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年的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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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桃源村的第一眼，正应了那句忽逢桃花林，夹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缤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楚家人逃到夏国时，正逢夏国皇权更迭内乱正是激烈的时候，城门的关口把守并不严格，只要付出足够的银子，进入城内并不是难事。

虽然夏国内乱，却也为楚家人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也使他们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

那时夏国的地方官员都在忙着捞着银子，在为以后的出路做准备，要不然像楚家这样无户籍无路引没有担保人，还不是夏国子民的人，想要在一个地方有新的户籍可以说是难如登天的。

决定在这里定居后，楚家人使了大笔银子疏通关系才办妥了户籍在此落户下来。

楚家人本是行武出身，老公国在西陵虽娶了大长公主，长子也娶了相爷家的嫡次女，可父子三人还是更喜欢军营的生活。

来到夏国后楚家父子都歇了投到夏国军营的心，尽管已在夏国定居，但他们内心深处，仍旧认为自己是西陵人。

那种对故土的眷恋，对曾经的同胞的怀念，是难以抹去的，他们并不愿意与曾经的同胞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他们选择隐姓瞒名，平安度日，那是出于无奈，也是为了生存。

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夏国，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楚家父子就算曾经身为将军，也守护过一方水土平安，可他们知道，战争带给人们的只有痛苦和牺牲，如果有选择他们不愿再次陷入那无休止的战争旋涡。

只是当年，不管是西陵还是夏国或是南华国都有要服徭役的规定，楚家人在桃源村安定好后兄弟两人决定弃武从文。

当年的夏国朝堂虽然混乱，派系林立，局势变幻莫测。好在科举没废，楚家在一切安定后，当即决定楚泽维，楚泽奕兄弟俩去参加科考，他们不求高官厚禄，也不图权势滔天，只为在科举中获得一席之地。

对于楚家男子而言，科举不仅仅是一次考试，它更是一份责任，一种担当，只要能考取秀才的功名，便能免除家中男丁的徭役之苦，为家族带来实际的利益。

让哥俩一同去参考也是为了加大机率，毕竟一个秀才的功名只能免除本人和家里另一个男子的徭役。

他们运气好，逃到夏国的当年就有科举考试，哥俩去镇上找了个书院读了几个月就去参加了当年的考试。

楚家，作为外来人口，他们想要通过科举，就必须从童生开始，一步步地向上攀登，这个过程艰辛而漫长。

尽管哥俩从小在军中长大，但身为西陵曾经大长公主的儿子，就算在军中的那些年楚家俩兄弟也不曾放弃读书，几个国家的文化虽有差异，但几百年来考试的科举内容却大同小异，这为他们提供了机会。

哥俩从童生考到了秀才，后来楚泽奕又考了举人，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清田县，毕竟一家子就出了两个读书人，还都读出了名堂。

楚老夫人一想到当初楚家男儿为何去参加科举，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压得她喘不上气上，她的儿孙们，皆是满腹才华之辈，为了避开兵役，为了不与昔日的旧友在战场刀剑相见，只能选择走科举之路，最后只能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

这样的情景，就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地扎在楚老夫人的心头，那道无形的卡，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那道卡，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和儿孙们的未来紧紧地围住。

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有一天，儿孙们能够走出这个小山村，去追寻他们自己的梦想和未来。她希望那道卡能够消失，让儿孙们能够自由地飞翔。她希望看到他们的笑容，听到他们的笑声，感受他们的幸福。

女孩知道老人家又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柔声开口道“奶，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即已发生，就把那些当做人生的一堂课，或是一段旅程就好，你看，现在你儿孙绕膝，多好”

楚老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女孩从一旁的丫环手里，端过一杯茶盏，把手中的热茶放在老人家的手里，她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像是能驱散冬日的寒冷。

“奶奶，”她柔声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去看待它们，可以把那当做人生的一堂课，或者是一段旅程，这样，我们就能从中学习，从中成长。”

老人家手中的茶杯微微颤动，那是她心情的涟漪，女孩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包裹着老人的手。

“奶，你看，现在的你儿孙绕膝，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这不比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来得真实吗？楚家现在的一切都与你的辛勤付出的有关，我们不是你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吗？。”

女孩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透过时间的迷雾，抚平那些曾经的不快。

楚老夫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的光芒，她知道，女孩说得对。那些曾经的苦难和挫折，如今都变成了宝贵的经验，让她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而眼前的儿孙满堂，才是她最大的幸福。

当年的桃源村山美水美却不适合种地，这也就造成当时的桃源村村子虽大，可住户却只有十多户人家，十多户的村子一下子出了两名有功名的读书人，而且是出在同一家，能不轰动那是假话。

楚家来了之后，又陆续来了些人这才让桃源村在十多年后成为清田县第一大村，至于这里面的改变，都是在楚泽奕的长女楚长悦出生后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话说当年楚泽维得了秀才的功名后就不愿意再续考了，一是家里同时供两个人读书花费太大，第二，用楚泽维的话说，他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考上秀才已是他拼了命尽了力才换来的。

楚家人知道他从小的意愿就是同老国公一样当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也没有再强求他。

楚泽奕则是斗智满满，他同家人说他会尽力在下次科考中个举人回来，到时就可以让家人永免徭役，中举后他回来开个私塾教书育人。

至于再高的理想他就不想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并不适合他们这种武将出身的人家，楚家两位当家人都表示赞同，最后楚家人也算是心想事成，一秀才一举人算是在整个青山镇出了名。

当年楚家在得到皇上要灭镇国公府的消息时，算得上是仓慌出逃，当时只能把府里有的现银和一些轻便值钱的首饰打包带走，逃亡的路上家里的几个男人为了抵御追兵，几次死里逃生银钱花了大半。

到了夏国后，为了有个正当身份落户加上打点的又花去了二百两，建房花了近一百两，等楚泽维哥俩考完乡试的时候，他们一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加起来已不到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庄户人家省着些可以用很多年了，都说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父子几人常年在军营对吃食穿着没有太多要求，可秦婉柔和陆乔儿却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

一路上的逃亡她们虽然也同样在慢慢适应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可要学会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背后的代价却是要用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