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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宫廷皇子论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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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进宫已经三日。这三日里,她都被赵英拉着东奔西走,不是骑马就是射箭,要么就是陪着她去请安、逛花园。作为后宫女眷,若不是有什么宴席场合,一般见不到皇帝或者皇子。

英霞公主有个同胞兄弟,十一皇子,年约十岁左右。安宁听赵英提起过,知道这位皇子就是顾贵妃之子,安宁多少有些好奇。

谁会料到,曾经无意救下的贵夫人竟然是皇帝的妃子。而巧遇顺手扶持的女子竟然是贵妃之女,当朝公主。

一切都是巧合亦是缘分。

“阿宁!没想到你剑法超绝,就连骑射也得心应手。我可真想让我那几位皇兄见识见识你的本领。看他们以后还会不会瞧不起女子!”赵英傲娇的扬起下巴说道。安宁浅笑不语,这已经不是赵英第一次说了。

“咳咳!谁在大言不惭啊!”忽然,在她们身后传来几道轻笑声。安宁顺着方向看去,赫然看到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缓缓而来。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总喜欢偷听的八皇子啊!”男子闻言挑眉指着赵英叫道:“谁要偷听你的,还不是你自己说得太大声。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点名道姓的还想让人不知、傻子才听不见。”说话间,男子已经走到她们跟前。

白皙的面颊,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看年纪最多不过十六七。此人排行老八,比赵英只大了几个月而已。安宁在一旁垂眸,微微躬身。

“哼!就你嘴贫!”

“嘁!明明是你自己、”八皇子本来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安宁,忽然住了嘴。

“这就是皇后娘娘给你安排的御侍?”八皇子好奇的上下打量安宁,还绕着她走了一圈。

“老八!你最好给我尊重点。”

“啧啧!没大没小,本皇子好歹是你哥哥!”

“嘁!几个月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赵英忍不住翻白眼。

“你说你,一个公主没点形象。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哪里像个公主,简直就是个乡间野丫头!”赵英瞪大眼气鼓鼓地瞪着他。安宁有些无奈,没想到这皇家儿女,也不过如此。见面就开撕,还毫无顾忌。

“好了,你们俩总是如此。”一道温润不失威严地呵斥声适时响起。安宁心里叹气,这不来则已,一来还不少。习惯安亭的撒娇闹腾,领略过唐剑的跳脱,腼腆如宁晨远的儒雅。安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就是对方身份高贵,怕是不好应付。

“大皇兄、三皇兄、你们也来了!”赵英惊讶,他们平时可是神龙见尾不见首。

“是呀。听闻皇后给七妹找了一个女御侍。这不,趁着今日得空与大皇兄来瞧瞧。”说话的是三皇子。

他面如冠玉,文质彬彬,举手投足优雅俊逸,风姿卓越地好比画中人,年纪约莫二十上下。

安宁抬眼望去。暗叹、此人倒是有几分与宁晨远相似之处,亦是白面书生样。

反观他身边的大皇子,浓眉大眼,肤色略黑,体型也不似三皇子那般健美伟岸,而是微微发福,看年纪约莫二十五六上下。

他们的目光也纷纷投向安宁。

“这美人儿就是你的御侍?”三皇子眼底乍现惊喜,大皇子也略微惊讶!

“阿宁,快来见过大皇子和三皇子!”赵英拉过安宁的手臂。

“臣女见过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你叫什么?阿宁?”三皇子靠近安宁问。

“三哥,你莫要吓着她!”赵英立马拉开安宁和三皇子的距离。三皇子努努嘴。不以为意,他可是公认的最美皇子。谁见了他不会爱慕成痴。

“三弟,莫要无理。”到底是年长几岁,大皇子语气平和礼数周全。

“臣女,安宁,见过两位殿下。”安宁好脾气的又躬身作揖。

“哎呀,不要这么见外了。初次见面,本皇子对你颇有好感。不如,我们一起喝茶?”安宁没想到看着像个谦谦君子,说话语气却如此轻浮。刚才还想着他跟宁晨远有几分相像。现在看来,简直不能比。

见安宁似乎不甚欢喜,赵英嘟嘟嘴道:“三皇兄,我的安御侍可是文武双全!你可莫要轻慢!”赵英的话让三皇子挑眉。“哦,文武双全?那本皇子是不是要领教一二?”

“有何不可!阿宁,你跟他比!”安宁本想拒绝。思量过后拱手道:“三皇子身份尊贵,臣女乃一介仆从,实在难登大雅。如若皇子要助兴臣女自然愿意奉陪!”安宁的落落大方,看在大皇子大眼中颇有几分欣赏。

“既是切磋,就当点到为止。”安宁没想到大皇子会这么说,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那是自然、”三皇子傲慢地笑笑。安宁一身墨绿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手中是悬挂红色流苏的佩剑。是宫廷特意为皇子公主们练习使用的器具,刀锋不显锋利。安宁的身姿苗条纤细,匀称骨感。三皇子上下打量她,眼底充满兴味。女子习武本就不多,长的好看还不傲气的更是少之又少。眼前的安宁无疑是对他胃口的。狭长的眼角眯起,满满地征服欲。

一旁的八皇子早已迫不及待,不停催促:“你们还打不打?快点儿!”赵英真想踢他一脚,怎奈八皇子是皇帝的最爱,她只能忍。

“请!”安宁做了一个手势,三皇子嘴角微勾,手中的剑直直往前,安宁一个利落的侧身躲过剑头。回转几圈后,剑法突现,感觉身后异样,三皇子一个后空翻,躲过安宁的剑气,食指抵扣剑身,眼神中兴味更浓。挥剑欺身上前,安宁也不再闪躲,直接迎战。

瞬间,兵戎之声不绝于耳,两道身影飞快对决。一旁的赵英、大皇子、八皇子都看得目不转睛,大皇子眼底尤为震惊!他没想到安宁的剑法如此高超,见她伸缩有度,挥剑潇洒,其剑法更是从未所见。依照如此看来,三皇弟不是对手。

赵英看着他们来回不断的身影,心底赞叹安宁的剑法果然精妙。就连一向自诩清高的三皇兄都略微逊色。安宁的剑法很巧妙,但也没有使出全力。对方毕竟是皇子,她明白此刻不是较真论高下的时候。

本图忘物我,何必计输赢。她眼神微闪,故意脚下踉跄,在三皇子一个剑气挥砍下来,她装作不敌倒退几步。

“三皇子剑法绝伦,臣女甘拜下风。”三皇子原本就有些吃力,在见安宁抱拳作揖认输时,他不得不露出一丝浅笑。倨傲如他,什么时候输过!眼前毕竟是个女子,就算剑法好,在体力上总是不敌男子。

大皇子挑眉,笑笑道:“安御侍的剑法绝妙。令本皇子大开眼界。”大皇子说着走到三皇子身侧,安宁则是低垂眼眸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三皇兄,你的剑法退步咯。若不是阿宁让着你,估计你会输的很难看。”赵英说话从来不顾及其他。三皇子面色一僵,大皇子眼神微闪,立马笑道:“阿英妹妹实在不给你哥哥面子。你的御侍怎么能敌得过三皇弟。你呀!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任性可不行。”赵英在听到“要出嫁”几个字后脸色都变了。

安宁亦是一惊!赵英要出嫁?嫁给谁?

“大皇兄,父皇真的决定了吗?”赵英有些失魂落魄。大皇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嗯,今日在早朝上,父皇与大臣已经达成共识。就差下诏。我们来亦是想提前告知你。让你有所准备。”大皇子说着特意看了一眼安宁。

“七妹!身为皇家人,身份虽然尊贵,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身不由己,婚姻大事更是事关国体。七妹莫要太伤心,大皇兄已经差人去打探。想必不日就有消息传来,是不是你的良配,也要看天意。”几位皇子没有待太久,有宫人来报说了几句话后,他们就相携离开。

在离开前,三皇子靠近安宁耳畔低语:“安御侍好剑法,身段也极好。样貌更是绝美,有机会陪本皇子一起喝茶。”安宁则是轻皱眉头面无表情。

“我说三弟,你还是离那安御侍远一点。”回转的途中,大皇子忽然说道。

“大皇兄这是在怜香惜玉?”三皇子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讶异地张大嘴,就连八皇子都好奇的看着他。

大皇子无奈的瞪他一眼。“此女子将会随着英霞远嫁他国。你碰不得亦伤不得。”大皇子说这话时眼神未变,脚步却缓慢许多。三皇子一脸无所谓。“远嫁他国又如何?我看上的人,自然有手段让她留下来。”

“不可胡来!她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人。不是你我可以指染的。”

“皇后娘娘挑选怎么了?只要我去讨来,皇后娘娘自然不会拒绝。”

“哼!是吗?那你大可去试试!”大皇子冷哼一声,不再与他好说歹说,加快脚步很快离开了公主府。

皇子们离开后,英霞公主开始闷闷不乐。原本还嘻嘻呵呵的人一瞬间像失去了生气。

“公主殿下、”安宁不知如何安慰她。女子大了要嫁人不错,身为皇家女子更是婚不由人。回想起刚才大皇子的神色语气,这婚事恐怕难以拒绝。

“阿宁!若是我远嫁他国,你会陪着我吗?”赵英忽然问了一个安宁也答不上来的问题。

见她沉默,赵英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是我自私了。我后悔不该写那封信。要不然,皇后娘娘就不会知道你。”可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安宁也已经奉召入宫。身为公主的御侍,要想全身而退恐怕已经来不及。

“你放心!我会禀明皇后娘娘,这段时间有你在,我已经很欣慰了。等我远嫁、我让皇后娘娘遣你回家。也算不枉我们姐妹一场。只要你安好,亦是我安好。”赵英的话让安宁心生感动。

眼底熠熠生辉,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说:“阿七,不必太忧虑。也许事情没这么糟糕!”赵英深深叹口气,秀眉紧蹙:“但愿如此吧。”她也希望皇帝陛下能改了懿旨才好。毕竟宫里不是只有她一个公主。为什么非要她远嫁呢?

也许她可以去求皇后娘娘——或者让生母顾贵妃去说情!

赵英的想法只是刚过脑就付诸行动。她天真的以为,在皇帝未下旨意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皇后的算计。亦是顾贵妃无法左右的命令。

“皇后娘娘,英霞公主在外跪着呢!”皇宫寝宫外,英霞公主跪在地上,一起跪着的还有她的婢女宫人和安宁。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您有什么事,老奴给您通传即可,为何要跪地不起啊?”

“还请皇后娘娘见见英霞。”跪到最后,赵英已经声带哭腔。

安宁担忧地看她。

“公主殿下、”嬷嬷还想说什么,皇后身边的宫女出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皇后娘娘醒了。公主殿下随老奴进去吧。”赵英急切地起身,可跪地太久,一时站不稳,安宁立马扶住她。

“阿宁、多谢。”

“皇后娘娘只召见公主殿下,其他人等退下。”宫女大声喝道。

安宁无奈,只得在外等候,其他人也是战战兢兢地候着。公主独自走进内阁,凤榻上,皇后娘娘斜靠着。单手指着床沿,宫女和嬷嬷们都相继退后。

“儿臣叩见皇后娘娘!”

“是英霞来了,快些过来。”屏风后的皇后挥挥手,赵英立刻上前靠在她床沿。

“皇后娘娘,您身子还好吗?”

“嗯、喝过汤药好多了。英霞为何要求见本宫啊?”皇后语气懒洋洋地,貌似有些有气无力。见她如此,赵英咬咬下唇,思虑着要怎么开口。

“怎么?有什么事让英霞如此为难?”

“皇后娘娘,儿臣听闻、听闻父皇要将儿臣送去和亲!”赵英说着就掉下眼泪来。

“哦。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英霞,贵为公主,理当尊主才是。”赵英豁然抬头看向皇后。眼中虽有泪水,但还是不愿就此作罢。

“皇后娘娘,儿臣知道,国家安危很重要。可是,为何是儿臣?”这些年来她以为皇后对她的好是出于真心的疼爱。虽然不知她当初为什么会被皇后养,但她得到了关爱确实比其他公主要多得多。做什么事情,都有皇后罩着她,也养成了她随性而为的性子。一般的公主哪能轻易出宫,或者舞刀弄剑呢!还能跟众多皇子皇兄一起学习。在人看来,她英霞公主就是皇后亲生的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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