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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旧怨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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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你可要勤洗手,要保持洁净,不要吃没煮熟的东西……”

医院里,钟大母唾沫横飞,嘱咐着韩小今天新学到的知识。

坐在炕上的韩小并另外四个孕妇,纷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等钟大母说完,韩小道:

“嗯,大母我知道了,要是没事儿,您赶紧回家吧。”

钟大母看看外面的天色,的确不早了。

她有些遗憾自己激动的心情无法继续抒发。

“那好吧,你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再来。”

待钟大母离去,几个年龄都不算多大的孕妇,纷纷显露了本色。

她们伸了伸懒腰,表情也变得放松起来。

一个胆大的孕妇颇有些遗憾。

“听说那个楮冬拉出来好多虫子,好想去看看。”

“看那做什么,那么恶心的东西。”

胆小的孕妇反驳道:

“倒不如说月女,她可是真厉害。这下,我算是能安心的住下去了。”

说着,胆小的孕妇有些憧憬:

“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看看我们。”

“放心,最晚明天就过来。”

韩羽提着水壶走了进来,倒着热水,说道:

“我要出去,今天就不回来了,得等明天再过来,你们记得晚上睡觉前再添把柴,不要冻着自己。”

韩小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

“好,对了,韩羽你要去哪儿?”

“月女托人过来,让我去学怎么配驱虫的药。”

听韩羽说完,韩小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心里生出来了羡慕。

“这可真是大事儿,羽姐你快去吧。”

下意识的,韩小转换了称呼。

能够在月女身边,学习这样本事的韩羽,已经不是那个被婆母苛待、回家后也家境贫寒的妇人了。

她想起来半年多前,自己听到韩羽将辛苦取得石饴,拿了一块送给了月女。

那时候自己还嘲笑她糟蹋贵物。

可现在看,韩羽得到了远超那块石饴的回报。

月女对人可真好啊。

要是自己当初也过来送些东西,会不会现在也能和韩羽一样,跟着月女学本事?

只是这样的设想,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父母在,无私产。

她手头没有积蓄,又哪有勇气去山里摘石饴呢。

韩小的遗憾,韩羽并不知晓。

趁着还还没黑,她赶快往家走,好去学习配药。

而内邑和西河村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

去外邑偷听的魏裳,在家里上蹿下跳:

“给我的鸡搭个棚子,月女说了,不能和人混住!”

“那两个小崽子按住!给他们洗了手才能吃饭!”

“阿母~你去担水嘛!”

楮大母满脸无奈。

“好了,小皮猴子,你先坐下来安静会儿吧,这都要做饭了,哪有空闲在弄什么鸡棚子,等明天再说吧。”

正说着,大儿媳端着陶盆进来。

“大家都洗洗手,再吃饭吧?”

“好!”

说着,魏裳就冲上去,第一个洗手。

在家里忙着织布的大儿媳,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小姑子。

“裳,你要不再讲讲月女治虫蛊的事情?”

再聪明,魏裳也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依旧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她抓起来馒头,笑眯眯的说道。

“我跟你说,今天……”

河东村内邑。

钟大母一回家,就开始指挥上了所有人。

这段时间,她们家跟着月女发豆芽,很是赚了笔钱。

有钱了,除了存起来,就想着添点东西。

除了必用的农具和锅碗瓢盆儿,她正巧遇到了一只小猪在卖,价格还很便宜。

这年头,谁不馋肉?

钟大母拍板,买下了这头刚断奶的小猪。

如今猪肉比较低贱,并不只是它的肉难吃。

而是养殖方式太糟糕。

猪圈就是粪圈。

那猪吃的是啥,也就可想而知了。

以往,钟大母还不把这当回事。

现在看看,还真是不行。

“这猪圈得换个地方,单设个茅房。”

“对,这样太脏了,什么时候混进虫子咱们也不知道。”

没有去的儿媳妇们一脸懵。

这是发生啥了?

好好的改什么猪圈。

钟大母还在和儿子商量,她有些发愁:

“这改了猪圈,以后喂猪什么?总不能饿着它吧?”

现实的问题,让母子两个人都沉默了。

儿媳还在发懵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接道:

“要是说喂猪的话,麦皮行不行?”

之前月女做了个石碾,把麦子碾成粉,再做成馒头,吃起来是真的不错,只是磨粉后。还剩下不少麦皮,他们之前尝试过和在面里,结果馒头味道又变得极其难吃起来,实在是难以下咽。

既然麦皮人不能吃,又不想浪费,那就喂猪嘛。

省得在想各种办法,非要把这麦皮给吃了。

钟大母也想起来麦皮的糟糕口感,以及吃完后肚子的难受。

可惜了麦皮不能做粮食之后,她同意道:

“行,就这样试试。”

说完,钟大母觉得儿媳无比的顺眼。

她家里人多,除去做饭,总能空出来点人手,直接就叮叮当当的开干起来。

赶紧把猪圈给弄出来!

看着即将成型的猪圈,钟大母满意的点头。

“还是赶紧做个新猪圈安心。”

不只是她家,内邑的其它去过外邑的家庭,也在开始清理家里。

要么给家里挖个茅房,又或者把猪圈改出去,今天来不及弄的,至少也要把地面扫上那么一遍,扫的干干净净的。

这种集体的动作,很快吸引了没有去外邑的人家。

隔着篱笆,他们好奇的问自己的邻居。

“这都傍晚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盖个茅房。”

挖坑的汉子一看有人过来,便停了下来,手舞足蹈的对自己邻居说道:

“我跟你说,今天我可是……”

这汉子口若悬河,添油加醋的把今天事情一说,惊的左邻右舍极为害怕,觉得自己也应该盖个茅房。

没别的,安全!

能防虫蛊呢!

拄着拐杖,里正站在后方,一言不发的听完这个汉子讲的经过。

一丝丝惶恐,从他的心里升腾起来。

虫蛊,被解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个韩婴,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不可能!

一定是她在骗人!

里正咬着牙,又从村子里绕了一圈。

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打扫家里!

不是盖茅房,就是换猪圈!

这群人简直是疯了!

他气的回到了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韩长也在挖着茅坑。

就连韩叔,也端了盆水,正小心地清洗着手。

顿时,里正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洗手的韩叔撇了撇嘴:

“大父,我之前去做什么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不得好好洗洗才行?”

韩长摸了摸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觉着月、韩婴说的也是挺有道理的嘛,不就是挖个茅房嘛,又不耽误事儿。”

里正指着这两个儿子,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缗半钱拿出去,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不行,他不甘心!

自己明明已经赢了韩均,怎么会输给他女儿韩婴!

里正气的饭都不吃了,拿出来剩下的钱,缠在腰间就走了出去。

两个儿子连忙上前拦人,韩长一把扯住里正的袖子:

“大父,咱都已经损失了三缗钱了,这剩下的钱,您还要拿哪儿去?”

里正浑浊的眼神,扫过两个儿子。

“我要去见沃河觋师。”

那可是个无底洞!

韩长和韩叔顿时心里一凌,刚想拦,就听到里正说:

“那楮冬已经将咱们卖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去外邑是有人指使,你们说,要是知道谁指使的他,那些人会怎么办?”

韩长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蠢货,我与她早就不死不休了!”

里正甩开大儿子的手,扯回自己的袖子,继续向村外走去。

留下两个儿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做何打算。

夜里,韩盈卷起来铺盖,去找亲妈睡,顺便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事儿有些蹊跷,我觉着很有可能是里正干的,阿母,明日你帮我查一查,要是有了证据……”

韩盈还没有说完,郑桑就突然说到:

“那就杀了他。”

这话来的突然,里面的杀意,更是让韩盈一惊。

她想起来当初接生时,妇人说的旧怨。

“之前有人说,我们和他是有旧怨的,这是怎么回事?”

黑夜中,韩盈看不清郑桑的脸色。

只听到对方沉默了半晌,而后,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讲了一个故事。

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简单来说,就是小儿子过于优秀,引得父母偏心,没处理好兄弟关系。又遇上了大儿子气度小的可怜,心生嫉妒导致的惨案。

韩盈的父亲韩均,与里正韩仲是兄弟,两人相差十五岁。

这生孩子,就像开盲盒,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生出来的小孩会特别优秀。

韩均就是如此。

他运气好,出生的那几年风调雨顺,皇帝又下令免田税,家里正好有余粮,能让他多吃几口,故而体魄极为强健。

因为皇帝放开山川,允许百姓自由打猎还不收税。不到十二岁的韩均就开始自己摸索着进山。

也是奇了,别人进山兔子毛都看不到,他倒好,三天两头的往家里拿猎物,家传的那张弓能玩出花来,百步以内,指哪儿打儿。

好武力的名声,吸引来不少游侠和吏目子弟和他比武,如今的亭长,曾经也和韩均称兄道弟,村里面更是不少人愿意听他的话。

由于他本事太厉害,两个老人起了将里正职位给韩均继承的主意,还询问了韩仲和村老的意见。

只是还没有具体敲定下来,两个老人就一个莫名滑倒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动不了,另一个更是吃错东西,拉到虚脱。

自觉大限将至,两个老人草草分了家,给韩均分了十亩上田,六亩下田。

这个数不算多,因为韩仲继承了三十七亩田,其中二十三亩都是靠河的上田。

分家产的时候,老人试图最后努力一把,再次询问五个村老,韩均适不适合当里正,原本有意向支持的村老,突然以十七岁的韩均太年轻,没有韩仲更老持稳重给拒绝了。

当时的韩均太年轻,觉着好男儿不吃分家饭,自己再打拼就是了。

看小儿子这么说,两个老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分完家,两个老人没过多久就走了。

而韩均,也突然被征召上了战场,不是运送粮草的辅兵,是真的,杀敌的战场。

这并不正常,因为汉代合理的军事制度,不会把只有十七岁,只经过两年军事训练的新兵蛋子送上前线。他们还没感受过战争的气氛,也没见过血,辅兵都没做过,上去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搞不好坑死队友。

也是韩均运气好,打猎经常见血,很快克服了心理障碍,杀了几个敌人,其中有个小军官,由此得了奖赏,成了最低等的公士,回来又分了七亩上田、一处宅基地。凭这些,韩均说了亲,和郑桑两个人男耕女织,再加上带人打猎,日子也慢慢经营起来,越过越红火。

韩均过的越红火,韩仲就越不满。

他这人惯会装,平日里不找事儿,多是暗地里坑人。

所以,他在韩均打猎的武器上,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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