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蝼蚁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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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秦瑶低下头，雪白的发丝带着无尽思念飘舞。
宇长出了一口鼻息，身体脱力，懒散的回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此刻湖边寂静无声，萧萧一路走来，累脱了身子，趴在了秦瑶的腿上，呼呼大睡。
竹林的风吹来轻柔的划过脸颊，宇几次想转头好好看看秦瑶，但对方就像是羞涩的宝宝，一点点躲着他。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宇道。
秦瑶沉默了许久，才抬起皱巴巴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不自信的喃喃道：“我老了……不好看了……”
“哼～”宇哼笑一声，无奈的摇着头道：“是啊，老了，现在的你一定非常难看，脸皮皱巴巴，牙齿掉光光。”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秦瑶赶忙用两只手，仔细的摸索自己的面容，还借助湖水的倒影仔细查看。
她的容貌虽老，但从她的脸型和眼眸中依旧可以看到年轻时的影子，风华绝代，美颜至极。
“哪有？！竟会胡扯！”
“看来……是我老糊涂了。”
秦瑶仔细查看的时候，不知宇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还同她一起评价水中倒影的她。
待她反应过来后，被吓的差点弄醒睡着的萧萧，躲过身去好一会，才真正接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躲了的事实。
“你！”
秦瑶气愤不已，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宇的肩膀，将他给逼退到自己的背后。
宇哈哈大笑，依了她，回到了一开始的姿势，两人背靠背宁静的坐在这绿水青山里。
“老了就老了吧，你变成了老婆婆，我也变成了老头子，大家都一样……”
微风荡起水面波纹，倒映出两人白发苍苍互相依靠的身影。
“宇……既然你来了，就把萧萧带走吧……”秦瑶低头充满爱恋的抚摸萧萧的脸颊，眼中尽是不舍。
宇身躯一怔，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着懊悔，萧萧的诞生本就是一个意外，是三万年前的一个错误。
见宇如此唉声叹气，秦瑶心中有着委屈，带着怒意质问道：“你后悔了？！”
“我……”他被问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三万年前，宇刚刚开始布局，想坑杀逃掉的禁区之主，但在机缘巧合下偶然路过太衣圣地，因贪恋那一口天仙酿就闯了进去。
那时的宇血气充盈，正值天帝壮年，黑发如瀑，白衣纵横，随意挥一挥衣袖，不管多少强者也无济于事。
打的那些老家伙们直掉眼泪，最终将秦瑶逼到出世，风华绝代的她一身单薄蓝裙，随意出手就是仙踪道法，举世皆惊！
两人一见面就心照不宣直接战在了一起，虚空破碎，乾坤倾倒，但宇始终未出全力。
在瞧准时机之后，一把抱住了秦瑶，大笑的脚踏虚空而去。
完全可以想到，那些哭鼻子的老家伙，看着自家圣母被不知哪来的小子抱着就跑，是个什么表情。
之后两人坐在山巅，如同这般背靠背，享受月色，痛饮美酒，聊着以往的那些糗事。
夜晚宁静，两人都未用神力削去酒力，双双倾倒，秦瑶羞涩的躺在宇的怀里，温情的注视着他。
也许是酒力上劲，宇仰过身子一把将秦瑶压制身下，吻了下去，接着……（以下省略一万字，如有需要自行脑补。）
……
“我不怪你……”秦瑶眼神疲惫，伸出手，捏住了宇的手掌，两人五指相扣，紧紧连接在一起。
宇心中仍有愧疚，发生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他的问题，堂堂天帝居然被酒气给控制，修道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失败！
宇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秦瑶宛若细蚊般的声音，就接着前面那句话，传入了他的耳中。
“因为……我下了药……”
北风呼呼而过，宇的表情就像是得知已经八十岁的老太太突然跟你说，我要生二胎啦～一样。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我们我们我们……哎～～～”
纵使有一万句吐槽的话，但到了嘴边也吐不出一句，秦瑶低下头脸颊通红，不敢直视任何人。
她已经做好了要被骂的准备，但宇除了那一顿口吃，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你不骂我吗？要是以前你一定会……”秦瑶试探性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老了……”宇懒散至极。
“不！你可是天帝，何不再活一世？我还想再看看你年轻的样子。”秦瑶皱起眉头，着急反驳道。
宇胸口起伏，哼笑了两声：“哼哼～苦啊，苦啊，就在这一世……结束吧……”
说完他伸起手，通过指缝注视着太阳，刺眼的阳光直射他混浊的眼眸，却无法让他闭眼。
是啊苦啊，秦瑶是少有知他的人，几乎一路走来都有她的身影，但即使如此秦瑶还是提出了再活一世的想法。
在她心中，宇为朋友，为兄弟，为众生，为万族，才一路战到了现在，但他从未为自己而战过。
“我想让你……为自己而活……”秦瑶眼眸哀求，望着宇的背影。
宇感受到目光，转头与她对视，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宇的心被触动了。
但他不理解秦瑶口中究竟是何意？在自己眼里，他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朋友是自己的朋友，兄弟是自己的兄弟，拯救众生也只是为了能有个完美的世界，大家悠然自在的活着。
天帝之名在外人看来是成功的，但在宇看来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他没有保护好朋友，也没有拯救下兄弟，却救下了众生。
他也并不高尚，至今为止一直保护着大世，也仅仅是因为那些逝去的战友，托付给他的，为此就算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为自己……而活……”宇喃喃的看着太阳，心中不知在思考什么。
秦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赶忙提醒道：“宇！你忘了吗？从前的你……”
宇身体一怔，眼眸深邃，回忆着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但结果还是一样，时间太久了，他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
更别提和曾经的自己共情。
“我忘了……记忆里没有声音，只有零零散散的画面。”宇闭上了眼，舒心的依靠着秦瑶。
秦瑶显的有些惊讶，宇没有必要和她撒谎，那就说明他真的忘了！
啵！啵啵！
此时此刻，虚空动荡，威压传遍万里，宇和秦瑶同时仰头，看着天空中淡黄色的云朵被震的一哄而散。
宇眼神微眯，感知到这是来自至尊的气息，有些意外。
秦瑶也变了眼神，太衣圣地内的虚空自成一界，出现动荡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攻打圣地！
“吼～没想到这么快？”宇嘴角一翘，站起了身。
秦瑶一愣，宇这才低头对她解释道：“刚刚欺负了几只蝼蚁，蝼蚁军团找上门了。”
“是飞仙教吗？”秦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应该吧，我来的时候听他们说，要把你交给他们，我不愿，是时候在给这个时代画上一笔了。”宇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听他这么说秦瑶也不惊讶，应该已经有所知，便微笑的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宇回头一脸得意，抬起拇指，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以为我是谁？就算真仙来了，我也杀给你看！”
秦瑶看着这样的宇，瞳孔颤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一幕她太熟悉了，以前他总是这样，自信，强大，无人能与之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