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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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类啊，我怎么去兽人族生活？”卡尔惊愕地张大嘴巴问道。
“你也可以不是人类。”银岚很认真地看着卡尔说完后，一旁的萝尔和萝珊彻底控制不住，捂着嘴巴大声笑了起来。
......
奥伯格三楼对外会客厅。
卡纳德正在思考问题，勃休斯坐在他的身旁看了许久，最终忍不住开口说道：
“小卡尔，他毕竟是个人类啊，你真的忍心让他带着你女儿去那里生活？”
“他有选择的权利，最终还是看他自己。”
只要离开奥伯格，去哪里都可以，重点是能安全地离开奥伯格。
想到这里，勃休斯点了点头，不再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去兽人族，不代表一直生活在兽人族。
奥伯格的西南方向是魔兽族生活的地方，再往下又有人类的城市。
奥伯格的东南方向是海栖族生活的地方，同时也有一些人类的城市。
“他们，明天会来吧。”卡纳德突然开口问道。
察觉到卡纳德话里的担心，勃休斯难得打趣地说道：“那肯定的，要不要先猜猜看，明天会是谁过来？研究院的，还是军方的？”
“都会来。”卡纳德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
勃休斯低下头思考沉默了片刻，接着他开口说道：
“也对，我都把小卡尔能使用魔法的事情说了出去，怎么着也能吸引到一两个大家伙，不然不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他们会相信吗？”卡纳德问道。
勃休斯哈哈大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国王陛下你还不清楚，有一点机会马上就忍不住，这些年一共试探过多少次？”
卡纳德认同的点了点头。
勃休斯嘴角上扬，轻蔑地笑着说道：“至于研究院的家伙们，只要嗅到一点点香味，马上会像猎犬一样扑过来，哪怕最终发现只有一个硬骨头。”
“呵。”卡纳德也轻笑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觉得来的会是谁？”
勃休斯离开位置，在宽敞的会客厅走了起来。
他在认真思考，王都这次会派谁来领头。
“按照以往的情况，研究院的话怎么也会来个长老级别的家伙。至于军方，哈哈哈哈哈，对你卡纳德来说，来谁不是都一样？”
来的人身份会有多高勃休斯不担心，他反而担心的是来的人没有什么话语权。
因为这本就在计划当中。
他们泄露出一丝消息，让王都的人忍不住提前动手，他们一定会来确认卡尔的情况。
但不管他们怎么测试，怎么确定，最终只会得出一个结论。
卡尔是人类，他的灵魂是人类，因为他就是人类。
再借由这些人的口把这一消息传达回去，将怀疑全部摘除。
至少这样，12月2日到来的那一天，他们的目标和视线更多会是巨龙。
至少这样，面对的敌人和阻挠的力量或许会少上一些。
也许没有作用。
也许他们依旧会等协议结束以后，动用所有的力量来阻止卡纳德的计划。
但，只要是能做的尝试，勃休斯都要去帮卡纳德去做。
所以明天要发生的事情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可令勃休斯担心的是，计划中加入了一个变量，多一个无法控制的家伙，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勃休斯满脸紧张地开口问道：“莉莉安为什么会做这么多事情来帮助你？”
卡纳德平淡的回答道：“因为当初的交易。”
闻言，勃休斯有些生气的大声说道：“卡纳德，你可不要骗我，当初的交易早就结束了。莉莉安并未完成灵魂交换的承诺，她失败了。
所以你们又进行了什么新的交易？你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卡纳德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勃休斯看着这样的卡纳德，心中充满了担忧。
这个组织从未有过这么多成员集体行动。
不是一位，不是两位，居然来了三位莉莉安。
只为了帮助卡纳德？只为了帮助卡纳德的孩子？
那么卡纳德呢？他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许久之后，卡纳德终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担心。”
勃休斯有些生气地说道：
“卡纳德，你知道吗？灵魂交换魔法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你的女儿可能这辈子都会是巨龙。莉莉安根本无法帮你解决问题，她更给不了你想要的结果。
交易无法进行，你为什么还要和她交易，你到底知道吗？”
卡纳德抬起头，看着勃休斯轻声说道：
“我知道，她都和我说了。”
勃休斯听到卡纳德的回答，不禁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知道？你知道还要和她交易？她到底又承诺了你什么东西？你又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卡纳德缓缓地解释道：“没有她，我的孩子不可能安全地离开奥伯格，更没有办法自由自在地生活。
因为我的身份，我的坚持，我知道不是把他们送走就能解决问题。
她说，她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这就是莉莉安给出的承诺。
勃休斯看着卡纳德，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大声说道：
“所以你就相信了？卡纳德，你就是个大傻子，你怎么能那么好骗。是不是我现在说能帮你解决问题，你连奥伯格都能送给我？”
卡纳德看着满脸怒气的勃休斯，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位一直提出各种质疑的男人，不停地劝说他终止交易的男人，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伙伴。
他知道，勃休斯是为了他好。
但是，他别无选择。
“是的。”卡纳德点了点头：“你可以不相信她，但你能相信我们。”
“包括卡尔？你就不怕他和莉莉安有交易？他是从哪里来的？你现在知道了吗？他的过去，他的种族，他究竟是谁？你都知道了吗？你就敢相信他？”
“那些都不重要。他说过，他是人类。他说过，他不害怕我。他也承诺过，会保护我的女儿，那就够了。”
“你相信了？”
“嗯，我相信。”
看着卡纳德这老实的模样，勃休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身体瘫坐在椅子上，过了许久，才有些无力的说道：
“卡纳德，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愿意说出交易的内容对吧？”
卡纳德沉默了，勃休斯接着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她能和你交易，也能和其他人交易。她可能什么也做不到，而你可能会付出一切。和这样的人交易你不害怕吗？卡纳德你是不是从来不会害怕？”
“不，我当然也会害怕。”
他害怕巴娜再也回不来，他害怕他们的家会不复存在，他害怕他们的孩子永远失去了自由。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也有很多的害怕的事情。
他明白勃休斯想表达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愿意开口。
“你女儿的身体，你女儿的灵魂，你女儿的安全，你孩子的后路，这么多东西。如果她承诺会把这些问题都解决，那你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又给得起吗？”
莉莉安不是好人，更不是会无私奉献的人，甚至她都不是人类。
为了卡纳德，为了卡纳德的孩子她愿意做这么多事情。
那么卡纳德呢？她索取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勃休斯还在说，他不停的提出各种质问，他不停的劝说卡纳德清醒一点。
整个对话过程，都是勃休斯在说，卡纳德一直坐在椅子上保持沉默。
对于勃休斯的担心，还有卡尔那天晚上的关心，其实卡纳德都知道。
他们担心的是自己，关心的是交易的内容到底对自己有多不利，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卡纳德无法说出交易的内容。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知道。
他可以付出一切，只要是他所拥有的，
他的力量，
他的生命。
只是是他的。
为了孩子，他都做好了准备。
莉莉安仿佛知道他的底线，莉莉安没有提出让他背离人联的条件，莉莉安没有提出让他发起战争的条件。
甚至，莉莉安没有索要任何东西。
她只是说，等一切结束的那一天，她会把想要的都会拿走。
她什么都没要。
但她什么都想要。
......
会客厅的大门被人敲响，勃休斯已经停止了劝导，卡纳德也停止了思考。
他说道：
“进来吧。”
出现的人是金发少女蕾莉娜。
她是今天早上和父亲一起过来的，他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可还没开始准备，父亲突然想和卡纳德叔叔聊聊，而她被安排在外面和奥伯格的卫兵进行对练。
这些卫兵有的是兽人，有的是人类。
她已经对练了许久还未见父亲出来，她实在有些等不及。
因为她忽然觉得和这些卫兵对练没什么意思，只想快点准备好然后回去。
所以蕾莉娜开口说道：“父亲，卡纳德叔叔，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交谈，如果你们接下来还需要谈事情的话，我想先离开一会。”
卡纳德说道：“我们已经谈好了，勃休斯你先带着蕾莉娜出去逛逛吧。”
事情倒是谈好了，也花了不少时间，可没有得到勃休斯想要的答案。卡纳德就从前一样，倔的要命。
可惜啊，现在打不过他。
想到这里，勃休斯笑了笑说道：“蕾莉娜，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最爱待在这里的吗？怎么今天急着要走啊？”
蕾莉娜十分干脆的回答道：“我当然想待在卡纳德叔叔这里，卫兵们也都很厉害，和他们对练能学到很多东西。
可咱们不是还要花时间去准备吗？我怕时间会来不及。”
“呵，我看你是急着回去见小卡尔。”勃休斯直接拆穿道。
“哪有！”蕾莉娜有些着急的反驳道。
“蕾莉娜，你真的不考虑先和小卡尔订婚吗？”
“我说了这种事情，要先和母亲大人商量过才行的。而且……他喜欢的是…兽人。”
说完，蕾莉娜有些不高兴的叹了口气，而勃休斯哈哈大笑道：
“没事没事，除了兽人，小卡尔他也很喜欢你的。我偷偷告诉你啊，上次教他制卡的时候，小卡尔告诉我，他……”
蕾莉娜有些脸红，她知道自己父亲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虽然很想听，但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她赶忙打断道：“卡纳德叔叔，你们谈好了的话，我就和父亲先去准备了。”
“哈哈哈哈，卡纳德，那我也先走了啊。”
“去吧。”
等关上门后，还没过去一分钟，卡纳德分明听见了蕾莉娜的声音，她似乎一刻也等不及的在门外询问道：
“父亲，他没有和你乱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小卡尔还专门向我保证，他说的都是真话。”
“那......他说什么了？”
“你不是不关心的吗？”
“父亲！”
“哈哈哈哈，卡纳德那家伙肯定在偷听呢。等到没人的地方，我在告诉你。”
“卡纳德叔叔才不会做那种事情，那，等会再说吧。”
蕾莉娜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会客厅内的卡纳德坐在椅上忍不住笑了笑，他可没有偷听，更不会好奇。
所以，
下次，当面问一下卡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