内的情况。

原本黑沉沉的丝线上冒出许多金红交错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山洞,越往下越密集,而跪坐在山洞中央的人则是忽然仰头向上,露出了被头发遮挡了一半的侧脸,这时王太则才发现这人的眼耳口鼻喉几处各有一个繁复的暗红色符文。

“原来是因果线啊。”金乌忽然说道。

“那是什么?”王太则太过好奇,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说完才想到前面还有两位不怎么出世的老前辈在,连忙垂下头认错。

好在镜心道人和清心道人虽然年岁长修为高,但是性格和脾气都挺好,也不太在意这件事情。

“因果线?”镜心道人眉头紧皱,“这是何解?”

金乌摇了摇头:“此事不宜外传。”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乌航倒也没有死皮赖脸地留着,十分风度地表示自己能够理解,朝着几人一礼,便和王太则两人一起离开了。

金乌抬头看着山洞的山顶,三人又等了一会,只见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通道外小心翼翼地进来,清心道人才有些好笑地抬手在通道设了一个隔绝的阵法,说道:“行了,两个小娃娃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王太则扯着周太承不好意思地笑笑,周太承则是十分稳重地向两位前辈道了歉。

“金道友,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了。”镜心道人笑吟吟地开口,“不知道那位能够破阵的道友可否前来帮忙?”

金乌毫不意外地看向镜心道人。

在出发之前,江离想着既然金乌已经在苏知鸢面前露了面,自己又要隐藏在幕后,那么这一次前来查探山洞的阵法必然不能在众人面前大喇喇地出现。

不如就坐实金乌的身份。

而金乌从进到山洞之后就发现这洞里有一人身上有着一丝天道的气息,就在镜心道人的身上。

“听闻道界有一位前辈能够极往知来,果然传言不虚。”金乌的身形一晃,无色的波纹在空气中漾开,江离便从金乌的身后转了出来。

这是心意相通的剑主与剑的独有能力,在一定范围内剑主可以在顷刻之间到达剑所在的地方,反之亦然。

只不过江离现在还未结丹,现在能够使用的距离也不过两三公里,但现在也足够了。

“在下江离,见过两位道友。”

“江道友。”

三人见过礼,江离便直奔主题:“我观镜心道友身上有一丝天道之力,想来应该是对卜算之道颇有见解。”

镜心道人点头:“道友好眼力,我行卜算之道,算的是因果,但我眼中之因果与这山洞中这诡异的丝线相去甚远。”

镜心道人没忍住看了一眼已经变回原型在江离肩膀上舒展羽翼的金乌:“可刚才这位金道友却称其为因果线。”

江离转身向满洞的黑线看去:“此因果非彼因果,不过是一种妄称罢了。世间因果交错,所以人间生七情六欲,两线相交方叫有缘。”

“天道有常,世有因果,凡人皆按因果规律生活。”

“可若是有人不想呢?”江离侧身向镜心看去,目光凉薄又危险,“便生邪念,拨一拨这因果,遮蔽天意,用别人的命格而活。”

镜心道人悚然一惊,也不顾危险迈步向前,踏入洞中抬头仔细打量着那些黑色的丝线与符文。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这些泛着不祥的黑色丝线中竟然真的蕴含着一些因果之力!

“假如一人是天生的富贵命格,一人是碌碌无为的平庸命格,有人人为地将属于富贵命格的机缘给了另外一个人,那算不算是因果互换?”

“不可能。”镜心道人斩钉截铁,“即使富贵命格的人的气运被削弱,但是一段时间之后天道会对此进行修正,他的气运又会重新回来。”

“若是每一次的机缘都抢走呢?”江离伸出手点了点洞中的人,“把气运削弱到一定的地步,再让这个人在世间彻底不能行走,遮蔽他生机断绝的事实,再把属于他的机缘安到别人的头上……”

镜心道人脸色十分难看:“不可能,我等以卜算入道的修士,虽能窥天意一角,但决不可行此等逆行之事,否则便会道心有损,修为不得寸进。”

说到这里,镜心道人忽然反应过来:“江道友是在怀疑我?”

“是。”江离十分坦然地说道。

在从张守棠手中拿到资料,看见洞穴中的照片的时候,江离就意识到这个洞中的阵法和之前在老头子书阁里面一种替换命格气运的阵法很像。

只是相比于之前用神像替换命格换取星途的姜新巧,这种方式虽然麻烦很多,但是好就好在没有任何副作用。

姜新巧用神像来转移气运尚且还要不断进行上供,而且时间久了,神像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宿主总有一天没有办法满足神像的需求,最终都会走向灭亡。

用因果线这种阵法则没有这种顾虑,虽然见效没有神像那么快,需要徐徐图之,但是成功之后就可以遮蔽天道,让天道错认人,顺理成章地接受来自天道的好处。

但是这样没有副作用的方法要求也很高,必须有一个能够极往知来的人进行卜算,提前布局。

江离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想到了方俞白身上的异常。

作为天生的灵体的方俞白若是没有身上的咒术,想必就算是在这灵气稀薄的时代也能够顺利结丹。

下咒术之人会不会也是盯上的方俞白的命格?

江离为此找弥鸿道人了解了一下目前道界的人物。

弥鸿道人是目前修为最高的,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和他同时代的人,只是和他一样都退居了幕后,专心修炼。

其中擅长卜算之术的镜心道人就被江离着重注意。

镜心道人被怀疑了倒是不恼,他的修为停留在金丹中期已经很久了,而且他确实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没有在外走动。

他沉吟片刻:“江道友,我以我的道心起誓,此事绝非我所为,我也没有为其他人提供相关的信息。”

江离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试探镜心道人会以道心起誓。

道心誓言不同于其他,若是违反了所起誓言,终其一生修为很难再有寸进,当下江离也有些愧疚:“是我失礼了,还请镜心道友莫怪。”

镜心道人摇摇头。

他早年得一机缘,得到一丝天道庇护,以卜算入道结丹,那双眼睛看人极准,可无论是刚才的那位小童还是眼前这位修为仅有筑基的年轻女子都看不透,甚至在潜意识在提醒他莫要细看。

所以镜心道人已经隐约将江离当成了平辈甚至是前辈,也不会因为江离的怀疑感到冒犯。

“这几十年来我修行缓慢,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我已经看不清世间因果,无法像之前一样进行卜算了。”镜心道人有些怅然,“每次卜算大运,卦象皆是一片混沌,只能隐约窥见其中的模糊的一角,无法看清,更无法指明未来的方向。”

镜心道人在道盟中的地位很是特殊,他曾经是道盟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因为每有大劫将至,他总能及时地给出提示,是道盟运行和道门发展真真实实的掌舵人。

也因此他的修为在之前也增长极快,甚至有段时间连弥鸿道人也差之一线。

相比于其他,江离现在更在意另外的一件事情:“镜心道友,我听闻您和弥鸿道友的关系不错。”

“那您有给方俞白进行过卜算吗?”

镜心道人一怔,随后露出回忆的神色:“算过的,当时弥鸿那小子抱着个苍白又瘦弱的小孩子闯到我的房间,让我给他算身上咒术的来历。说来也是惭愧,我是一点也算不出来,而这孩子的命格更是像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

他叹了一口气:“不瞒江道友,虽然我对外闭关了几十年,但是我每十年就会进行一次大运的占卜。刚闭关不久时还能算出这世间似乎要经历一场劫难,但却算不出时间、地点和因果,我本想继续往下算,但是越算越糊涂,算到最后竟是一片混沌。”

江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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