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雪崩那刻,没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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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二爷顿时语塞，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好像做出什么决定一般。
项墨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只见他轰然双膝跪下，目光恳求的看向项墨，低声下气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望小兄弟高抬贵手，放了我妻儿。”
说着，他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双目通红，额头间渗出丝丝鲜血。
“哇哇哇～爹爹！”
一旁的小女孩见状直接哇哇大哭，泪如雨注，挣扎着就要跑上前来。
“晴儿～别。”一旁的美妇惊呼出声，连忙再次将小女孩搂回怀里，一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呜捂捂～
小女孩在美妇的怀里拼死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憎恨的大眼睛怒视着项墨。
这场面何曾相似啊～
项墨看着这一幕，怔怔出神。
他瞥了一眼，磕的满头是血的刘二爷，喃喃道：“刘二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有一位少年，他自幼出身在一个大家族，虽然他自身没有修炼天赋，但是他有一位天资绝伦的父亲。
他的父亲修炼天赋极高，甚至可以用惊才绝伦来表达，年纪轻轻便已名震天下。
而少年在父母的保护下，日子倒也过得还算滋润。
但好景不长……
某一天，父亲为了追求所谓的道，为了追求所谓的长生，孤身一人闯入秘境，结果死了……
………………
“娘！您在干嘛？您快起来啊……”
一位锦衣少年，闯进院内，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的娘亲跪在爷爷面前。
院内站了很多人，有大伯、有三叔、还有堂兄堂弟，还有一群他不认识的人。
“这就是项天宇生的杂种？”
说话的是一位灰色兜袍老者，手上持着一根蛇头拐杖，一对三角眼极其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听得对方的话，锦衣少年便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他也不惯着对方，直接怒斥道：“老狗，你又是谁？？”
“闭嘴！墨儿。”一冷冽的呵斥声传来。
锦衣少年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娘亲。
只见，娘亲回过头，慌忙朝着灰袍老者道歉：“对……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尊者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一边说，还一边磕头，同时求助般的目光看向爷爷、大伯他们……
“尊者大人！这……”爷爷欲言又止。
“废物！还不滚过来给尊者道歉？？”大伯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抿着颤抖的嘴唇：“娘亲？爷爷…大伯？？你们在说什么？”
锦衣少年伸手指向灰袍老者，掷声询问道：“他……他在侮辱我爹啊？你们看不见？？”
“呵！这项天宇生的废物，哈哈哈，有意思。”
灰袍老者旁边站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位体型十分魁梧的光头汉子戏谑道，旋即侧头看向灰袍老者：“蛇尊者，这小子的定性还真有几分像项天宇。”
“我倒有几分期待，一个无法修炼的‘项天宇’，一个只能无能狂怒的项天宇会是什么模样。”
“不如就留他一条狗命？”
“哈哈哈哈。”
灰袍老者仰头大笑，整张脸藏在斗袍里，只有那对三角眼散发着幽光。
“行！就依你的留他一条狗命。”
“不过，这小杂种站在这里让本尊很不爽。”说着，灰袍老者抬起手，双指并拢，朝着锦衣少年双膝射出一道灵力。
“啊啊啊啊～”
锦衣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膝盖处发出一声脆响，双腿弯曲直接跪在地上。
“这样就顺眼多了！！”
灰袍老者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墨儿～”娘亲慌乱伸手求助爷爷：“救救墨儿，好不好，求求你……”
爷爷闭上了眼睛，没有吭声。
周围众族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人吭声。
“娘亲……不要求这些人。”
少年痛苦的表情扭曲，他强忍着痛苦，双手用力撑住门框，他咬着牙，双腿不停的摆动，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股子狠劲！
众人心中不由一颤！
少年只感觉一口怒气填塞在胸口，就要炸开一般，无法宣泄，他满口鲜血，气的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但仍双目圆睁，犹如要喷出火来。
少年的目光如狼环视在项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少年要记住‘这些人’此刻的神情，他要将所有人此时此刻那副丑恶的嘴脸刻进脑海里。
相比于灰袍老者几人，他更疼恨这些家族亲戚长辈。
父亲身为家族第一高手，硬生生将项家从二流家族拔高到一流顶级家族，为家族争夺了无数资源。
在场众人谁敢说没享受过父亲的恩泽？
可当仇人临门时，他们却吃干抹净推卸责任？
将我们母子二人推出来给敌人泄愤？
“哈哈……哈哈哈。”少年仰头大笑，发出刺耳的笑声。
爷爷脸色一沉，开口道：“墨儿～你笑什么？”
少年怨恨的目光扫视众人：“我笑你们都是废物，我笑你们都是懦夫……”
“你……”
众人族人气急，一脸怒意的瞪着少年：“这些人都是你父亲招惹的，与我们何干？”
“就是！就是……”
“还不是你父亲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我早就说了，他这样迟早会惹上祸端，你看这不就报应来了？”
灰袍老者几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光头汉子看了看少年，又瞅了瞅母亲，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这辈子尝过的女人太多了，但项天宇的老婆还真不知道啥滋味！”
少年闻言怒不可遏，狂气怒涌，脑袋膨胀天旋地转一片混乱，双腿站立不稳，直接‘啪！’的倒在地上。
他艰难的仰起头，张大了眼睛，体内那股灼热从内而外的灼烧他。
他不停的大口喘息，让那股火热从眼中，口鼻中宣泄出去，血丝爬满了双眼死死盯着光头汉子。
光头汉子毫不理会少年的目光，他面露淫笑，抬起手一股强大的吸力便朝着母亲使去。
轰～
爷爷挡在母亲面前，一脸阴沉，怒视着光头汉子，：“不要太过分了！”
“你……找死！！”光头汉子感到颜面受损，正要出手教训，却被一旁的灰袍老者阻止了。
灰袍老者瞥了光头汉子一眼，：“退下！”
老者阴森的目光使得光头汉子脊背发凉！
灰袍老者侧目看向少年，道：“小子！你有种，你比他们都有种。”
老者叹息接着道：“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但你母亲必须死！”
“当年你父亲趁我闭关之际，为了一些妖丹，将我巫蛇一族子弟几乎屠弑一空，这个仇我必须得讨回来。”
“我去找过你父亲。”
“我三番两次找过你父亲报仇，但你父亲确实厉害，凭借金丹巅峰的修为，竟能和我平分秋色！”
“我奈何不了他！”
“现如今你父亲死了，这个仇我若是不报，我心中有梗咽喉，修为将寸步难行！！”
“尊者大人！”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母亲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虚弱的不行。
凭借众人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她已经自断心脉，神仙下凡也活不了了。
少年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两行血泪从眼角急速滑下，张了张嘴发出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尊者大人，柳如烟愿以死替夫君谢罪，也替大人续上仙路，还望大人保犬子一命，让他苟延残喘了此一生。”
“好！我答应你。”灰袍老者点了点头，旋即目光看向身旁的光头汉子，与另外一名黑衣男子，道：“你俩可有异议？”
黑衣男子双手抱胸，沉默不言，摇了摇头。
光头汉子咧嘴笑道：“我自是没有异议，让这杂种带着仇恨痛苦的活着，正是我想看到的。”
灰袍老者转身来到少年身边，蹲下身子，怪笑一声：“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母亲保下你？”
灰袍老者脸部藏在斗袍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清幽幽的双眸透露着一抹疯狂：“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仇恨、执拗、愤怒，而这些都能迫使人迅速的变强！”
“而我恰巧需要一个仇人，来迫使自己变强，从前是你父亲，现在变成了你。”
“我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哈哈哈。”
………………
项墨坐嘴角上扬，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上的名贵茶杯，质问道：“所以！通过这个故事，你明白了什么道理，嗯？刘二爷？”
“这…这…！”
刘二爷来回左右顾盼，额头间渗出冷汗，：“是…是面对敌人一定要同仇敌忾，不能抛弃亲人！”
“错！！”
项墨停下手中转动茶杯的动作，冷冽道：“答案是……当雪崩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不要！！…”刘二爷怒目圆睁，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
咻～
一刀破空声响起，鲜血滋啦往外冒，年轻妇女只来得及呜咽一声，便已经瞪大眼睛躺在地上，脖子上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
小女孩伸手摸了摸脸上温热的血液，瞪大不可置信的双眼，望着地上娘亲的尸体，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黑煞傀儡沾满鲜血的刀刃再次指向小女孩。
“你……你…你是魔鬼！！”刘二爷怒视着项墨，指着他，道：“你……你会遭报应的。”
项墨嗤笑一声：“魔鬼？”
“也许吧。也许十二年前我就已经种下了魔鬼的种子吧。”
项墨微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这只能怪你自己，你千不该，万不该跑来招惹我这只魔鬼！！”
说完，项墨惬意的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淡淡道：“你自裁吧，我饶你女儿一命！！”
嘭砰～
一位黑煞傀儡将手中的刀刃丢在刘二爷面前。
刘二爷披头散发十分狼狈，再无当初意气风发的姿态，内心充满悔恨，也对早已死去的亲侄子——刘枉，充满恨意！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刘二爷颤颤巍巍的伸手捡起地上的长刀，回过头一脸不舍的看了女儿一眼，他抿着嘴唇不停颤抖，双眼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噗呲～
刘二爷瞪大双眼，嘴角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地上流淌出大量鲜血。
项墨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地上刘二爷的尸体，旋即抬步走到小女孩面前。
他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大概七岁左右的模样，长得白白嫩嫩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虽然稚气未脱，但眉宇之间隐约透露出一股英气，倒是不凡。
“你叫晴儿是吧？”
小女孩依旧呆愣在原地，没有回话。
“我叫项墨，你记住了！”
“将来如果要找我报仇，你可得认仔细了！”
项墨说完，便将黑煞傀儡全部收回，旋即不再看她，祭出飞舟御空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