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就是个私生子！你看上他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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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升在往林效那边赶。
戴厉庭也往那边赶。
贺升到的时候，戴厉庭先一步抵达，正在勘察入口处爆炸的车辆，检查里面是否还有活口。
戴厉庭回头看到贺升，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
“你来干什么？”
一个omega能干什么？
贺升不答他，只问，“小林呢？”
戴厉庭表情微冷，“你对他太关心了。”
“砰砰。”
大楼里响起枪声。
戴厉庭霍然转头，立马命令人前去支援。
贺升也要往里冲，被戴厉庭抓住衣服用力掼在墙壁上，“别添乱！”
“砰砰砰”
又是好几声枪响。
戴厉庭顾不上贺升，松开手往大楼跑。
贺升被戴厉庭掼得整个后背都在疼，他微微喘了一口气，刚想抬脚，看到林效和人扭打在一起，瞳孔骤缩。
他奋不顾身地往林效的方向跑。
眼睛里只能看到他，
看到他被人击中腹部，看到他被人揍出血，看到他跌倒在地，
看到那个阴毒的杀手抬起脚朝林效狠狠踹去！
不——！
林效被踹到楼边。
贺升心脏悬起，惊恐得瞪大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很慢，慢到每一个动作，变化都格外清晰，却又好像变得很快，只是眨眼之间，林效就被踢下了大楼。
贺升脚下一软，仿佛失去支撑，直接跌倒在地。
他杀人不眨眼，曾冷漠得看着人在自己眼前倒下，看着鲜血从脖子里涌出，却在此刻害怕得不敢去看，怕得浑身发抖。
“林效！”
戴厉庭的暴喝几乎要贯穿天空。
“砰！”
坠地的一声巨响。
声音，颜色，都在离开贺升的世界。
仿佛一脚踏进深渊，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
贺升爬起，又跌下，爬起，又跌下，
视线被雾气阻挡。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走出去好大一截，才看清楚，林效吊在墙体外，手里握着一截绳子。韩章进蹲在楼边，正拉着那截绳子，把林效往上拉。
地上躺着的是杀手的尸体。
林效骂骂咧咧，“你他妈早点出来能死？我挨了那么多下！”
“那个老阴逼下手太重了。”韩章进腿上中了枪，这会儿忍着疼拉他，“下次换我。”
“你脑子没事吧？还想有下次？”
韩章进瘪瘪嘴。
是太危险，
不能有下次。
林效上楼。
为了引那个杀手出来，故意挨了几下，身上疼得厉害，行动有些迟缓。他慢吞吞得挪了两步，看到戴厉庭大步上来，凶神恶煞。
不会又要揍他吧？
林效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戴厉庭看到了。
连日来所有的焦急，难受，心慌，惦念，还有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慌惧怕，所有的不安与挣扎，顷刻间荡然无存，
只要能看到他就好了。
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戴厉庭上前。
他想抱抱他，
温柔得抱抱他。
楼梯口窜上来一道身影，脚步慌乱，速度却快，像一道箭矢般得划过戴厉庭的身侧，冲到林效的面前，死死将林效抱住。
我！靠！
林效被撞着伤，疼得闷哼一声。
“四少，你……”
他想让人放开手，却注意到贺升呼吸不对，像是陷入窒息后，猛然吸到氧气的濒死之人，连换气都不会，呼吸全乱。
林效连忙将他推开，捂住他的口鼻。
“我没事，看着我！”
贺升眼睛通红，眼里有泪，定定得看着林效，仿佛不这么看着他就会消失。
林效步步引导，“我待会松开，听我的指令，知道吗？”
贺升微微点了点头，反应过来般的又连点了好几下。
林效挪开手，“吸气。”
贺升看着他，吸气。
“呼——”
话音未落，贺升忽然捧住林效的脸，对准他的唇，狠狠吻上。
不温柔，不眷恋，不浪漫，
齿关被撞痛，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口腔。
除去铁锈味，林效还尝到湿湿咸咸的味道。
好像是贺升的泪，落在了他的唇上。
贺升死死抱着林效，脸颊贴着他的脖子。
林效僵硬的手渐渐恢复动作，轻轻拍了一下贺升的后背，然后抚了抚，“没事了，没事了……我故意的，假装掉出去的，我……”
一道阴影笼下。
面色黑沉如锅底的戴厉庭站在林效面前，眼里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
医院：
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两个。
面对面。
旁边的病房里，时不时传来beta讨饶的声音，“护士姐姐，你能不能轻点？你看我这个伤也不太要紧吧？……我这家常便饭，没事的，不用扎针……轻，轻点！……我这脸上不是伤！……嘶……”
“大哥盯着我看了很久，有什么想说？”
戴厉庭眼神幽暗，眼中的寒芒几乎能将人冻上。
那一个劫后余生般的吻，像一个提示音效，促使戴厉庭回想过往，猛然发现了许许多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的脸……”
“是我亲的。”
贺升打断，直接摊牌，“在我遇到杀手那一晚，小林看到我杀人，不仅没有逃走，还帮我，叮嘱我，保护我，所以我亲了他。”
戴厉庭颈部的筋脉尽现，“他是你嫂子！”
“我嫂子不是谭允琛吗？”
“你知道他不是！”
戴厉庭胸腔大幅度起伏，一副压抑至极的模样，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打人。
贺升不怕。
早在他决定掠夺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贺升毫不客气。
“他不是，那和大哥在一张结婚证上的人是谁？大哥喜欢林效，却让林效做小三，做情人。这样的爱，大哥有没有问过小林想不想要？我能亲到他，大哥扪心自问一回，自己够不够爱？而且……”
“小林没有答应你，一直是大哥一厢情愿。”
戴厉庭猩红着眼，猛地冲到贺升面前，攥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掼在墙壁上。
“你找死！”
“哥，你喜欢小林，我也喜欢小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这么生气做什么？”贺升笑得云淡风轻，却如刀子一般扎在戴厉庭的心脏上，“若是父亲知道，你为了一个保镖和亲弟弟动手，还不想承认谭允琛的身份，你觉得父亲会怎么做？”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贺升，我真是小瞧你了。当初你被父亲赶出门，是我收留了流浪狗一样的你。你他妈竟然撬我墙角！”
“大哥对我吼什么？你如果能哄得小林对你死心塌地，我有介入的机会吗？大哥不如放手，把小林让给我，从此以后，还能在一个屋檐下——”
“砰！”
拳风凌厉，痛击贺升的脸。
贺升齿根发麻，口腔溢血，身体还没取得平衡，腹部又遭重击，疼得他面色惨白，连呼吸都停滞，五脏六腑都仿佛绞在一起，引起反胃。
走廊上的护士被吓得尖叫。
贺升在倒下前，看到病房里的林效，大惊失色地推开护士，朝他冲过来。
嘴角微微扬起。
老大动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老大输了。
贺升跌坐在地上，听着林效的声音，“你干什么？他是omega，你怎么能这么打他？！”他缓缓呼吸，强忍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起来的剧痛。
戴厉庭攥着林效的胳膊，如同暴怒的狮子般低吼。
“我告诉过你，他就是个私生子，无权无势！你看上他什么？他能给你什么？你他妈背叛我？！”
“大哥这话说错了吧。”
贺升抬头，勾起嘴角勉强笑笑。
优雅好看的笑容，去让戴厉庭心声警惕，顿感不妙。
“半年前，U盘那件事情——”
戴厉庭眼疾手快，猛地捂住林效的耳朵，爆喝制止贺升说下去。
“住口！”
他死死盯着贺升，捂着林效耳朵的手在颤抖，
他在害怕，害怕林效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
戴厉庭保证，
贺升再敢吐露一个字，他就让他死！
贺升没有说下去，只是笑着看着戴厉庭。
他的笑，让戴厉庭心里发毛。
戴厉庭听到林效说：“我早就知道了，把手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