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郎艳独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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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刚挂断，老宅的电话立刻响起。向聿錾眸子深了深。“你打我脸？”对面沉声问。
“他们不过分，我也不会管。”向聿錾明白了hayden那通电话的意思，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很爽。
他自己做不到真的跟老爷子撕破脸，但有人帮他做了，他很感激。
“你这是默认了？你向来做事有分寸，这次做得刻意了。”色厉内荏，震慑不到他。
“我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向聿錾态度强硬。
“自己人也做这么绝？你是好歹不分！”。迟暮之年还不服输，声如洪钟。
还没等他回话，咳嗽声传来，向聿錾心紧了紧，面不改色。这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担心我好歹不分，就同意我说的话。若以后我真的分不清里外，也别怪我。”这是下战书了。
“你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虽然明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还是想要转圜的余地。两人僵持这么多年，不能放弃，要不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你就是太重承诺，目的是好的，过程也不一定是错的。”向聿錾无法苟同他的做法。“那只猫会出现在她面前，你我都知道那不是意外。”他补充道。
这么大岁数被儿子当面拆穿不是不尴尬，只能借坡下驴：“那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想得？”
“该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向聿錾说得斩钉截铁。
沉默片刻，“挂了吧。”向聿錾很意外。摸不清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的撕扯，不可能就这么妥协了。
“老爷。真的就这么着了？”管家七叔小心翼翼地问。
“不服老不行，说这么两句，我就喘了。”向圳答非所问。
七叔也不敢再问。“老爷最近身体不好，该去体检了，少爷催了好几次了。”
“他如果真的在意，就亲自跟我说了。”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低语了句。
两人没再说话。
窗外的500年的罗汉松依然傲然挺立，四季常青，桂花树叶也未见凋落，丝丝缕缕的花香仿佛还在，虽未见，但还是换叶了。
天气渐凉了，又快到冬天了。真是个难熬的季节。
向聿錾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让助理连夜定了机票。
人生就像坐飞机，飞多高多远多曲折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目的地不变。
许世之书听完最后半天的讲座，跟同事往外走，他们约好最后一天要去尝尝当地特色。
医生们都是敬业的，每天的讲座排得很满，大家也听得认真，吃饭都狼吞虎咽，没有好好坐下来欣赏国外的夜晚。最后一天没安排，给自己放个假。
走到门厅大堂。许世之书边走边听同事说话，还没说完，只见同事眼神惊艳，语言顿了一下，她好奇，眼神随着她的视线一扫，看到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心里一晃。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同事羞赧低头，然后不舍得再看一眼，然后看向她。
“没有见过如此惊艳绝伦的男人，这男人简直就是世间独有，没有之二。”其他人附和道。
“你说呢？之书，第一次见你给我的感觉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你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我都舍不得惊动你。除了你，这是第二个让我心动的人。”
“漂亮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王尔德在《道林格雷的画像》中早就警示过我们：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许世之书中肯评价。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颗活着、醒着、亮着的心无法拒绝这好看的皮囊。”同事夸张道，没忍住再多看两眼。
“我们本可以活得多轻盈，都是被这污浊的皮囊和欲望拖住了。”许世之书侧目道。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另外一个刚认识的同事也同意。
“美不该被定义，你们在我眼里也很美。刚才的手术案例分享，在我眼里最美。”许世之书真诚坦言。
可能是听到了许世之书的声音，向聿錾回过头，起身，冲她走来。
许世之书低下头勾勾嘴角，然后抬起头。原来是在等她。她以为……
“哇哇……看到了没，我们的美被有内涵的人发现了。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内心不知所措，表面维持了医生基本的素养，稳住脚步。
向聿錾眼里没有其他人，女人顺拐也没有让他丝毫分神。但他没看到，不代表别人没看到，助理瞅着不远处的女人，顺拐的有些可爱，这样走路真的比较舒服吗？
当向聿錾开口，女人知道，有内涵又英俊的男人只能看到同样有内涵又漂亮的女人。男人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准备去吃饭？没收到我的短信吗？”他怕打扰她，没有打电话。等她的时间里，他处理了这里分公司的文件。
“我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现在关机了。我们正准备去附近逛逛。”许世之书笑容明媚。
“介意我陪同吗？”向聿錾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此时他却礼貌询问。
“我先走了，之书，我们回国后再联系。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想在这里留个美好的ending，祝你们玩得愉快。”同事很识相，快速离开。
看到男人是别人的，内心受到一万点的暴击，难道还等着看一晚上的秀恩爱？
“那我们走吧。”向聿錾说完把笔记本丢给助理。很自然地牵起许世之书的手。
“以后任何时候都要充足电，特别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这里不像国内那么安全，多少大学生遇险？”
许世之书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牵手这件事上，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没有听到回话：“听到没有？”
“嗯？”许世之书一脸茫然。看到他变色的脸，赶紧应答，“听，听到了。”
“我带你去这里一家特色餐厅。”向聿錾拉着她上了一辆停着的玫瑰金色的劳斯莱斯浮影。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纪景胜对车很内行，到了痴迷的状态。作为生日礼物，她虽然送不起这辆限量版浮影，但是她买得起车模，所以对此款车了解了一下。
坐上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真如介绍的那样，内敛、精致、优雅和注重细节。就想向聿錾这个人。昂贵到一般人都不敢直视。
“喜欢？”向聿錾一直关注她的动静，所以看到她这么认真观察车身，以为她喜欢。
“还行。”
“喜欢就送你。”
“喜欢不一定非要拥有，欣赏一下也是好的。譬如我喜欢它，但是凭自己的能力不可能买的上，但是也不能因为我不能拥有就不喜欢了，所以喜欢不一定非要拥有。”
“一朵花只有在藤蔓的滋养下，才会开出美丽娇艳的花朵。大部分人喜欢它艳丽的样子，很少有人去拍摄它的枯萎。我喜欢它，就喜欢它的全部，并不是只有它绽放美丽的那一瞬间。我喜欢，就要拥有。”
“这种喜欢可能是由距离产生的美而带来的错觉。”许世之书鼓起勇气说道。
“很多人，喜欢跟新的人做旧的事儿，但我喜欢跟旧人做新的事儿。这是我跟他们的区别。”向聿錾语气坚定。
“你为什么来？”许世之书以为自己知道了，现在又不明白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聪明。”心里惴惴不安。
“你低估自己的智商了，虽然你情商不高。”
向聿錾戏谑地语气让许世之书生气。“你情商高。”
“谢谢谬赞。”向聿錾应答地理所当然。许世之书生闷气。
本来美好的夜晚，让向聿錾气得吃不下饭。
这男人天生克她。总是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简直折磨死人。
让她头疼的是，她又彻底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