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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过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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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酒下肚,老板娘喝得兴起,又给剩下的仨人各自满上一杯,“这几位才是真正的爷们,来,老娘陪你们再干一个!”话音刚落,满满的一杯白酒,顺着血红的小嘴直接灌进肚里。

这杯酒再一下去全都趴下了,找来的两位陪酒女郎还没派上用场就已经结束了。

林桐也趴在桌子上,心里在想,我得回家,不能跟这帮孙子一起丢人现眼!

想到这,装作软绵绵的抬起头来,“老板…娘,送我……回…回家,快点!”

老板娘借着酒劲儿杏眼圆睁。她不喜欢别人以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但终究未能发作。

他知道林桐的厉害,“猴子,找一个会骑摩托车的把林老板送回去。”

林桐到了家,这时才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毕竟刚喝了一斤多白酒。回到屋里像醉猫一样倒头就睡,直到小半夜才被一泡尿憋醒。

他起身到外边撒了一泡尿,刚要转身回屋,却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从邻居家里出来,由于天黑看不清楚,用手揉了两下眼睛一看,居然是村长,老牛吃嫩草!

但这种事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法律都不管,我林阿桐操的什么心!

回到了屋里又继续睡,过一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仔细地回想着,刚开始看到的只是一个黑影而已,以为自己喝多了才揉了两下眼睛,居然能看出是村长来。于是又试着揉了两下,却发现目光所到之处如白天相似,这一发现令他非常兴奋,简直就不亚于一项科学发现!

林桐翻来覆去的更睡不着了,从地里藏着的宝贝,又想到了答应大虎哥的事儿,然后就是村里的大事小情。

他知道这个村长跟书记不对付,正事儿不管,还专门在后面搞小动作,不想今天又有了新发现!

这段时间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各项规章制度,法律法规尚在逐步完善之中,乡镇干部吃拿卡要司空见惯,就连信用社,派出所等职能部门也到处揩油。

据说村里每年都送出去一个小羊群儿,这话有没有水份不知道,但若问起他们具体数字,居然说不清楚,足见确实不少。

在村委会这个永远都不能倒闭的小单位里,有史以来就存在着派系之争。上边任命村官也不得不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没有点家族势力的很难开展工作。

后来随着民主选举的兴起,村主任和委员不再任命,这下老百姓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但因为是选举制度的试行阶段,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指定的临时负责人拿着票箱子入户投票,这在很大程度上存在着作弊空间和随意性。

本村的书记和村长各自代表着村里两个最大的家族势力。将近三分之一的散户便成了两边争取的对象。

书记老尤对于这个牛村长的行为早就咬牙切齿,也想借机除掉这个祸根。但在候选人上和族人发生了争执,从散户里出,只要有他的支持必能稳操胜券。

但是偏偏有人持反对意见,要从本族里再推出一个候选人来。只要能打败对方,几年后老书记退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尤则认为,这样会激起民愤,很可能导致对方的强烈不满,让人家以此为把柄,大作文章。

最后还是在他的倡导下,决定在三分之一的散户中找一位候选人。

他说,“这是咱村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民主选举,要选咱们就要干净彻底,争取一次成功。第一,这个人要有正义感,还要在无赖横行的社会中树起威望。第二要有文化,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你们不要以为我软弱没有原则,上边来要东西的人那个都得罪不起。我倒希望有一个敢做敢为的年轻人,能让这些不正之风得以收敛!”

于是这个声名远播的林桐便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未出老尤头意料,虽然有人从中作弊,仍然以一定的优势胜出!

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儿,竟然成真了!老书记语重心长的对林桐说,“民主选举虽然好,但是必定会增加今后的工作难度,这个不用细讲,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如果你不怕得罪人,趁着生面孔,把审批权交给你。反正现在是村民选举,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名的赖子都得靠边站,还会在乎这些小吏吗!

于是这个民选的村主任,便在这一年的岁末年尾正式走马上任了。心里虽然美滋滋的,但压力也随之而来。这官必竟是乡亲们选举产生的,背负着希望和寄托。所以必须得好好干,干出成绩来,才能无愧于父老乡亲。

但后来的工作实践告诉他,想象的近乎完美,和实际上有一段不可逾越的鸿沟。而这段可怕的距离有多少人跌得头破血流,又有多少人淹死在其中,实在是一言难尽!

按村分配了几眼机井,可是配套的柴油机和水泵却没有了!

农电改造排在了全乡倒数第一。

电工春检、秋检那得杀羊,不然以后有什么问题,别想找我们!

还有就是社会治安问题。据说某村高利贷的手下,对欠钱农户大打出手,甚至杀鸡屠狗坐吃山空,闹得乌烟瘴气,以至于出了远近闻名的人命案。

还有些不睁眼的狗腿子居然跑到村委会里耍酒疯!

这些事儿并不少见,狗腿子们虽然可恨,但靠山硬,而且名声在外,村官们也不敢得罪他们。林桐不管,命令治保主任周大虎,“把这混蛋给我扔出去!”

大虎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拎着小赖子的脖领子就象拎着一只小鸡似的扔到大街上。

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大人自然得出面,更何况这些以横行霸道为荣的赖子们,不争回脸面以后还咋混啊!

林桐更不信邪,每天就坐在村委会等着他们,也许是高利贷业务太忙了,一直也没动静。正巧有一天林桐不在家的时候,开着两三台轿车的地痞们气势汹汹的来了,见林桐不在,只好一脸无奈的走了!

自从走出校门那天算起,只几年的时间,林桐便把全乡大大小小的赖子们得罪了一大半。还有就是村里的一些小赖皮们,虽然不跟他正面冲突,可经常在背后捣鬼也实在让人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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