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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陪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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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弃抬眼,“不行,听话,就寝时辰到了就回去。”

李怀安讨价还价,“就一晚,再过两天就回上京了,我又要很久才能见到哥哥。”

“不行。”裴弃还是一口回绝。

太子三师和御史都在这边,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答应太子,太子年纪小,出事了就都会算在他头上。

秦叙突然问,“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

“因为我喜欢哥哥啊!”李怀安脱口而出。

秦叙心里突然就回荡着两个字——

伦理!

反观裴弃,他相当的镇定,“你长大了,迟早会有妻子,若那时你也要与我同榻而眠吗?”

李怀安垂下眼睫道,“哥哥,就一晚也不行吗?”

“不行。”裴弃没有半分松口。

就算要讨主君欢心也不是这样讨的,太子没有兄弟可以与他相争,他只需要保持现状,等到太子登基,那才是他谋划的天地。

李怀安还是走了,秦叙盯着裴弃的侧颜,还是觉得移不开眼,一旦只有他和裴弃两个人,他的心跳就开始无限加快。

秦叙起身坐到榻下,手搭在榻边,指尖绕着裴弃落下的青丝,“裴弃,太子说,他喜欢你?”

裴弃不以为意,“嗯。”

“这不是伦理的问题吗?”秦叙忍不住问,掺杂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激动。

裴弃放下手里的游记,“什么伦理?”

秦叙羞于启齿,“兄弟……之间。”

裴弃瞧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耳尖的绯红,倏地笑了,侧身踹了他一脚,“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秦叙瞥了眼他的脚,随意搁在墨色的绒毯上,看上去更加白了,边缘的粉红也叫人移不开眼。

秦叙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强迫自己垂下眼,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盯着裴弃看。

还觉得哪哪都好看。

“没有,今天听徐二说,葛涯喜欢上了他弟弟,把他娘气死了,剩下两个老的也卧病在床。”秦叙三言两语简化掉,他说完抬眸看裴弃,想看看他对此的反应。

裴弃眉心微微蹙了下,很快就消散不见了,“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害怕吗?”

裴弃低头,“太子吗?”

“嗯。”秦叙不明白为什么,他心如擂鼓,像是在等宣判降临。

“太子只是年纪太小,又没有个知心的人陪他才会这样,等他娶妻了就好了。你不也是?”

裴弃突如其来的反问让秦叙瞬间僵住,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在裴弃眼里,他和李怀安没有区别,都是小孩子,是迟早会离开他的存在。

秦叙抿唇,他感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更严重了,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应声,“……是。”

熬到秋猎结束,回到上京城后秦叙发现自己还是这样,他还去老郎中那里看了,结果说是他自己心绪不宁。

秦叙深深反思自己后,想明白了一件事,裴弃确实很好看啊,看看怎么了。

反应这么大,肯定是那酒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他更要挨着裴弃,不能中了挑拨离间之计!

秋叶转瞬落下,火红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过了将近两个月的安生日子,眼瞅着年关就要到了,裴弃窝在美人榻上不肯动,“不去。”

“灯会呢?”秦叙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去。”

秦叙一头栽倒在榻上,不停地拱裴弃的腰,“裴弃……我想出门了,你这样闷着,外面的灯笼可漂亮了。”

裴弃闭眼,单手捏住秦叙后脖子,默默念经,不能听不能听,妖精乱我心。

“师父……师父……我想出去。”

裴弃有些松动,可听着外面呼啸的大风,他还是拒绝了,“徐二今早来叫你,你为什么不去?”

秦叙把头埋在他腰间,“我想跟师父一起看,过年要跟家人一起才有意思,师父不是说我们就是家人吗?”

裴弃沉默了。

秦叙深谙烈女怕缠郎的道理,抱住裴弃的腰不停撒娇,“师父,师父……我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灯笼呢。”

裴弃叹气,在他漂亮的眼眸来败下阵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好吧,今天什么时候了?”

“腊月初九,昨天我还做了八宝粥,你还跟我说好吃呢。”秦叙像个怨妇一样盯着他。

裴弃摸了摸鼻尖,“那个,老了,记性不好了,确实很好吃。”

“哼。”

裴弃把人拉到面前,“哎,徐二他们都说你不爱说话,把人家聊得无话可说,我怎么觉得你很健谈呢?”

秦叙凑到他耳边,顺理成章地把脑袋搁在裴弃的肩膀上,“因为师父对我好。”

裴弃小小的开了个屏,“你师父是谁啊?”

“是裴弃,裴小郡王。”

裴弃满意了。

坐在外间烤火的松墨和青砚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小郡王是越来越好哄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秦叙念念不忘要去看灯笼,他上次看到有人拿着个半人高的红鲤鱼灯笼,活灵活现,他想看,买就算了。

“明天吧。”

“好!”

裴弃把人哄好了之后就拿着人当扶手,捏着本山川游记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直到秦叙托着他的手,给他寻找新的扶手时才回神。

“我去做饭,你吃什么?”

“阳春面,你好久没做这个了。”裴弃打了个哈欠,合上书,扯过厚厚的狐裘翻身睡过去,“等会儿叫我。”

秦叙不疑有他,颔首起身出去,这两个月裴弃教他的礼仪基本都学会了,看着更有世子爷的范了。

裴弃等了半晌,确定他走了之后翻身爬起来,“松墨,青砚呢?”

“主子,我俩都在。”

“行,青砚过来,我问你一点事儿。”

青砚摸不着头脑,进去之后单膝跪在裴弃榻前,“主子。”

“我问你啊……”

青砚听完眼前一亮。

两人密谋完,秦叙正好把面端过来,“裴弃,吃面。”

裴弃冷哼,“你刚才不还在叫我师父,现在就是裴弃。”

“师父,吃面了,徒儿给您端来了,这屋子里烧了两个炉子的瑞碳,应该不冷吧。”秦叙说着自己走过来挖人。

裴弃怕冷得很,哪怕是炭火烧的屋里堪比初夏,他一听到外面的风声还是觉得冷。

所以顺德帝年年都把东州进贡的瑞碳送来给裴弃取暖,京中只有顺德帝和裴弃才能用上,太子和后宫娘娘们一根都没分到。

秦叙第一次见到都惊呆了,那碳通体青色,坚硬如铁,放在炉中烧时,无焰而有光。最叫人啧啧称奇的是,那一条便能烧十日,放在墙角,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你能不能对你师父有点敬意?”裴弃揣着秦叙塞给他的汤婆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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