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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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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一个普普通通的30岁的程序员而已。

一个土生土长的在省城长大的孩子,规规矩矩的考上大学之后,顺应时代的潮流,学习了 It,然后毕业后也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某互联网大厂,开始在里面兢兢业业的工作。

他其实还蛮喜欢他的这份工作的,正值那个时候互联网蓬勃发展,他的职业也是水涨船高,人人看好,但是好景不长,突然,咣的一下,互联网公司好像摸到天花板了,扩张也扩张不动了,之前为了许多业务招进来的分支部门,一下子从公司的未来业务增长点,变成现在了负资产。

而赵铭,也被优化掉了。

被优化的第一天,他不敢相信,被叫到会议室的时候,衣着靓丽的hR女主管已经坐在里面了,她脸上挂着疲惫又客气,虚伪又疏离的笑容,在看到赵铭进来后,她微微一愣,但是还是翻开自己面前的本子,客气的请赵铭坐下。

“Jack,请坐。”

赵铭在看到hR女主管时,内心也是一凉,女主管名叫方丽,更巧的是,方丽和他还是大学同学,只不过不是同系而已,一个是经管系的系花,一个只是计算机系的普通学生而已。

要不是赵铭在帮社团做网页时,被方丽发现他网页做的很漂亮,专门请他给学生会也做了一个网页,两个人,其实应该是毫无交集的。

而他在毕业选择公司后,在听到方丽已经经过了三轮面试顺利拿到了这个公司的offer后,他也义无反顾的投了这个公司,但是上班这么多年,他能遇到方丽的时候,也是寥寥无几。

没想到,现在他的优化,竟然是由方丽来通知他,也不知道这是命运的捉弄,是专门为了他那还未说出口的心思划上句号吗?

方丽看到赵铭进来后,她认出他了,她从小就自恃姿色,对这些人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赵铭看她的眼神,还有偶尔的巧遇,真的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唯一不同的是,赵铭每次见到她,都是明显更害羞,更慌乱的那一个而已。

她定定心神,属于她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示意赵铭看屏幕,嘴里但是不由得还是放轻了语气说道,“Jack,你这几年工作的努力和成果公司都看在了眼里……但是现在……”

赵铭不想听她说这些,他直接打断她说道,“我是被辞退了是吗?”

方丽在心里叹口气,比起其他人的撒泼或者直接呆傻住,赵铭这种要稍微好一点,想到她今天得完成了好几个人的辞退程序,她耐心的说。

“是公司现在暂时发展遇到了困难……所以决定给你们多几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停薪三个月,公司依然会替你交社保和公积金,除此之外,公司不会给你发钱,但是这三个月完了之后,如果公司依然没有适合你的职位空出来,那公司选择和你解除劳动关系,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现在就选择和公司解除劳动关系,拿上赔偿之后,公司祝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平台,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公司也会尽力帮助你的,比如说什么推荐信啊,内推啊,公司能做的都会给你做到。”

赵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厚厚的刘海和眼镜遮盖住了他的眼睛,方丽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催他,两个人静静的就坐在会议室里。

许久,赵铭才哑着嗓子问道,“你的辞退,也有KpI考核吗?”

方丽喉咙一窒,想了一会才叹着气回道,“是的,我也有考核。”

赵铭想了想,抬起头来,艰涩的说道,“那我就当最后在这里帮你一次吧,我选第二个,拿赔偿走人。”

方丽舒了一口气,她推出一叠文件,示意赵铭签字,随后她再用她的笔记本上的摄像头,给赵铭拍了一张人脸照,上传进了系统。

方丽想了想,最后还是做出了之前她从未做出的举动,她把椅子拉了过来,靠近了赵铭,接着伸出手来,非常郑重的握住了赵铭的手,摇了摇,诚心的说道,“赵铭,谢谢你。”

赵铭强忍住的泪水,他握住了方丽的柔软的双手,这是他挨着方丽最近的一次,没想到是以他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方丽的这种方式实现的。

赵铭推开会议室的门,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他该干什么,他把属于他的东西收拾好,在行政那里拿到了出门条,就这么走了出去。

走出门之后,春城的冬天也不会太冷,但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感觉十分冰冷,他慢慢的走回地下车库,进了自己的车,把自己的纸箱往后备箱一放,进了车之后,直接就把座位完全放平,自己侧着身躺在了上面,小声的呜呜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彻底缓过来后,已经是天色擦黑了,他又把自己的座椅调起来,扶着方向盘发了一会呆,最后还是把车启动,准备开车回家了。

想想他这车还是自己贷款买的,靠着赔偿还能还两个月的贷款,第三个月的贷款还得发愁怎么办。

正准备踩下油门时,突然他的手机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接着就是他的支付宝熟悉的叮叮叮叮的声音响起来。

在寂静的车库里,他被吓了一大跳,他狐疑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是什么人在给他发消息,结果第一眼,就把他吓了一大跳。

“您的账号已收到元,请查收支付宝后,及时做好后事安排。”

而支付宝那一排排的叮叮叮声,正是有人给他转账的提示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转账金额有限制,支付宝足足响了好几十声,才停歇下来,赵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正准备拨打110报案,结果他一划开支付宝,上面的余额,狠狠地刺激了他的眼睛。

想他也是在号称高薪的互联网工作,但是也没有一次性见到那么多钱,而且那些转账,统一的全是有一个被遮蔽的账号转过来的,只能看到来自统xx。

他怀疑的看着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新型诈骗,还是单纯的有人转错了,赵铭心烦意乱的舔舔嘴巴,什么辞退,方丽,此时全部被他抛之脑后,现在他的心里,只有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百万。

赵铭收好手机,决定还是先回家再说。

开车回家之后,父母还不知道他今天发生的事,照例烧好饭之后,还以为他像以往一样要加班到很晚,没想到,赵铭父母正准备吃饭的时候,赵铭回家了。

父母先是一愣,接着母亲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站起身就去厨房给他拿碗筷,一边拿,一边还嘴里抱怨道,“怎么不早说回家吃饭呢?快坐下吧。”

赵铭勉强笑道,“今天公司不加班,我想着就早点赶回来吃饭了。”

父母也不怀疑他,让他坐下赶紧吃饭,吃完饭之后,父母两个人还要赶出去跳广场舞呢。

赵铭正好在发愁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和支付宝到账的问题,正好父母不在,他赶紧回自己房里,想了想,又把房门锁好,赶紧把手机拿出来。

他先是盯着手机支付宝里面的一百万的余额发了一会呆,又划过去看看短信,又看回支付宝,又在拨号界面停留在110和支付宝的客服电话之间,久久发愣。

最终他还是没打任何电话,而是谨慎的打开了京东,下单了一个他在京东上一直看好的超高配置电脑,原本是想这个月发了工资之后再买,为了这台电脑,他已经攒了三个月了。

京东提示,付款成功,贵重物品,请明天验收后再签收。

他又马上转回去看支付宝,余额已经从一百万,变成了九十多万,少的钱,正好就是他的电脑钱。

一股抑制不住的狂喜从他的脚背直冲天灵盖,激得他浑身发麻,他一个人在家里疯狂而沉默的比耶,打call,握拳,从床上跳下来,又跳上去,像是回到了童年一样。

无声的在家庆祝了好一会,他也不敢声张,赶紧把自己购物车里所有的东西,一口气结算买了个遍,顺便还打电话给他买车贷款的银行,申请了提前还款,语音里甜美的客服小姐替他预约了明天的银行提前还车贷现场办理。

赵铭现在也不伤心了,也不心塞了,想了想,他躺在床上,摇晃着腿,发了条微信消息给自己的大学同学。

“知道我们大学那个经管系方丽的微信吗?”

同学大约本来就在玩手机,不久就回过来。

“经管系的啊,不是说她现在和你一个公司吗?你还问我要微信?”

“这不没要到微信嘛,没有机会,想着你人脉宽广,来问问你。”

“行,哥们儿你等着啊,我去帮你打探一下,她之前好像换过一次微信号,新的知道的人不多。”

赵铭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回了个“谢了哥们儿。”就把手机放在一旁,双手放在脑后,惬意的开始在脑海里想象。

赵铭美滋滋的翘着脚躺在床上,还是觉得难以平复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但是他一个死宅,体力又不好,也不能出去跑圈发泄,想了想,他看向了自己的电脑。

他准备打开自己的电脑,开黑一把。

但是他还没按开自己的电脑,他的手机突然来了信息。

随着他的手从电脑的开机键上移开之后,远远的一个病房里,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松松垮垮的脸上忍不住怒意,骂了一声。

“混账东西!”

他的脑海里,同时也传来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

“系统3672号,您的生命值只剩50万,请问是否继续投入?”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和那道声音对话道。

“搜索是否还有其他目标。”

“重新搜索,搜索中……搜索中……确认,春城市已无其他符合标准的目标,3672号暂无其他城市搜索权限,请问是否继续在赵铭身上投入?”

老者闭着的眼皮下,眼珠疯狂的转动着,隔了好一会,老者才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狠狠的对话道。

“继续,投入30万。”

“警告,本次投入之后余额只有20万,宿主生命将快速流失,一旦得不到回报,3672号将直接死亡,请再次确认金额。”

“30万,能干扰多久?”

“根据赵铭身上的能量波动,30万可以干扰5-7分钟。”

“20万能干扰多久?”

“4-5分钟,请3672号确认后再次投入。”

老者眼睑抖了抖,最终他下定决心道。

“30万,帮我投入。”

“3672号已投入30万,确认目标,赵铭,命运轮盘已发生转动,警告,剩余金额只可维持3672号生命10分钟,请3672号尽快充值!”

老者闭着眼睛,不再言语,意识沉入一个旁人看不到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密密麻麻的充斥着各种看不到摸不着的各种颜色的光线,薄似雾,轻似纱,光线之外,是一朵朵白色的云,老者的意识幻化成他自己的样子,但是和他在外面垂垂老矣的样子不一样,反而变成了一个面带威严的中年人,他坐在一个由云朵构成的椅子上,而他的椅子靠背上,停着一只机械鸟。

机械鸟不大,身上的钢羽反射着七彩的光线,带着森森的肃然的气息,一双机械鸟眼灵活的转动,只见它开口,声音和刚才和老者对话的声音一模一样。

“已检测到赵铭现有时间线的轮盘,是否干扰?”

男人沉沉说道,“显示。”

他的面前迅速飘来一片薄薄的云,在他面前呈90度立起,这竟然不是云,而是像一块监控屏幕,屏幕里,正在活动的人,正是赵铭!

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目前显示的是赵铭正在翻着手机看同学发来的信息,正是他刚刚准备打开电脑开黑,但是同学发来的消息把他打断了。

这竟是一块实时显示的屏幕,而赵铭,就是其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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