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恶人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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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作为女巫的顶级乐趣”，毫不意外地引发了一场讨论狂潮。
席间大多是战斗女巫，有人说外出探险、挑战稀奇魔物最有趣；有人说真女巫就要和女巫战斗、一决高下；有人开始反对这种论调，进而建议竞技场里应该抓几个修女过来互相打斗，供女巫们取乐，被群嘲“能提出这种意见的人，自己肯定是个不敢亲自上战场的胆小鬼”……
话题的波及面越来越广，发展到“真搞不懂那些炼金女巫整天守在大锅旁有什么意思”“工匠女巫算什么女巫，一点都不魔法”，让卢米都罕见地加入了骂战，最后以某个人脱口而出的“绿女巫那么爱种田干嘛不去当个人类农民”为终点，戛然而止。
“…………”
伊里斯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气氛一时间尴尬极了，没人知道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但所有人都有些心虚。
“……怎么不继续说了？”
“咳、咳，这个……”
“这个话题讨论完了吗？要是说完了，我再来补充一点。”
伊里斯看着桌上一堆垂头丧气，像是被老师批评的抬不起头的小学生一样的女巫们，忍着笑说道：
“其实那句话说的没错，我们的娱乐手段确实会或多或少涉及魔力的使用，哪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比如昨天的露天演唱会上发生的那件事，不知道你们都听说了没有？”
“昨天……舞台突然爆炸的那个？”
“什么事啊？在哪发生的？”
“好像是新建成的某条商业街举办活动，让店主们一起开了场露天演唱会吸引人气，结果唱到一半的时候舞台突然炸了，前排观众受了伤……”
“为什么会突然爆炸啊？竞争对手埋了炸弹？”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我将《诗章》公布出来，是为了促进魔法的研究，不是让你们把里面的句子随便编到歌词里去的！”
伊里斯想起昨天的事件，还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知道人间教堂和修女们所在的圣堂都有唱诗班，她们会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将诗句编排成歌曲唱出来，但那不是能轻易模仿的东西。我昨天过去提醒过了，今天散会之后，所有人也都回去提醒所在区域的女巫们：直接歌唱诗句原文和使用咒语是一样的，并且引发的效果会更不可控，谨慎使用。”
“…………”
“……是这样啊…………”
“什么‘是这样啊’，你难道从前真不知道咒语来源于诗句？别装傻了！”
“不能这么说，的确有人会不知道的，就是那些在学院期间只顾着战斗实践，历史和神学基础课一点都不听的那种人。”
“你厉害，你听课，所以你当初历史课成绩多少分啊？”
“……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里斯听见身边的笑声响个不停，自己也忍不住笑着转过头去：
“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卡尔前辈……”
“因、因为，我昨天，就在现场……哈哈哈……看着那么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罪魁祸首还完全没感觉……哈哈哈哈哈，不行，一想起来就……”
“她笑得都快喘不上来气了。真有那么可笑吗？”
“谁知道呢，我也是事后才赶过去的。”
伊里斯耸耸肩，又想起另一件事，扭头询问卢米：
“上个星期有个年轻的小女巫打着报仇的旗号回到家乡，用魔法把一整个村子全给烧了，附近的人们敢怒不敢言，我昨天才听说。卢米前辈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不过也只是比你早了两三天而已。我本来想着自己先调查调查，等事情摸清楚了再告诉你来着，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发生过了……”
“目前知道了什么没有？我只听说，她的‘复仇’似乎的确是有道理的。”
“嗯。我拜托格雷向她的病人们打听了一下那个村子的事情，初步印象是‘偏僻、落后、闭塞’……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到，一般那样的地方，都或多或少保留着猎巫思想。”
“我明白……我还真的挺能想象到的。”
伊里斯眼前浮现出蒂那的童年回忆。那些画面太过鲜活，让“复仇”两个字的分量在伊里斯心中陡然加重。
伊里斯扯了扯身旁卡尔的袖子：
“哎，卡尔前辈，给你推荐个绝妙的现实故事，你之后可以改编成戏剧在剧院上映。”
“什么故事？……不是，我又不是写剧本的，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虽然你不是剧作家，但你是幕后导演呀！……那个‘惊喜’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不过为什么又要改编，还为了改编不得不延期？”
“…………是谁泄露出去的啊！可恶！”
卡尔暗暗攥紧了拳头，伊里斯见状，再次憋笑。
（等她把剧组所有人都怀疑一遍，大概也不会怀疑到布兰一个路过参观彩排的观众身上吧……）
卡尔深呼吸了几口气，有些怀疑地看向伊里斯：
“你不反对啊？”
“不反对什么？把我写到剧里当主角吗？”
“是啊……要是她们写的剧本里主角是我，我大概……”
卡尔说着说着又陷入了迷茫，在“想当主角”和“不想当主角”之间徘徊起来。
“好主意，我亲自去跟她们说。不，就跟乌姆这个剧场经理说就行了吧？以黑森林战神为主角的戏肯定卖座，前辈放心。”
“等一下，我还没想好呢……！”
“伊里斯，那关于刚才说的那件事……你的计划就是什么都不管吗？”
卢米将话题拉了回来。
伊里斯想了想，点头道：
“表面上是不管了，暗地里找几个人去周围村子里宣扬一波‘恶人有恶报’，话题风向很快就会变的。那些满口‘恶魔走狗’‘邪恶’‘灾星’的人，无非就是欺软怕硬，这些年没有亲身体会过魔法的威力才变得越来越嚣张，看着都可笑。”
“好，这事交给我来办。”
卢米的脸上展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