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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个月还来?快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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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呀……来,把这药酒喝了……”

看着老太太黑暗里似乎在发光的眼睛,曲卓心里一阵发毛。

“不,太……奶奶,我……”

“喝吧,里面都是好药材。窦瘸子不是说了嘛,你身子骨太弱了,得好好补补。来,喝,喝……”老太太见曲卓不接,直接把酒盅送到他嘴边。

“我……”曲卓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老太太把酒倒他嘴里。

脑袋往后躲,抬手接过酒盅……<青花瓷盅,30.5元,出售……收录。黄酒,淫羊藿、杜仲、菟丝子、曼陀罗花、生草乌……,2.32元,出售……收录。>

曲卓“意识”到黄酒里含有十几种药材,头皮直接麻了。他虽然不懂中药,但也知道淫羊藿、菟丝子是干嘛的。至于曼陀罗花,好像可以致幻。

其实不用看价格和成分,在曲红旗的记忆里,昨晚喝了一盅这玩意,没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敢多想,曲卓连收录都来不及,直接选择“出售”。

心念一动的同时,药酒已经没了。作势仰脖喝下去,把空酒盅还给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接过酒盅催促曲卓:“行啦,赶紧睡吧……”

“哎~”曲卓应声,心脏狂跳的躺下。

老太太拉着炕梢的小薄被搭到曲卓的肚子上,笑眯眯的走了。

房间安静了下来,曲卓的心脏越跳越厉害。紧张和莫名的恐惧中过了有十来分钟,听到外间屋门响……

“咚咚咚咚咚……”曲卓的心脏跳的跟打鼓似的,闭着眼,竖起耳朵听外间屋的动静。

似乎有人撩了下西屋的门帘子,紧接着老太太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咋还没反应呢?”

门帘子再次被人撩起来一下,外间屋随即陷入沉寂。

半晌后,老太太压到极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梅呀,你去撩拨撩拨他。”

“我……不会。”

“有啥不会的,就撩拨呗。弄弄看看……”

两三分钟的沉默后,门帘子再次被人撩起,紧接着有迟疑的脚步声进屋。

曲卓心脏疯狂跳动,紧张的身上直打哆嗦。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兄弟跟打了鸡血似的。

感觉人已经走到炕边了,曲卓实在绷不住,翻身面朝墙蜷缩着,两条腿死死的夹着小薄被。

曲卓忽然间的动作吓了齐梅一跳,站炕边屏住呼吸等了几秒,才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捅了捅曲卓的背。

曲卓一声不吭,两条腿也夹的更紧……

老太太在外间屋等的着急,撩开门帘子小声问:“怎么样?”

“他……”齐梅紧张的说:“他心跳的特别快,咚咚的响。”

老太太闻言进屋。果然,曲卓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明显,咚咚咚的又快又急。

曲学文也跟进屋,听到不正常的心跳,伸手搭在曲卓颈侧的大动脉上。心里默数了一阵,慌张的说:“不对劲,一分钟能跳一百好几十下。”

“妈呀,不能出事儿吧?”老太太也慌了。

“红旗…红旗?”曲学文用力推了两下曲卓,见没反应,冲齐梅喊:“快!水!去拿水!”

齐梅小跑着去外屋盛了满满一大瓢凉水回来。

曲卓正犹豫着要不要“醒”过来呢,就被曲学文强扶了起来。刚睁开眼,水瓢已经送到他嘴边。

曲卓连紧张带燥的确实有点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瓢。想缓口气,曲学文见人好像醒了,冲着他耳朵喊:“喝,大口喝!快!”

“……”曲卓无奈,继续咕咚咕咚的灌凉水。

曲学文的医术就是个二把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下的“病情”,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灌水催吐。

一瓢水灌完还不算完,又让齐梅舀来一瓢,继续逼着曲卓喝。

曲卓真的喝不下去了,勉强灌了小半瓢,胃一抽抽“呕”的一声,晚饭和着凉水从嘴里喷了出来。

等曲卓吐了几口,曲学文端着水瓢继续让他喝。一直灌了四大瓢水,吐了不知道多少回,直到曲卓胃里返出来的只有清水才停手。

“呼~”差点呛死的曲卓瘫软的堆到炕上。不是装的,是真吐到虚脱了。

曲学文把曲卓推到炕里面,老太太和齐梅收拾呕吐物时,一直把着曲卓的脉搏。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曲卓的心率也稳了下来。

“咋样呀?”老太太紧张的问。

“……应该没事儿了。”曲学文长舒一口气。

曲卓知道今晚应该是熬过去了,心里一放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曲家三口人一直守着,直到曲卓完全睡熟才退出西屋。

老太太坐小凳子上愁的要命,嘴里念叨:“这回就喝了不到一钱,咋回事儿呢?”

今早“曲卓”一直不醒,窦瘸子怀疑他体格太弱,一钱药酒超量了。所以,老太太今晚特意减量,一钱的酒盅只倒了八分满。

“没见起疹子,应该不是过敏。估摸着昨晚的药劲没散干净,他体格还不好,今天这点酒被吸收后还是超量了。” 曲学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可咋整呀。”老太太拍着大腿直叹气。

“没事儿,下个月吧。”曲学文说话时瞅了眼默不吭声的齐梅。

赤脚医生培训虽然远不如正经医学生,但医疗方面的知识也学了不少,其中就包括了“排卵期”的计算。

把曲红旗喊到家里来的日子,就是曲学文计算出来的。

“唉~行吧。下个月吧。”老太太拄着膝盖起身,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都半夜了,你俩赶紧歇着吧……”

————

曲卓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半上午,醒过来时正好看到曲学文蹬着自行车回来。

隔着窗户瞅见曲卓,曲学文摘下车把上挂着的网兜进屋。

把网兜放炕上,拿出里面装着的两个纸包打开,交代曲卓:“这个是三七粉,每天冲一碗。这几贴是膏药,千万别糟蹋了,烤软了贴肋骨上就行。”

“一点小伤,用不着。”曲卓揉了揉还有点肿的腮帮子。

“那也得用。”曲学文压低声音:“受伤就得有个受伤的样子,主要是给别人看的。”

“哦。”曲卓点点头,不好意思的问:“挺贵的吧?”

“老乔家花的钱,不要白不要。”曲学文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小沓大黑十:“这一百块钱,是他家赔给你的。”

“红旗呀。”老太太从外屋进来,坐炕沿上拉着曲卓的手:“现在外边都以为伤的挺重,屯子里人多眼杂的……这样,你先回去养着。等下个月再过来。”

“……”曲卓心里一哆嗦。

眼下是76年8月下旬,他的生日是77年7月6号。

当过父母的人都应该知道,说是十月怀胎,实际上怀孕周期大约是二百八十天左右。

也就是说,排除掉早产等意外因素,曲卓的娘是下个月怀上他的。

这实在太可怕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还有之前的那场“梦”,曲卓心里跟压了块铁似的。

下个月还来?

快拉倒吧,下个月说什么也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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