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幸福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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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的岔开话题让伊里斯稍微转移了注意力。
伊里斯笑道：
“以前还真没听你说起过这种想法……我还记得咱们从前去公共教室上课的那条街上就有一间咖啡馆，人气可火爆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在里面学习的见习女巫。”
“是啊，活脱脱一个图书馆。”
“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非要去咖啡馆复习，明明随便找个空教室就行……”
伊里斯和布兰聊起从前在学院的事情，彼此都放松了不少。两人碰杯，杯中的葡萄酒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深红色的宝石。
“哎……我在学院的时候很少去咖啡馆，真的很少很少……可能基本就没去过吧？”
“为什么啊？”
“还能是为什么……一杯咖啡的价钱够我吃两顿饭了，就连那些简单用水果榨个汁的果汁都要那么贵，但是学院每个月给见习女巫的补助……”
“……我觉得还好呀？主要是要个氛围嘛，平常没课的下午我经常去各家咖啡馆转转，啊……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啊！”
说完，布兰的脸色忽然暗下来：
“…………期末周除外。要是综合考虑平常的快乐和期末周的痛苦的话……我还是宁愿过现在的日子。”
“好像你现在过得不好一样，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么漂亮的农田……这周围的树是不是少了几棵？感觉比从前宽敞了些。”
“嗯，我给砍了。其实那些树本来就是我特意种的，为的是从前给房子周边起隐蔽效果……现在没必要了，终于能砍掉了，这不视野开阔多了！”
“确实，这样看着比从前舒服不少。”
伊里斯用叉子叉了一颗小番茄送入口中。
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小番茄，带着浓浓的番茄味，是伊里斯家中冰库里冷藏的番茄永远也比不了的味道。
“多漂亮的森林啊……多茁壮的植物啊……这些地块的外观也都是你精心策划过的吧？植物高低错落的，看着很有层次感。”
“！伊里斯，你居然懂我！居然真有人能懂我的良苦用心！没错，在播种之前我可是做过一系列计算的，包括所有植物的生长期、颜色、高矮、大小还有功能，就像插花一样给它们搭配起来，唯独不同的是生长中的植物还需要考虑随时间变化的因素……目前这些只是实验用的初版，我还在继续调整，争取让家周围的这些土地上一年四季都长满漂亮的花草！”
“那你要不要考虑挖个小池塘，再种点水生植物？也可以挖一口装饰用的井……”
伊里斯想起在海蒂森林的见闻，随口提了两句建议。没想到布兰一溜烟地跑进屋里，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大本子和一支笔。
布兰将本子翻到其中某一页，展示给伊里斯看：
“这就是我的最初规划，所有的植物布局都在这里了！快，快帮我一起想想，池塘在哪里挖比较好，挖个多大的？……”
“写的好详细啊……那个，这张地图能让我参考一下吗？我也有点心动了……”
伊里斯对黑森林的所有改造都遵从一个“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做什么，没有任何布局。突然看到布兰手绘的植物布局图后，伊里斯来了灵感。
“可以呀！你直接拿走都行，反正这些东西我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不用，不用，我拍个照就行了。有白纸吗？”
“啊，要不我从本子后面给你撕几张吧……”
伊里斯接过布兰撕下的白纸，用魔杖对准手绘的那一页布局图，低吟咒语，同样的内容在白纸上逐渐显形。
（这好像更接近于扫描或者复印……）
“还有这页！这页！啊，这一页就是我最终参赛用的花房设计图，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你一定要建出来，然后收门票让人进来参观，顺便卖点鲜花……你说克莱门茨城是不是需要一座大型植物园啊？”
“……虽然不算很大，但是从前不是有的吗？每次实践课上都要去植物园认识神奇植物呀……”
“嗯，那里的实用性还算可以，但是美观程度上真的差远了……哎，协会消失之后，谁来主管教学的这些事啊…………”
“……没事，好在今年没什么新生入学，你还有一年时间慢慢准备呢。”
“你也来帮忙！”
“啊，我吗……我……”
伊里斯原以为布兰会当自己刚才的是句玩笑话，干脆利落地拒绝。没想到布兰欲言又止起来，犹豫道：
“我确实有种想法……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听说老师的踪迹，好像是彻底消失在外面了，原先的那座工坊已经没人了……”
“你想回去继承那座工坊？也行啊，当个纪念嘛。”
“我不知道……”
布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幸福的烦恼：
“我感觉突然之间，我想要的东西变得太多了，都顾及不过来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了……不，我不是说这是坏事，只是感觉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就是不适应嘛。随着时间流逝，你肯定会慢慢适应的。”
“做梦都想不到现在的生活……哎。伊里斯，你说我到底是先做个农场主，还是先做个咖啡店主，或者回到学院继承工坊，又或者继续做我的老本行，在这片森林里做个深藏不露的富豪呢？”
“……我真的羡慕了！你还是先做好你的大祭司，管理一下人间那些森林教堂吧！现在那些教堂一个个的全都想转成森林教堂……”
“哈哈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毕竟只有森林教堂信奉的神会给予他们回应呀，那些信徒们，谁不期待着奇迹降临到自己头上呢？”
“哎……要不是有莉莉丝一直帮我处理一部分祈祷……”
伊里斯下意识地将手伸到自己的肩头，却只摸到了一团空气。
“……你的使魔可以帮你处理祈祷呀？这么厉害！”
“毕竟魔力相通，只要我允许的话，是可以的……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
伊里斯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