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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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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明校内校外都有人随身保护,像只扎手的刺猬,苏予宁一时对他没了办法。

调查的资料也显示,这柳明明也不是个简单的“白身”。

柳明明虽然是小城市来的,但家中巨富,与当地政府官员都有往来。

尤其是,据传季老的孙子季诚坐稳市长之位,是因为有柳家镶助。

柳明明坏了他苏予宁的“事儿”,但显然,苏予宁若是动柳明明,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苏予宁狠狠吐了口唾沫,妈的!有钱真特么好!

就是他苏予宁,想找几个人帮他揍人,都得找他父亲一系手下的子弟们,还不一定个个肯听招呼!

柳明明呢,发个“招校内保镖”的字条,出钱就有人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而且,苏予宁想起自己那一向严肃甚至冷酷的父亲,还真害怕被他知道自己背地里胡作非为!

几相权衡,苏予宁不得不选择放弃报复柳明明,另外“钓”了一个农村来的没见过啥世面的傻丫头,供他那帮狐朋狗友玩乐。

但是,没整到柳明明,没能出了被柳明明“抢走”于芳菲的这口恶气,苏予宁心里始终不舒服。

圣诞节快到了,苏予宁总算逮到机会,把柳明明连着他们班的同学一起忽悠到“月宫会所”去玩儿。

那时很流行过“洋节”,尤其是精力旺盛的大学生们。

各路商家自然也是积极迎合,谁跟赚钱过不去啊?

大学生,那就是行走的钞票啊!消费欲最旺盛的一波人啊!

这两天,平时不对外开放的场所,哪怕为了增加人气,拉些潜在客户,也是早早就打出了各种关于平安夜、圣诞节的广告,热烈欢迎大学生们的到来。

而学生们,因为有同学们跟着,安全感上升不少,平时根本不敢去的地方这时也敢跟着去玩儿一下。

柳明明,进到这个“月宫会所”,心里就有些异样,他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安,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就起身向外走。

偏他们班一个男生硬拉着柳明明手臂不让他走,柳明明更是察觉不妙,要甩开那人强行出去。

就听见主持人激动地拿着麦大喊:

“今天柳明明先生包场!请所有人玩通宵!”

“噢!”“噢!”欢呼声和刺耳的口哨声响起,很多认识柳明明的同学们把他围在中间,冲他鼓掌!

妈的!

柳明明相当恼火!包场请大家伙儿玩通宵他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但是,被别人陷害被别人硬逼着花这个钱,他柳明明就不愿意!

柳明明咬牙冷笑着,扫视了一圈同学们,尤其是那个硬拉着他不让他走的那个男生,但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反而是在聚光灯打过来的时候,举起手臂挥了挥,表示有这么回事儿,他人在这呢!他认这个巨额消费!

很快有人把这个事报给楼上包房里的苏予宁。

苏予宁总算心里舒服点了,把几子上的酒水直接全推地上,让服务生再上新的,什么贵上什么!

柳明明在聚光灯移开之后,跟同学们一起乱蹦着玩了一会儿,趁着没谁注意他的时候,拐到走廊尽头拿出一张卡上了内部电梯,直达顶层办公室。

“五叔,怎么回事?”

花五也是刚知道这事儿,正气得不行!柳家的场子却把自家“少爷”坑了!

他可怎么跟柳成林交待?!

怪只怪,他花五现在套着壳,没法跟手下明说柳家才是这月宫真正的“主家”!

这花五当年是真机灵,熊大川一被抓,他就直接跑到柳成林家跪地“认主”,只求柳成林放过他!

让他花五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怎么都行!他花五还有个老娘要养!

花五自己撅断自己一根手指表示决心之后,他老娘由柳成林照顾,花五拿钱带人去了省城。

几年下来,果然让花五找了个明面上的“主子”在省城“埋”了下来。

花五派到柳明明身边的人才是“嫡系”,这月宫,有“主子”安插的人,所以花五得消息迟了点。

唉!这事儿闹得!

从花五这儿,柳明明才了解苏予宁的底细。

哪儿都有圈子,这苏予宁进的,也算本省最顶级纨绔子弟的圈子。

里面很有几个老子手握重权的官宦子弟,其中也包括花五明面上的“主子”,所以苏予宁才能在这儿的包房里玩儿。

这个月宫,平时根本就不对外。

所谓重大节日开放也只是一楼二楼的舞厅对外,花五就没当回事儿。

他就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给柳明明下套!

如今最好是找个理由立刻把人都弄走,不然,今晚上多少钱可真说不好!

花五当然知道不是钱的事儿,是柳明明不高兴!那脸冷得快掉冰碴了!

柳成林让花五“潜”着,花五不能明着直接给柳明明平账,那样马上会引起别人怀疑,何况花五明面上“主家”的“少主”,也在这儿玩呢!

不过,这事儿,也并不难办。

花五一个电话,几条街之外就有位电工师傅爬上了电线杆子,很快,包括月宫这一片区域全停电!

备用电机只能提供基础照明,带不动大功率设备,想玩儿是没得玩了!

再说,这玩乐的兴致一被打断,实在扫兴得很!

很快人们便鱼贯而出,找别的地方散心去了。

柳明明从卫生间出来向门口走,马上有人拦着他请他去吧台结账!

果然跟花五预料的一样!今天他柳明明只要进来,钱就必须得花!不然,走都走不出去!

就是这些自以为跟了“少主”,甚至跳过花五直接为“少主”做事的家伙们,干不了多长时间了!

花五上次带柳明明来是白天,员工都休息呢,几乎没人见过柳明明。

再说,临上学前,柳成林也拉着儿子彻夜长谈过,教导过柳明明不要招惹是非。

柳明明在小城惹出点什么事儿,柳成林基本都能摆平,但是,出了小城,不在柳成林的能力范围之内,那就难说了。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他们柳家在省城别说“龙”,连条“蛇”都不算!

柳成林还明着告诉儿子,他只认尤琪琪一个儿媳妇,别把外面的女人弄回家。

苏予宁在停电时就气得破口大骂!这柳明明运气也太好了!

这才开始玩儿就停了电!只怕很多包房还空着呢,来了人的也未必知道有人当冤大头!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能糟践多少钱?

本来想狠狠宰柳明明一刀,出口恶气的!现在这点花销,对柳明明来说只怕不疼不痒!

傅元却劝他:“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出口气就算了!再说,那个于芳菲她爸怎么也是个秘书,万一知道你想废了于芳菲,他咬人怎么办?”

“于芳菲她爸?”苏予宁不屑地冷哼:

“那老头儿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屁!”

“别门缝里看人,咬人的狗不叫!”傅元冷静地分析了一下:

“在政府机关里干的,就没一个傻的!他兴许是明哲保身呢。”

苏予宁也听过他老子说过类似的话,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大家伙儿一块儿换地方玩儿去。

傅元却在心里给这苏予宁做了个标记,连从小一起长大跟了他一场的女人都不放过,挺狠、挺绝情啊!

类似的地方不少,只是月宫消费最高而已。

于芳菲跟定了柳明明,不管柳明明理不理她,她都执着地当柳明明的“尾巴”。

没别的,跟在柳明明身边她有安全感!

她爸成天蔫了巴几,循规蹈矩的,成天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上下班,似乎就熬着等退休!

她妈不过是个纺织厂的女工,眼看着厂子都要黄了,还在那儿硬撑着。

跟别的类似家庭一比,于家太菜!

于芳菲只好自己努力学习,跟苏予宁相处,本来也有点给自己未来找个依靠的意思。

但于芳菲真没想到,才十几岁的苏予宁就彻底变了质,得到她后就不再珍惜她!

苏予宁发现于芳菲不听话,不愿再为他所用,现在甚至想毁了她!

连伸手救她的柳明明都报复!

于芳菲对柳明明既觉得抱歉又实在没有办法,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会让身在其中的人简直绝望。

于芳菲甚至申请了转系,就只为了能跟柳明明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不然,被苏予宁支配的恐惧会一直笼罩着于芳菲,她还怎么安心读书?

圣诞节一过,紧挨着就是阳历年,再忙活个月八的,离农历大年就不远了。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但由于离过年越来越近,忙活了一整年的人们也要犒劳一下自己,街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生意自然也是越来越红火,小城女装店老板娘杨丽高兴得走路都带风!

就是以往一直清瘦的巴掌脸,如今也圆了一圈,反而显得年轻了不少。

只是谢一民过来看她时,杨丽要是一点特别的“表示”都没有忙着忽略他,晚上又要被谢一民逼着“表忠心”!

乐此不疲。

闹吧!

反正存心想闹,怎么都能找出理由来。

就好像,把男人和孩子们都赶走了,仍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程兰,习惯性地隔一阵子去骂柳树芽。

程兰甚至对好心上门探望她的人都起了怨怼。

人,要是非要把错误全推到别人身上,那他做为“没错”的一方,就只能是“受害者”。

可问题是,如今小城的人们经过了这两三年思想观念的“猛烈”冲击,以及各种场合的“激烈”讨论,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对事情不加分析,就一厢情愿地凭主观判断对错了。

哪怕就只是看程兰总这么毫无意义地一趟又一趟来骂柳树芽,都把大家伙儿看腻了!

程兰来来回回就是骂那些脏话,大家伙儿想同情她都同情不起来!

连潘瑞和潘星都受不了她这个生母,已经跟父亲潘又安和继母柳树芽住在一起,全城都知道。

潘星甚至跟柳树芽一起逛过街,还找了个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工作。

潘瑞跟他父亲潘又安学开车。

就程兰一个,还在整天无所事事地骂人。

这眼看又是年,总算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的人是个男人,在程兰又一次在市医院门口又骂又哭的时候,一把把程兰扯走。

那人是跟程兰一起长大的邻居方振兴。

年轻时,方振兴爱过、追求过程兰,程兰也对他有好感。

可是别人给程兰介绍了潘又安相看,一见“玉郎”潘又安,程兰眼里再没有了别的男人。

方振兴看见漂亮、挺拔、又有本事的潘又安,再看见程兰对潘又安满心满眼的爱意,就晓得没自己什么事了。

方振兴便也娶妻生子。

晃眼便是二十来年的日子过去。

如果不是眼见程兰要成了这小城里新的“笑话”,方振兴是不会出面的。

真的是,这么久了,亲人朋友,再没有一个人愿意沾程兰的边。

负能量太强,谁也不愿让她拖累到自己。

但程兰怎么都是方振兴爱过的人,实在看不得她如此作贱自己!

方振兴不顾别人惊讶的目光,劈手拉走程兰。

程兰连方振兴也怪:

“你拉我干嘛?你放开我!我要骂她!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抢别人男人的骚货!呜呜呜……”

方振兴把程兰扯到淡水河边,冷冽的北风从已经结冰的河面刮过,带着不知何时飘落的雪沫,白毛毛的。

方振兴掏出帕子给程兰擦眼泪,呵斥她:“闭眼,不许再哭!”

大约是男人严厉的斥责声吓到程兰,程兰一噎,还真不哭了,只剩还控制不住的抽泣个一两声。

方振兴笨拙地给程兰擦眼泪,边擦边恨铁不成钢地开解程兰:

“傻子!你再骂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事儿不就跟你小时候吃肉包子一样吗?”

程兰不解地看向方振兴,方振兴也是奇了怪了,这程兰,学刺绣、学织毛衣、学做衣服、做鞋……,不管多复杂的样子,她看一眼就会。

可怎么就男女情爱这点事儿,她就是说什么也看不开呢?

“你还记得不?有一年你家也是这时候蒸的大发面肉包子,足有大人拳头大。”

程兰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吃那么大个的肉包子,忍不住拿到大门外去边吃边馋小伙伴们。

方振兴见程兰点头,便又接着开导:

“你当时就顾着显摆,一个没拿稳,包子掉地上,让黄三他们家的大黑狗给叼走了。”

是有这么回事儿。

然后小程兰乐极生悲,直接咧嘴“哇哇”大哭!

“现在那个潘又安,就跟那个被大黑狗叼走的肉包子一样!”

“你就是真能抢回来,还下得去嘴吃?”

当然不能!进狗嘴的东西还怎么吃?

程兰的脑子终于开始思考,若是潘又安跟柳树芽过了这么久,再回到她身边……

程兰一想到潘又安是跟柳树芽那个骚狐狸耳鬓厮磨过的,一下子“呕”,吐了!

脏了的东西,当然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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