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冷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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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默猛地睁开眼。
这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一束昏黄的光晕。
他的头很痛。
像是那种被人灌了铅一样沉重的痛。
缓了很久，他才恢复了一些意识，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束昏黄的光晕来自一盏台灯。
这盏台灯他有印象，和他摆在床头的那盏一模一样。
是家里吗？
徐飞默挣扎着坐起身，环视着周围。
没错，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
他回到了家里。
他起身来到窗边，将窗帘打开了一个缝隙。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很晴朗。
昨天的雨下的太大了，路面上还有很多积水。
汽车缓慢的驶过，会留下两条不断向旁边扩散的波纹。
他坐回到床上，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很真实。
但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将手机拿起，黑色的屏幕上映照出一副憔悴的面容。
犹豫了很久，他才将屏幕点亮。
一百万。
这个陌生的数字原封不动的留在了他的银行账户里。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发了财要做些什么事。
可现在这笔钱就在他的手中。
他却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将手机退回到桌面，打算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思考整件事。
可这时，聊天软件上弹出的提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人正在申请添加他的好友。
不会是那些人吧？
徐飞默紧张的将软件打开，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添加他好友的人居然是李溪。
她……
如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徐飞默可能会乐的从床上跳起来。
可现在，他却感受不到任何喜悦。
他点了添加，就切换到了聊天界面。
【我是李溪】
【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信息出现了。
徐飞默看着聊天界面上那一大片的空白。
就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故人重逢时因陌生而产生的距离。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是不是也该打个招呼呢？
还是发个表情包？
会不会显得很傻？
还是算了吧。
可什么都不说也不太好吧。
徐飞默正打算说点什么，就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群里算他在内只有三个人。
【老默！你没事吧？怎么一直不回信息啊？】
是陈锦岩。
徐飞默这才反映过来，退出群聊一看，陈锦岩给他发了十多条信息，他都没有回复。
原来是陈锦岩联系不到自己，李溪才试着添加了他的微信。
徐飞默有些失落的返回到群聊之中。
【哦，我没事，只是有些头痛，刚刚才睡醒。】
【你们怎么样？】
群里很快传来了回复。
【你没事就好，我和李溪现在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徐飞默的心里。
刚刚所有的幻想全都瞬间破灭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群里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才又有新的文字出现。
【对了，昨天晚上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
【最近好像新开了一家自助餐，挺贵的，你听说了吗？】
【哈哈哈，没问题，我请客！】
【不然呢？（微笑）】
【哈哈。（捂脸）】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
但很快，陈锦岩的文字里又透露出一丝严肃的气息。
【老默，关于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我也没什么头绪。】
【那两个人真的死了吗？】
【应该是真的。】
一些血腥的画面又出现在了徐飞默的脑海。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我们要报警吗？】陈锦岩再次提问。
【我觉得报警应该没用吧。】
【我想也是，你也看到了，那场大雨说停就停，说下就下，还有那两个人死的也很诡异，根本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徐飞默并没有将白色面具人最后和他说的那些话告诉陈锦岩。
【不知道，或许是什么神秘组织。】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为了拿我们取乐吧。】
【这帮畜生！】
【（嘘）没准他们还在监视着我们。】
【额……（闭嘴）】
聊天暂停了片刻，陈锦岩再次发来信息。
【对了老默，你想好了吗？】
【？】
【就是那个钱啊，我和李溪已经决定把钱退回去，不再参加这个游戏了，你呢？】
我？
徐飞默有些犹豫，一百万的诱惑确实太大了。
可经过这段时间冷静的思考，他已经想通了。
一旦留下了这个钱，他就必须继续参加游戏。
可参加游戏就面临着死亡的风险。
到头来很可能还没把钱花出去，人就已经没了。
所以……
【你放心吧，我也会把钱退回去的，那种玩命的游戏怎么可能会继续参加呢。】
【那就好。】
【恩。】
【那过两天我请客，咱们一起吃个饭。】
【我要吃那个贵的嗷。】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联系。】
【oK】
【oK】
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徐飞默看着群名称旁边的数字3。
到头来李溪还是一句话没说。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徐飞默问着自己。
她现在已经是你好兄弟的未婚妻了。
别再胡思乱想了！
徐飞默将这些杂念都抛在了脑后，准备最后看一眼银行账户里的一百万。
也算是和这场美梦道个别。
可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你好，请问是徐飞默吗？”
“啊是，我是。”
“我是二院的王大夫，徐菲菲的干细胞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过来一趟吧。”
“哦！好的好的，谢谢王大夫，我这就过去。”
“恩，再见。”
“再见！”
徐飞默挂断电话，简单洗漱了一番，找了身干净的衣服，飞快的离开了家。
不一会，他已经来到医院，找到了王医生。
“你是徐菲菲的哥哥徐飞默吧，快请坐。”
“谢谢。”
徐飞默坐在王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王医生，我妹妹的白血病是不是能治了？我妹妹她是不是就快要好了？”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你妹妹的干细胞配对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做移植手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妹妹痊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那太好了！”
徐飞默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对了，王医生，手术的费用……”
王医生将一张单子递到徐飞默面前。
“我知道你们家里的情况挺特殊，还有些时间，你想想办法吧。”
徐飞默看着单子上那个能够决定人生死的冰冷数字。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手术的费用需要三十万。
有了这三十万，妹妹她就能重获健康了
可我……
该去哪弄这三十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