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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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八点半。
小广场上人群渐渐散去。
郭阿姨也不跳了，走到小广场的石凳子上坐下来，捶着自己的腿。乐呵呵得给林效分享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
很美，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大美人。
“可惜了，老了，皱纹也多了，没有年轻的时候，有魅力了。”
林效不赞成，“您的美丽与年龄和皱纹无关，您还是很有魅力的。”
郭阿姨被林效说得心花怒放，乐呵了半天都停不下来，最后问林效能不能再邀请她跳一支舞。
林效起身，彬彬有礼得邀请郭阿姨与自己跳舞。
韩章进：“……”
还跳？
有完没完？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
郭阿姨的舞步却丝毫不乱，
一个旋转过后，她忽然说：“小伙子，你想要的，就在你的脚底下。”
林效愣住。
脚底下？
名单？
郭阿姨：“哎呀，这一阵子不知道多少人来找，有潜入我家里的，还有装成我家那畜生的朋友的，我儿子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他干那种事，能有真正的朋友？”
郭阿姨笑容和蔼。
“这东西关系着我儿子的性命，藏哪儿我都不踏实，索性挖了个坑，埋了。”
埋在小广场的石砖下头。
每天来跳舞的时候，都能看到。
“我看你挺帅的，我把这东西给你，你给阿姨说说，我那小畜生，现在怎么样了？”
林效心里揪了一下，决定说实话，“他被逮捕，在配合调查过程中，被人灭口，已经去世了。”
一直没有错乱的舞步，忽然乱了。
林效感觉到脚上一疼。
郭阿姨踩到了他的脚。
她哎哟一声，低下头去看，低头的瞬间，林效看到她眼眶里闪动的泪花，“抱歉啊，小伙子。”
“没事……”
郭阿姨声音有些哽咽，“我大概也猜到了，也是他活该，他活该，该的……”
握在掌心的手无力垂落，郭阿姨道：“老了，跳不动了，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步步沉重，蹒跚，全然没有刚才跳舞时飞扬明艳的模样。
韩章进跑到林效面前。
“你们刚刚干嘛呢？”
林效握了握拳，去问早餐店老板借来铁锹，“郭阿姨说，名单在砖头下面。”
韩章进意外，“就这么告诉你了？！”
没想到林效这副长相，还老少通吃。
“你现在就挖？！你有没有脑子？！你给我住手！”
这里看似风平浪静，不知道暗藏多少杀手。
他们都虎视眈眈，盯着这份名单，甚至是盯着他们两个人的命！
一旦名单到手，那些人就会杀人灭口。
林效不听他的，几下就挖出来一个铁盒子，里头就是他们要找的名单。
还挺厚。
林效把名单丢给他，“拍照留存。”
韩章进一口气不上不下，看着怀里的名单像是在看自己的命！
他娘的，
这个beta到底会不会办案！
靠！
带他出来真是最大的错误！
他就该早早把这个beta踢出队伍！
“兹——”
喇叭开启的电流声，异常刺耳。
韩章进：又搞什么？！
他一转头，看到林效拿了早餐店的大喇叭，吹了两口气。气流通过喇叭扩大，随后传出他的声音。
“东西，我拿走了。”
还昭告天下！
韩章进气得跳脚，“林效，你是不是有病！”
林效把喇叭还回去，上车，轰起油门，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对他说：“韩队，行行好吧，让人家过个安生日子。”
韩章进瞬间僵住。
他感觉自己，此刻，好像触碰到了猛虎掌心的软肉，软软的，温温的。
林效：“你上不上车？不上来，我自己逃命了。”
“操！”
上上上！
反正那些杀手也不是好糊弄的，早晚会知道，他和林效免不了一场逃亡。早一点，就当积德了。
林效问：“照片拍完没有？”
韩章进答：“拍完了，已经上传云端，十秒后就能到一所的主机。”
“你们一所，不穷吧。”
“？”
林效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飙出。
“我要闯红灯，记得报销罚款。”
他刚刚温暖的心，和沸腾的热血，被这句话浇灭。
“林！效！”
-
一所：
“名单照片已经收到。”
“Ac730已定位，正以240码的速度穿城。”
“定位到其他车辆，正对Ac730围追堵截。”
“支援已派出。”
贺升紧张得看着屏幕上面的红点，目测有十几个，正以包围之势，逼近正中央的蓝点。周围有几个属于一所，在附近支援的小蓝点正在靠近。
希望这份名单消失的人，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多。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所忙碌不堪，
“名单照片请求解析！”
“同意请求！”
“一所请求与Ac730联络，730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在紧张万分的等待里。
韩章进的声音伴随着车子的呼啸，刺耳的鸣笛声一起出现。
“730收到！”
贺升松了一口气。
“已往730车辆上发送定位，请至该点汇合。”
“730收到！”
眼见有了空隙，贺升顾不上其他，大步上前，对着联络员的麦克风，“小林？你在吗？”
回答只间隔了一秒，贺升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连呼吸都停滞，所有的感官和细胞都在等林效一句——
“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焦躁不安的灵魂仿佛归了位，悬着的心，也缓缓落地。
“在就好……我等你回来。”
联络的话筒只有一个。
但通讯是外放的。
现场的人全都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麦克风前面的omega，
清雅漂亮，眼里情深眷恋。
看得人心跳都快停止，
这样的美人……
那边的小子，好福气啊！
林效声音传出来，有点不自然，“你不等，我也要回去的。”
贺升轻轻笑了一声，和联络员说了一声谢谢，不再打扰工作，退到一边。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巨响，以及枪声，
贺升的心脏瞬间提起，死死盯着前方的屏幕，恨科技不够发达，只能看到蓝点，不能看到林效。
所有人都紧张得看着大屏幕，连呼吸都忘记。
“他妈的！还在市里，他们就开火！”
“韩队，都是亡命之徒，可不会管平民百姓死活。”
“日……操！你往哪里开？！”
“他们不管，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