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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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就是你二大爷，我是你二大爷的儿子！”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我浑身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都竖起来了！
多亏这是在白天，这要是在晚上，我估计得当场撒丫子逃跑！
我二大爷的确有个孩子。
有且只有一个孩子。
这孩子就是我二婶子八月怀胎，提前生下来的那个肉球！
二大爷拿刀把肉球剖开，里头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小蛇！
那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胎儿，更不可能是我的堂哥。
除非……
我二大爷和二婶子结婚成家之前，或者说成家之后，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生下了一个私生子！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哥们，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二大爷没有孩子，你怎么可能是他儿子呢？”
那男人怪笑一声，说：
“别开玩笑了，你二大爷怎么可能没有孩子呢？而且这孩子你也知道，整个村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别装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我更加确定了他和那个肉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二大爷一家，是全村上下第一个被仙家祸害的家庭，二婶子生下的那个肉球，也是第一个被祸害的胎儿。
这人既然说整个村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他就应该是那个被祸害的孩子！
我越想越害怕，瞳孔都在地震。
“你是说，你是那个肉球？”
我终于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那男人哈哈一笑，也不掩饰，当场就承认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虽然我比你早出生几年，但我那件事整个村子里谁不知道？”
见到他承认，我立即噔噔噔后退三步。
毕竟一想到他根本就不是个人，我就打心眼里害怕。
那男人见我这反应，却是意料之中。
他笑了笑，摇头道：
“狐君，你不用怕我，我说了，我是你堂哥，咱们毕竟是亲戚，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攥紧拳头：
“可你生下来的时候，不是人！”
那男人听了这话，眼神里闪过一抹暗淡神色，似乎很伤心。
“唉，都是五大仙家的歹毒把戏，害的就连自己的兄弟也害怕我，防备我！”
“狐君，这么和你说吧，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五大仙家的障眼法，我根本不是个肉球，更不是一堆小蛇！”
我闻言一愣，愕然道：“什么？”
那男人说：
“我娘的确早产了，怀胎八月就把我生下，但我生下的时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婴，根本不是什么肉球，里面也没有小蛇。”
“我爹娘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五大仙家中的柳仙，用障眼法弄出来的幻觉罢了！”
他这番话说出口，我又是一愣。
障眼法？
当初那么多人作证的一桩怪事，居然是障眼法？
这可能吗？
这合理吗？
“不对，二大爷当年不是拿刀把肉球剖开了吗？如果是障眼法，那他剖开的是什么？”
我问道。
那男人冷声道：
“我爹他剖开的是胎盘！”
“狐君，你琢磨琢磨，我是父精母血，孕育而成，我爹妈都是人，我怎么可能是蛇胎？”
我还是无法相信，又问道：
“那后面出生的那些孩子，也都是障眼法？”
男人点头道：
“都是障眼法，这都是五大仙家的阴险毒计，他们用障眼法骗村民们相信生下的婴儿都是怪胎，逼着他们弃养这些婴儿！导致这些婴儿，刚一出生就被扔进山沟，活活饿死！”
“我当初就是被扔在山沟里，多亏被隔壁村的一户人家给捡到，带回去养育成人。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你也没有这个堂哥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这男人说的话倒是也有几分可信度，但我既没有证据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假的。
真真假假，真假难辨。
而就在我犯糊涂的时候，那男人指了指我爷的棺材，说：
“狐君，我这次来，是来送我大爷爷的。”
我爷和他爷，也就是我二大爷的爹，是亲兄弟。
所以论起来，他的确得叫我爷一声大爷爷。
然而这时他又说出了一件令我震惊无比的事情——
“我大爷爷，是被狐仙给害死的！他被狐仙给耍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我说不可能，我爷爷和狐仙结成了亲家，他年轻的时候还救过一只狐仙的命，狐仙怎么可能害死他？
我那堂哥冷笑道：
“狐仙最狡猾，最擅长玩弄人心，你以为大爷爷和狐仙结成亲家？那是狐仙在利用大爷爷！”
“当初为了让你平安降生，大爷爷给狐仙送了多少好处？”
“这些年你不在老家，不知道老家的情况，大爷爷为了维持亲家的关系，每年都要给狐仙上供活鸡活鸭，逢年过节还得给他们准备美酒。”
“这是结亲家吗？这根本就是在供祖宗！”
我眉毛一挑：“竟然有这种事？”
堂哥指天发誓：
“我要是胡说八道，那就不得好死！”
之后又说道：
“你知道大爷爷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他老人家今年没能及时给狐仙上供，惹怒了狐仙，被一群狐狸给祸害死了！”
我却摇头道：
“不对，我看过我爷的尸体，他不是被狐仙祸害死的，而是被其他四大仙家祸害死的。”
堂哥却冷笑道：
“又是障眼法！狐仙就擅长玩弄这些，狐君，你被骗了！是狐仙祸害死了你爷，是狐仙祸害死了我大爷爷！”
说到这里，他猛地上前一步，抓着我的胳膊说：
“狐君，咱们才是血脉亲人，咱们才应该一条心！”
“咱俩必须联起手来，先弄死那群害了你爷的狐狸，再找其他四家慢慢算账！”
听到这话，我内心却是纠结万分。
一面是我爷从小给我订下婚约的未婚妻——小玖！
一面，是突然冒出来的，自称是我堂哥的陌生男人！
他们到底谁真谁假？
谁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