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战后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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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幅亲、切、交、流的画面，那是余贤上一世最珍贵的学习资料……
“无耻的人族！”
鸦人心里大骂，它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可随后，它就感觉眉心处传来彻骨的寒意，那是死亡危机！
鸦人想要睁眼、躲闪，可根本做不到。
接着眉心一凉，痛苦如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接着是无力。
鸦人浑身力量像漏气的气球，向着眉心的破洞流逝，它想到了之前杀死“余贤”的那一幕，死法何其相似……
“现实”之中，余贤一阵轻松，满脸喜悦的看着那被他一刀刺中的闭目乌鸦。
这一刺，余贤至少获得三份快乐：
一、杀死强敌，目的达成的快乐；
二、与人分享自己最难以启齿的秘密的快乐；
三、对发现自己秘密的人灭口的快乐。
鸦舌的振动缓缓平息，余贤拔出这把刀，“现实”景象随之崩溃。
原本闭目相对的人鸦“对峙”，也随之消散，这里竟是梦境制造的幻境。
“果然，我猜的没错，梦境里最根本的力量是认知和相信的力量！”
从第一次梦境战斗之后，余贤就从没停止过对这种场景下该如何战斗的思考，直觉告诉他，这种战斗今后必然还会有。
余贤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世做过的一个个噩梦。
在这些梦里，明明什么东西都经不起推敲，可是他就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因为身在其中的自己无脑的相信了这些怪诞的东西。
这是相信的力量。
那个时候的梦中场景，要么是小时候听到的故事，要么是曾经看到的影视作品，要么是对小说情节的幻想，总之都是余贤曾经想象过的东西。
这是他的认知力量。
再之后，余贤回忆其他能够记起来的梦，也都没有超过这两者范畴。
当然，有时候余贤在梦里能够十分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一场梦，可也正是因为产生了怀疑，梦里的许多东西都变得很混乱、脆弱。
随后他就会清醒过来。而这，又恰恰说明在相信的力量减弱后，梦境的一切存在都会持续变弱。
从看到赤眼乌鸦的第一眼，余贤就没打算用自己真正的实力来战胜鸦人，正如鸦人所说，余贤猜测到它必然已是魔帅的分身。
余贤甚至怀疑，人族第一个结丹期的死亡就是它的手笔，再加上这个鸦人神秘的身份和渊博的见识，余贤知道以自己的真实战力绝无可能战胜它。
余贤在这梦境中做的，其实都是根据他掌握的鸦人信息，来引导鸦人的认知。
然后让鸦人相信余贤给它看到的，最后迈入余贤为它精心准备的陷阱。
死去的“余贤”是余贤用相信的力量制造的分身，这个分身有余贤部分记忆，有余贤的所有术法。
所以鸦人相信了，那么这个余贤在梦境中就成了真正的余贤。
现实的场景自不必多说，鸦人既然相信了余贤已死，余贤的梦境自然破碎，它合情合理的回到了现实。
鸦人相信了，那么这里就成了真正的现实。
至于闭目乌鸦，余贤或许不及鸦人对它的了解，但是余贤与它战斗过，甚至还吃过它另一个分身的肉，只要鸦人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不妥，它就没机会了。
因为那个乌鸦才是余贤最后为它准备的陷阱。
一个专门针对天魔的禁制，这是余贤针对夜魅族改进的手段，鸦人很“荣幸”成了第一个体验者。
而鸦人又怎么可能察觉？
杀了余贤后是它最松懈的时候，况且当时它还在吞噬余贤的记忆，而“现实”情况又合情合理。
说来可笑，最后杀死它的“刀”竟是它亲手提供给余贤的，否则以它的见识和实力，余贤最后只能不甘退走。
此时余贤很开心，不只是那三大快乐。
这次交手让他从装备到战力都获得巨大的提升，让余贤品味出来了以战养战的精髓。
更重要的是，他从鸦人那里学到了对鸦舌真正的使用方法——噬灵！
从巨镰出现的一瞬间，余贤就感觉到它和自己鸦舌刀的气息极为相似，不过随着余贤对鸦人记忆的吞噬，他发现并非如此。
巨镰其实是鸦人的种族天赋——收割，噬灵同样是鸦人种族天赋之一，二者既相互独立，又互有补充，鸦舌更像是这两种天赋的结合和具现。
余贤不由的想起赤眼乌鸦对鸦舌的评价，以及在他完全炼化鸦舌时的场景：“看来鸦舌刀必然是在赤眼乌鸦这个族群的坟冢之中形成的，所以它既和鸦人的天赋相似，又明显不如，也无怪鸦人不会使用这种刀！”
随着鸦人记忆被余贤迅速消化，余贤脸上的轻松喜悦开始越来越凝重，然后变得僵硬难看，最后是惊恐。
他终于知道这个鸦人的真实身份，它是一个名叫乌衣的分身的分身。
这个乌衣是个魔尊，魔尊之下有魔君、魔王、魔帅，然后才是和余贤境界相仿的魔将。
“我……我竟然直接得罪了返虚期那样的存在？而且还是两次！”余贤一想到那个乌衣此时正在天空冷漠的看着自己，他就浑身发冷。
更让余贤绝望的消息是：他发现了乌衣分身必然针对他的原因。
那个入梦印记竟然是一种道法，能够让魔尊和返虚期为之心动的道法。
或许这个道法对他们突破到更高境界没有太大的帮助，可是架不住掌握这种道法的人只是个没靠山的筑基期。
这遇上跟白捡一样，哪个会不心动？
不只是魔族，人族修士知道了，怕是出手会更狠辣。
“我何德何能配拥有道法？我连神通雏形都还不懂，而且为什么这道法的门槛这么低？”
过了很长时间余贤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梦境早已破碎，余贤从沉睡中醒来，抓起早已变成一颗肉粒的乌衣分身，余贤施展五行禁阵迅速将其封禁。
随后他破坏了石柱之中的阵法，才掏出玉牌。
余贤：“木偶，潇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玉牌里这时有很多未读信息，大都是稳定余贤情绪的话，和木偶的自责。
苟道人：“边线崩溃了！”
余贤心中一凉：“苏潇潇呢？木偶？”
木偶：“苏潇潇被暮雨寻魔小队保护着撤离了，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找到他们。”
余贤心中一松，然后发出一个重磅消息。
余贤：“我已经有了魔族万象隐魔大阵的破解之法，阵中还有大阵，那才是魔族要守护的东西。
而且魔族大军还没有真正降临，它们现在只是在对调空间频率，之后它们会里应外合打开并界隧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随后余贤一边收拾乌衣分身的残留，然后紧急撤离，向边线赶去，一边把破解万象隐魔大阵的详细方法发在群里。
可惜的是乌衣十分谨慎，它的分身记忆中只有魔族的一些基本常识和他们的部分计划，余贤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余贤：“我们只要想办法找到那些万象隐魔大阵，破了那个阵中之阵，就能阻断魔族的真正降临。”
群里一片安静，过了半天才有人说话。
月神：“我为什么有一种时间突然过了很久的感觉？余贤明明一直是个弟弟，他怎么突然知道了这么多？”
苟道人：“我也有这种错觉，可事实上只过了半天。”
……
木偶：“余贤，我已经找到苏潇潇的位置，至于你说的大阵，我们一不知道阵法分布地点，二实力不够，人族高层至今没有丝毫动静，根本破坏不了魔族的布置。”
隐者：“余贤，我能做的就是试着散播一下你说的消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余贤看的心中大恨，却又无可奈何，迅速向着木偶提供的地点赶去。
“潇潇，你千万要挺住，等我！”
……
余贤不知道的是，从他带着乌衣分身进入梦境的时候，他周边的魔族都已经被调动，向他包围而来。
北方边线方向更是有十数个从天空飞过的魔族身影，那气息赫然是魔帅才有的。
杀生：“余贤，我看到有魔帅突然离开，向南方而去，你注意隐藏！”
余贤几欲直线杀穿魔族，向苏潇潇那里赶去，但杀生的消息来的非常及时，让着急的余贤瞬间冷静下来。
他思索片刻，又赶忙改变方向，向着赤水江赶去。
余贤：“木偶，通知白桦他们，带着苏潇潇往东南方向，到赤水江的下游。”
木偶：“收到，你要小心，我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除了你，魔族那边不大可能有需要十几个魔帅的敌方，那些魔帅肯定是为你而来。
我这边会一直跟在苏潇潇他们身后，保护作用不大，但可以让你时刻知道他们的状况！”
余贤：“多谢，区区魔帅，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时刻留意我的位置就行了。”
月神悄悄私信苟道人：“余贤是疯了还是突破了？”
苟道人：“无论是什么，他现在都很危险。”
赤水江离余贤很近，但是他依旧在路上遭遇了两伙魔族。
这两伙魔族都有着炎岩魔将或者夜魅魔将带队，只是此时的它们于余贤而言，也不过是一群插标卖首之徒。
呛啷。
鸦舌刀出鞘。
刀身红光艳艳，那是面对杀戮的兴奋。
双方遭遇不过短短片刻，两伙魔族就被余贤迅速杀穿。
还有一头炎岩魔将想要迎面阻拦，却连变身都没来得及，就被余贤瞬间闪烁近身给斩了首。
之后的夜魅族魔将更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余贤汹汹杀意给逼退。
不过它虽然让了路，却一直吊在余贤身后，让余贤根本无法摆脱它的监视。
有了夜魅族这个眼睛盯着，周围的魔族和赶来的魔帅瞬间就有了明确的方向，即便余贤潜在江中，依旧挡不住源源不绝杀来的魔族。
这里再没有人可以提醒余贤魔族的动态，余贤只能孤军奋战。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木偶的推断没错，除了夜魅族，炎岩族和青皮族在水里实力下降的十分厉害。
而余贤由于长时间在水里练刀，早已经适应了这种战斗模式，所以魔族虽然越聚越多，但双方都在此刻僵持了下去。
不过即便余贤在这赤水江大展神威，那个夜魅魔将还肆无忌惮的吊在余贤身后，似乎以为余贤拿它没有办法。
余贤眼中冷芒一闪。
就在那个夜魅族魔将饶有兴致的观战之时，它前方的余贤突然随着白光波动消失在它视线中。
“不好！”
这个夜魅魔族心中一惊，赶忙后退，但余贤已经出现在它身后。
夜魅族反应很快，但余贤的刀更快。
噗嗤。
一刀刺穿了这个夜魅魔将的胸口。
之前余贤是担心杀它浪费时间，导致他可能会被魔族包围在赤水江之外，所以才放过它。
现在余贤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夜魅魔族还敢碍眼，余贤岂能再容它？
夜魅魔族还想消散身体躲开余贤，可是鸦舌之中那恐怖的吞噬力让它行动艰难。
还没等它完成虚化，余贤紧接着又把一个禁制打在它身上，使它彻底失去虚化的能力。
在惊恐与不甘中，夜魅魔族迅速被鸦舌刀吞噬。
余贤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向其他夜魅族看去，这些夜魅族见状纷纷后退。
它们狂妄是因为人族不可能杀死它们，但当它们看到余贤近乎秒杀它们同族时，它们就只剩下了惊恐，只能眼看着余贤转身离开。
“杀，我夜魅族才是夜帝麾下最优秀的战士！”
这时有勇敢的夜魅族魔将突然大吼，第一个向着余贤冲去。
一直以来的偷袭、暗杀，使大多数夜魅族失去了与强者正面一战的勇气，但它们骨子里的凶狠却依旧存在。
此时有同族站出来，这些夜魅族也瞬间被点燃了战意，吼叫着向余贤杀去。
余贤没走多远的身躯瞬间被它们追上，被砍得四分五裂。
然后化作幻影消散。
“幻术？什么时候的事？”
有夜魅族大惊，它们因为种族天赋，都对幻术有所免疫，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能够在它们这么多夜魅族眼皮子底下施展幻术逃脱。
“一定是在方才他杀死我们同族时，我们因为恐惧让心灵出现了破绽，然后被这人抓住机会迷惑住了我们，他再趁机逃脱了，这个人族真是狡诈！”
第一个冲出来的夜魅族说道，显然，它在同族被杀之时也是心有恐惧。
“是用那个神奇的空间传送阵法吗？”有夜魅族问道。
“不可能，那个阵法显然有距离限制，而且需要提前布置，他如果使用那种阵法就只能往原路返回。
而我们早就对此有所防备，他逃亡的路径之上都有我们魔族蹲守，他一旦出现，就会被蹲守他的魔族发现，所以他一定还在周围！”
这个夜魅族分析的没错，事实上余贤现在就在它们脚底，是余贤临时用土遁藏了起来。
他本可以用水遁跑远一些，可这对于马上要到来的魔帅而言就算不得什么距离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余贤藏在了自己的幻影之下。
不久，天空中率先飞来四个夜魅族魔帅。
它们打量着长长的散布在江边、江底，蹲守着一动不动的众魔族，而余贤身影不在其中，它们眼中均闪过一丝凌厉。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