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高中篇之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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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只剩下十几天的时间，空气中有种名为“焦躁”的分子在发酵，而后聚集蒸腾成热烈的夏天。

在北纬三十度，祖国南边区域的很多地方，五月底时间，早早就窥见了夏天的踪影——朱愿学校很多同学都穿上了夏季校服。

朱愿、温若娜和莫柳萍慢性三人组亦是夏日着装。

天气热，人心躁，莫名的焦虑感在闷热的环境中不断发酵，此时，再继续穿着冬天校服，人非得发疯不可。

今日天气闷热，不宜多动弹。于是，课间时间，大部分学生都躲在教室里边不动弹。但是，高三有些学生是例外，他们三三两两在走廊碰面，边走边低声交谈着：

“他们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快点上去。”

声音难掩兴奋，步伐迈得极快，一眨眼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不一会，高三生所在的楼房走廊处传来热烈的喧哗声：

“哇！他们在干什么？”

“有人在撕书和试卷，他们在撒纸！”

“再见啦，青春。”

刚一听到喧哗声的朱愿、温若娜和莫柳萍头顶“吃瓜”雷达，她们三人比班里其他人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一下子就冲出教室，在走廊处迅速占领到了极佳的观看位置——

满天纸张碎片在风中飞舞，下午的阳光依旧强势，散落在纸屑上边，恍若共舞。白亮亮，黄澄澄，不知道斑驳了谁人的青春，褶皱了谁人的年少。

见此情景，朱愿她们明白了是有人把试卷和书籍撕了，撒了，有的同学在用一场盛大的典礼告别高中生涯。

飞舞的纸张碎片中，不时传来同学们的大喊：

“啊啊啊！要结束啦！”

“再见啦，我的高三。”

“高考，我去你的！”

“高三啊啊啊啊，结束啦！”

有些同学被带动着加入撕书、撕试卷行列，飞舞的纸张碎片中，有谁的青春在大声呐喊以作告别。

“真的是太厉害了，这些人。”朱愿喃喃道，嘴边的笑容不断上扬。

透过白色的“雪花”，朱愿看到她的语文老师，文科高三级级长和几位老师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学生们的行动。

老师们静静的看着学生“发疯”，没有制止。也许是因为要分别了，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堵不如疏”，也许是因为他们也透过这些学生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年少。

疯狂并不持久，不到十分钟时间，同学们就停下了撒纸行为。

此时，楼下的高三理科级长老师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喇叭，他道：“同学们，撒够了是吗？撒够了就下来打扫哈。谁撒的谁打扫，不要让我上去找人哈。”

楼上撒纸的同学们都很自觉，老师一喊话，便听到不少回应：

“好的，老师。这就下来。”

“我们会打扫干净的。”

“谢谢老师们的理解。”

“老高，我们等会就去打扫。”

“老高，我们现在下去打扫啦。”

“……记得打扫得干净点。”对于学生们直呼自己“老高”，理科级长沉默了几秒钟后，淡定回应。

行吧，高三生，偶尔也会享受到一些“特权”。比如直呼老师的外号不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开导。

“噗嗤。”朱愿忍不住笑出声，“我们这一届还挺有责任心的。自己撒的纸张，自己去打扫。但是，这样子挺不错的。”

“本来就应该如此。”温若娜道，“去年我们的师兄师姐撒纸了，没人带去打扫，站在一边看的艺术生班级被叫去打扫，也是够无语的。”

“所以我们这一届真的很棒。”莫柳萍笑着分享自己获得的信息，“其实在撒纸前就有风声出来了，理科班的不少人都在策划讨论来着。我感觉老师们有的是知道的，估计是不想太过于束缚大家，就默认了这种行为。”

“挺好的。”朱愿望着蔚蓝天空，“发泄一下也好。”

“那是相当舒服吧！”莫柳萍道，“刚刚有些人喊得很爽的样子。哈哈。”

“看的人也觉得舒畅啊。”朱愿转身往教室走回去，“热闹看完了，回去啦～”

“走吧。”

“今天下课走快点去打饭，我有点饿了。”

温若娜和莫柳萍一前一后跟上。

……

吃完晚饭，朱愿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她正在整理一些书籍和试卷，像蚂蚁搬家一般，每逢周末回家的时候她都会带上一些回去。

朱愿从来没有想过把试卷和书籍撕了，她想好好的收起来，以防自己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想看没得看了。所以，她会把书籍和试卷一点一点的带回去，在家整理后发现居然有两麻袋之多。

抱着“不会扔掉书纸”这种想法的朱愿，在未来的某天，在整理房子的时候，把大大的两麻袋东西换成了十几元钱。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在收获什么的时候，也在舍弃着什么。

恍恍惚惚间，阳光灿烂的六月到了，于是，我们试着扬起笑容道：

再见了，我们的高三！

你好呀，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