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谋士之姿初展露,父女互怼笑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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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排在第二的裴家，定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排在第二的吧？我来猜猜，恐怕之前不是第一就是第三。嗯，第一的可能性还更大些。上官家跟皇族联合之后，势力大增，裴家不得不屈居第二，而现在皇族放出点甜头给裴家，以为迎来了新的宠幸，那还不摇头摆尾，指哪咬哪？”
“咦，我忽然有点好奇，皇族为什么要联合裴家来打压我们家？是我们家表现出了更强的势力或发展态势吗？按常理来说，联合我们家继续打压裴家，然后扶持张李王这三家其中的一家或两家跟我们家斗才是正理啊。”
爱靖淳这下子真正是目瞪口呆了，这些情况可不会有人告诉自己儿子，那就还真的是他自己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推测出来的。
爱靖淳目光灼灼盯着爱晶看了半晌，又沉吟了片刻才微微摇头说道：“如果不是我看着你出生，接生婆也是族中可信之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
说到这里他看着爱晶那酷似自己的小脸，顿时又有些失笑道：“哈哈，我在想什么呢。看你也不像是被妖族附体，呵呵，看来我家晶儿是生而有宿慧啊。”
被妖族附体这种事，在以往的历史记载中确实是有的。
据载，妖族中有那称为狐族的，最擅魅惑、附身之道，曾有狐妖附身于一国之主的宠妃身上，魅惑君王，祸乱朝纲，搞得天下大乱。
这些都是据史可考之事，后又历经数次妖狐附身之祸，人族逐渐发现许多端倪。
这狐妖附身，绝难将其妖族外形彻底遮掩，或是臀后有长尾用幻术遮掩，或是眼睛生而妖异，瞳孔与常人绝不相同，又或是身体某些隐私部位毛发的量和色都异于常人……总之，是有迹可循的。
因此，爱靖淳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爱晶，眼神通透，粉粉嫩嫩，虽有些表情严肃，但却绝对是纯正的人族小娃娃，自己的亲儿子。
见爱子有如此智慧，他也不再将其当成小儿看待，转而开始细细解说：“晶儿你猜得很对，那上官家的势力以前只是排在第二，但自从将女儿嫁给皇帝为妃之后，势力就越来越大，据为父暗中调查，上官家还将数种矿产收益献出来与皇族共同分享，就如同你所说的，联姻和共同利益都有了。”
爱晶点点头道：“果然如此，那皇帝为什么不联合我们家去打压裴家？”
爱靖淳脸色有点微僵：“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皇帝英俊些？”
爱晶乐了，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父亲，确实是够得上一句“资深帅哥”的评价，而后追又问道：“还有什么八卦……呃不是，还有什么原因吗？一国之主哪里会妒忌自己的臣子比自己帅……呃英俊的？”
爱靖淳用握拳用食指第二关节轻轻搓了搓下巴，有些苦笑道：“因为你母亲选择嫁给我了，而没有选择皇帝。”
爱晶一把捂住嘴，心中简直要笑喷了，表情诡异地在心里叫道：“哇塞！好大的八卦！皇帝跟你居然是情敌！最后还是你这个老帅哥胜出了！我妈还真是个香饽饽，两个，哦不，三个男人抢着要，哈哈哈哈，难怪能生出我这么帅的儿子！”
看着爱晶那有些憋不住笑意的脸，爱靖淳老脸一红，轻轻拍了他一下：“想笑就笑吧，臭小子！”
“哈哈哈哈！~”
“笑够了吧？那我继续说，裴家当然不甘心，也想效仿上官家那样和皇室联姻，可惜他们家适龄女子极少，仅有一个三十余岁的老姑娘，皇室哪里看得上？”
“那裴家一直在暗暗寻找机会，想要重新回到第一家族。而张李王三家中的张家，是被我们家挤下去的，裴家应该已经私下和张家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在朝堂上，但凡裴家攻讦我，那张家必定跳出来摇旗呐喊。上官家静坐不语，李家王家与我并无攻守同盟，导致我已经不得不放弃了好几个重要职位。”
“那皇帝不给我好脸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南暻国又不是他一个人能治理的，离了我们这些世家，国家会乱的。所以，我们家虽然被打压，但是也并非毫无反抗之力，只是这些事着实让人烦心，为父这些年来已时不时感到力不从心，唉。”
爱晶在心中评价道：“只不过是国中家族内斗，其实也并不复杂。”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目前争斗仅在国内吗？可有与他国有所纠缠？”
爱靖淳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说道：“听闻上官家与南苑国有联系，但是也仅仅是听闻，并没有实际证据。”
南苑国与南暻国国名只有一字之差，数百年前却是一个国家，后来在历史的演变中逐渐分裂成了两个国家。
爱晶想了想道：“那就姑且算是有，嗯，这样的话，局势会稍微复杂一点。父亲，我有二十字之策献给你。”
爱靖淳连忙问道：“是哪二十字？”
“内联弱小，外抗强敌，表面认怂，低调发展，壮大实力。”
爱靖淳低头思索片刻道：“颇合我意，可是那‘认怂’是什么意思？”
爱晶哈哈一笑：“就是低头做小的意思，那张家，就让他先跳上第三的位置又何妨？父亲你是当局者迷，其实我相信您肯定早晚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爱靖淳沉吟半晌后，微喜道：“晶儿果有谋士之姿啊！”
爱晶又道：“父亲，家族争斗情报是必不可少的，家族发展这么多年，可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和专职人员？”
“嗯，自然是有的，‘蝶衣卫’就是我们家掌控的情报机构。”
“蝶衣卫？莫不是主要人员都是女子？”
“正是。”
“父亲，那蝶衣卫发展得怎样？可有潜伏在不同行业中？”
“目前主要是在酒楼、青楼和一些商贩中。”
“父亲，情报是家族发展的重要臂助，还请多加重视，应该扩充人员，渗透到多个行业中。或许某次的无心之得，却正是家族所需的重要情报呢？”
“唔，晶儿说得有理。”
从父亲的书房中走出来之后，半空中忽有一丝晦暗的气流涌动，而后径直落入爱晶体内。
爱晶悚然一惊，小脸紧张地四处张望，仔细感受，却又没有任何发现。
···
“滚！”
樱落落家宅院中的小广场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对着一块成年人一般高的大石块发出高声呵斥。
看那石头，应该是用于制作假山所用的山石，这么大一块，重量自是惊人，普通人可搬不动。
风起云动，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从樱落落小小的身躯中涌出，直击在那大石块上。
石块登时倒地，“咕噜噜”地朝着小广场另一侧飞速滚动而去，一路将小广场上铺设的碎石碾压得更为细碎，最后轰然撞在一大堆散乱堆叠的石块中，激起漫天灰尘。
其时，樱落落五岁半。
经过修炼《三元聚气诀》，再反复体悟和磨炼自己偶然之下获得的“滚”字诀，如今的樱落落，在呵斥出“滚”字时，可不再像两年前那样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了。
其父樱花雨自然是知道了当初自己滚地而走的罪魁祸首是谁，可又有什么办法？
那是自己的最心疼的乖囡！亲闺女！谁敢伤她，他跟谁急！
自己闺女获得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强大能力，那自然是好事。
他不但给家中仆役下了禁口令严禁外传，还在得知女儿这能力需要反复练习来提升后，二话不说，命人推平了后园中一处颇为雅致的小楼和附属景致，整理成了符合樱落落练习所需的碎石小广场。
樱落落如今已经不敢拿人尝试“滚”字诀了，因为那很可能是骨断筋折，生死两难的结局。
而且，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诸多“名言名句”被人们传扬，她身上的正气，嗯，她称为“浩然正气”，也越来越浓，家中仆役看到她，都要发自心底毕恭毕敬地鞠躬道：“圣女！”
每逢听到这个词，樱落落心里就免不了涌起烦躁：“你才是剩女！你们全家都是剩女！”
她很想吼出“滚”字，但却只能硬生生忍住，也是不容易啊。
只有极为熟悉樱落落的人才知道，在知书达理浩然正气的外表下，她其实很喜欢说脏话！
但是她给自己定了一条奇怪的规矩，在现实中打字时绝对不带脏字，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来的。
所以，当不能再骂平时习惯的“滚”字之后，樱落落改为骂：“火大！”
樱花雨喜欢揉一揉樱落落脑袋的坏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但是当看到樱落落吼出“滚”字时的真正威力，着实是忍耐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再犯。
其实，这也是父女二人的一种独特的相处模式，他就是喜欢看到自家那一脸正气的闺女气急败坏的小模样。
还真是亲爹……
但是当他发现樱落落已经不敢再对人吼出“滚”字后，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痒了。
这日，樱花雨一脸讨好之色，手里捏的一把信函，眼巴巴地望着樱落落道：“乖囡，这是管家呈上来的留信，都是邀请你去赴宴或者参加文会的，我看其中有几封是出自城中大户，你看看，要不要应邀？”
樱落落今天在脑后梳了一个梳篦髻，有几把精致的梳子穿插其上，看起来非常精美，但是却更显得头部浑圆。
樱落落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大户？再大的大户能有你大？不去，不去！天天都去参加这些的话，我哪里还有自己的时间？”
闻言，樱花雨笑道：“哈哈哈，话也不是这么说嘛，你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咱们家肯定不敢说是城中第一大户。”
但是他也不再坚持，随手将手中信函抛给下人。
眼看樱落落就要离开，樱花雨连忙挪动几步，贴过去道：
“我家闺女，如今在安远城已是人尽皆知，为父走出去，哪个不过来恭维一句‘圣女可安好’？为父这脸上，可是大大的有光啊！”
一听到“圣女”二字，樱落落就觉得脑中有火苗开始在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