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升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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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听说苏州那边出了点事情，袁大人已经过去了。
苏州并不是一个州府，而是一个比较大的郡城。在很早以前叫吴中郡，后来姑苏山上的庙宇香火鼎盛，姑苏山因此声名远播，前朝嘉靖皇帝南下之时便改为苏州，以姑苏山得名。
姜文的父亲一族便在苏州，以前是仕族，现在已经是平民了。除了孜孜不倦的给儿子写信怒骂，也无事可做，据说要改道经商了。
苏州的具体情况没人说，在事情查明之前都是机密，但肯定很棘手，因为这锦衣卫衙门空了大半。周韫也随袁斌去了苏州，一下去了两员大将。可惜姜文从穿越而来便琢磨着救全族，根本没时间去了解苏州，也不清楚自己老爹与谁合谋贪污？
傅轩和罗文道去上朝了，要下朝才会回来。现在整个锦衣卫衙门内就何南忠千户最大，领着所有人换上短打训练。别看锦衣卫风光无限，但这日日训练比军队里严苛多了。
春寒料峭，几乎大半的人都穿着露胸的开衫，下身一条黑裤子，腰间栓着腰带，胸前的腹肌和肚腹上的肌肉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各个都是宽肩窄腰，腹肌一摞一摞的，极少数人会包裹严实一点。何南忠胸前的毛发也是旺盛得很，像头毛熊一样揉着手腕走到中间，喊道：“谁来？”
刘全也是穿着坦胸露腹，粗黑浓密的头发绑成辫子绕在脖子上，吹了吹额前垂下几缕碎发，走出来道：“下官来请教。”
这是一早练刀之后的热身项目，从塞外那边学来的摔跤技艺——以摔倒对手获胜的角力比赛。德宗外出征战学来的，还挺喜欢这种角力比赛，因德宗喜欢镐京还流行过一阵，仁宗帝继位后便不流行了，只能在军营里还能看见。
何南忠右手抓住刘全的左前臂，右腿向前一步走到刘全左脚前；同时，何南忠的左臂从刘全的右腋下插入，抱住刘全的背，就在何南忠要采取背摔之时，刘全在何南忠抱起之时双手环抱住何南忠的脖子顺势一翻，两人双双倒地。
众人喝彩，纷纷拍手叫好。
文詹将手都拍红了，哪个男的不爱看热血沸腾的角力比赛？虽然两人的武道修为不相上下，但这角力比赛并不能用真元，只能靠纯技艺。底盘要稳，速度要快，你来我往之间要率先抓住机会将人摔倒。
两人摔得大汗淋漓，最终刘全一个失误被何南忠抓住机会摔在地上。
何南忠哈哈大笑，挥手让两两结对摔跤。宋赟与文詹结队摔跤，两人都穿的比较保守，裹得严实，别说露腹肌了，便是连领口都不想露。两人身材都是白斩鸡，他练了好久也没练出腹肌，现在已经不奢求了，文詹短打里面还加了羊毛衣，比他更废，他觉得自己是赢定了。
他抓住文詹的手时，文詹并不硬碰，右腿勾住他的左腿，使劲一勾，他大腿两侧还有伤，下盘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文詹拱手道：“承让了，宋兄。”
宋赟还处于懵逼中，什么时候文詹这‘废柴’还有了一身力气的？宋赟也知道自己下盘不稳，但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摔倒了？
“我走之后，你偷吃仙丹了吗？”
“仙丹没吃，但你可以去济民堂找蓉大夫看看，我是吃了她开的调理身体的药丸，体内居然有一丝真元了，真是神医啊！”文詹悄声道，“好多江湖人都在她那里看病，就是价格贵，几副药花了我一个月的薪俸。”
宋赟恍然大悟，准备下值之后便去找蓉大夫看看。起身拍了拍手，“再来。”
两人都各有胜负，摔得精疲力尽之后，何南忠便放人去冲洗了。锦衣卫衙门是有澡堂子的，也时时刻刻有热水供应，提着木桶去接了半桶热水，又去接了半桶凉水，再提去澡堂冲洗一下臭汗。澡堂有隔间，隔间门口挂着布帘子，宋赟心想幸好不是大澡堂，免得以后别人知道他的性向膈应。
穿戴好官袍，众人又恢复成那个光鲜不已的锦衣卫。
“宋百户，跟我走一趟，傅大人要见你。”何南忠走到宋赟跟前说道。
“是，何大人。”
两人走到中正堂，傅轩坐在首位上，桌子上放置的托架上有一道明黄的圣旨。
“宋赟接旨。”
宋赟单膝跪地，俯身垂头。
“今宋赟自入锦衣卫，智计过人，查案有功；亲入虎穴，平并州之祸乱，实为典范，特封宋赟为从五品副千户一职，钦此。”傅轩掀开圣旨念道。
“臣接旨。”宋赟接过圣旨。
“陛下说让你不必去谢恩，好好为朝廷效力。”
宋赟恭敬回答：“是。”这陛下还挺知他心思的，二月倒春寒，进了皋门都得走很久，见了陛下也只能说两句吉祥话，陛下心情不好还不召见，连吉祥话都说不了，实在折磨人。当然这恩典也不能不谢，不用去宫中谢恩，便朝着皇宫的方向俯身一拜，“臣谢陛下恩典。”
傅轩挥了挥手，“出去吧。”
宋赟退下，拿着圣旨走出来便被文詹和刘全截住，刘全问道：“升官啦？”
“下值后，醉香楼喝酒去，不醉不归。”
升官发财大喜事，宋赟邀请了他的同僚去醉香楼喝酒，当然上司傅轩和罗文道也一同在邀请之列。
众人纷纷恭喜宋赟，下午之时便让人去醉香楼通知，晚上留下那个能坐三桌人的聚云轩，大厅包场。这锦衣卫衙门即便袁斌带走了大半人手，还有百多号人，有品级的坐包间，没有品级的坐大厅，菜品都订好了，只等下值过去了。
众人摩拳擦掌，何南忠激动的拍着宋赟的肩膀，“老弟，让醉香楼备十壶竹叶青。”
宋赟感觉这‘竹叶青’好似听过，也忘了在何处听到的。
便也让人去传话了，既然想喝竹叶青，那便备上十壶又如何？
文詹看得‘啧啧’出声，道：“没想到这何大人这般鸡贼？”
宋赟被众人围着道贺，没听清文詹的话，等下值回府换好衣物到醉香楼一看竹叶青的定价，差点呕出一口血，何大人是要挖他的肉，掏他的肺啊。
何南忠点的那哪是‘竹叶青’啊，那是金子啊。
历朝历代都只有黄酒和米酒，度数都不高，偶尔到了果子成熟的时节，有一些果子酒。西域传来的葡萄酒便是其中之一，与黄酒的度数差不多，但果酒的价格高昂，黄酒价格低廉。果酒只有权贵才会购买，米酒喝个十碗、八碗只能混个肚皮圆，综合下来也只有黄酒最为公道，但黄酒口感不好。
四海商会的会长姜文拿出了粮食蒸馏出酒的方法，与镐京公孙一族合作，酿造出了竹叶青。弥补了米酒度数不高、黄酒口感不好的缺陷，一时之间风靡镐京。
竹叶青刚出来的新酒，酒液顺滑、香味醇厚，入口微辣，于嗜酒之人来说二两下肚便能飘飘欲仙。公孙一族一直是酿酒的，这一辈尤其出了个公孙瓒，嗜酒如命，整日钻研新酒如何酿造。
宋赟曾听姜文提过一次，他并不知如何酿造高度白酒，但是知道这是粮食发酵蒸馏而来，只是给了公孙瓒一个思路，没想到此人还真酿造出来了。姜文白捡了两成利益，若非有公孙瓒分的两成银子，商会都运转不起走。商会成员见到公孙家背靠姜文发了大财，都紧跟着姜文的步伐前进。
镐京的竹叶青一直供不应求，现在是一壶一两金，十壶那就是一大块金子啊。还有饭菜钱，宋赟都不想看小二报价格，听着心痛、肉痛、浑身痛。
宋赟进包间坐下，没过多久，傅轩和罗文道便来了。何南忠比宋赟都早来一步，已经掀开一个酒坛倒上酒了，闻着不刺鼻，就是很浓厚的酒香。。
“傅大人、罗大人，尝尝新出的竹叶青，够劲。”何南忠给两人倒满杯子。
以往装米酒、黄酒的都是土黄色的酒坛，因为不够劲，喝酒都得用碗。现在这竹叶青酒烈，市场上便有了陶瓷的长颈酒壶、铜造的酒壶，酒壶上可以绘制各种时兴的花纹，铜壶也可锻造成其他形状。酒杯也很小，一杯只能装一两左右。
宋赟面前也有一杯酒，但他并不是很喜欢喝白酒，但又是东道主，只能起身道：“宋某能有今日，全赖各位关照，尤其是傅大人，敬傅大人一杯。”
傅轩举起酒杯，宋赟端起酒杯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诸位同僚，吃点东西填好肚子咱们在行酒令。”
热热闹闹喝到月上中天，各个喝得面红耳赤，宋赟将同僚送走，傅轩撩起车帘看着宋赟，“我送你回去？”
宋赟摆手，指了指后面，“我家书童驾马车来接了，便不劳烦傅大人了。”
傅轩看了宋赟两眼，许久之后才点点头放下车帘。
宋赟进醉香楼坐下喝了一盏茶，周峰过来将人扶起来，宋赟问他，“饭钱结了吗？”
周峰点头，他也是哭笑不得。下午时松墨便来周府找人了，说他家公子让晚间去醉香楼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