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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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下阳光正好，几位公子交谈正欢，仿佛回到幼时在国子监指点江山的日子，个个是无忧无虑的世家子弟，陆亦川没经历过那段岁月，但是另一个人心里一沉，暖意涌上心头，是他……
走近了一看这伙人把他的酒拿出来了，在掷骰子玩，划酒拳，在国师殿内如此这般不成体统，
“你们……玩挺开心是吧！”
陆亦川藏好了，他的心上人乐不思蜀，跟人猜码。
“小仙就是没素质，大人见谅，开大！”
“诶，沈公子，是小。”
林言朗打开盖子，一二三，是小，笑着给他倒酒，沈南星也不恼，一口牛饮，酒液从嘴唇漏出来，像快乐的小鸟，
“沈哥哥，我师父、我师父要生气了。”
球球站在旁边指指青鸾，小宝重新化为九尾狐的原身跟在他脚边，就喜欢当狐狸。
“有什么好气的？小仙是闲人！不是谁的主子、不是谁的臣……是自由身。”
好似要刻意说给谁听，沈南星说的声音不低，如鸣佩环，清脆婉转。
“这便是你理直气壮在国师殿里喝酒猜码的理由吗？”
沈南星中气十足，傲首挺胸，
“对！本来国师殿里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那时我尚是世子，此地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国师日日流连俊男美女。”
“小仙历历在目。”
芈栖桐一口气没上来，凤凰顿时抓紧了他的手腕，嫉妒了……吃醋了，满脑子里只有流连、男女。
“真的吗？”
好了这下没人管得了沈南星了，继续和林言朗玩，还从袖中取出一副麻将，
“现在人够了，我们不如……”
只见那棵歪脖子树下，凤凰发上落了叶，昂头不满地说着什么，青鸾一会儿扶额，一会抱臂，
“你不要在这闹，那时事出有因，虽然你不记得了，你跟得那么紧，都是你侍寝的，姬景星！”
凤凰的神色柔和下来，青鸾接着轻声说，上翘的眼尾透着狡猾，
“你都不知道，在这里你踩断了我全身的骨头，废了我半条命，还逼我去当国师。”
尹尘：这是我能听的吗？
此时走进院里的尹尘，停在原地，笑容僵硬，默默后退，狠狠地踩了李知一脚并且撞到他怀里，
“噗、阿尘你干嘛？见到鬼了？身体不舒服？”
“呵呵…无事……我们走吧……”
“师兄！你来。”
尹尘直觉不好，但是李知从来很八卦的，硬拽着他过去，说是徒弟，其实李知是他们年纪最大的……还有巫族血脉，身形高大魁梧。
“吾不听……我身体不好，要是一时接受不了……”
沈南星笑呵呵的，这下有乐子看了，当年凤凰看起来是用情至深，但是他是怎么喜欢上徒弟的呢……
“是我当时插手天数，导致后来时局动荡，天机混淆，师尊为了稳定天数一直跟在我身边。”
“不是谁要听这个啊，桐哥哥，我只关心你的情感生活！”
沈南星张扬乱喊，用杯底磕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一束白光直冲面门，他直觉死期将至，十分惊险，从椅子上摔下来四脚朝天，大脑一片空白，那束灵力微微偏了一点，只打到他身旁的地面，全裂了。
陆亦川藏在树梢，心里松了一口气，差点给他吓晕，沈南星你悠着点吧……要不是他反应快，他们就可以在下面团聚了。
“吓死我了。”
“沈公子，你别说了。”
林言朗震惊，可真敢说啊，他把沈南星扶起来，
“乱了天数，亦乱我心。”
凤凰这么说，青鸾抚着下巴瞅他，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因为你是个变态呢。”
尹尘感觉一阵眩晕，他必须离开这里，李知却很不解地说，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你最喜欢的师尊吗？追不到还在我家吐血了呢。”
“……”
“你闭嘴！”
“栖桐，恼羞成怒了。”
“关于这件事，不如我们进屋细说，桐君。”
凤凰脸色平静，伸手邀请他进殿对谈。
谈个锤子，等他腿一软，都不知道谈到谁床上。
“诶呀、诶呀桐哥哥，干嘛这般，莫不是害羞了，当年当那么多人的面断发，不是爱之刻骨吗？干嘛不愿意承认~”
陆君浩：我寻思你当时不是那么说的啊，都是忽悠我的吗？南星……真真假假，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教我如何辨别，因为我是傻子……赢不得你的真心吗。
陆亦川垂下眼，谁不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呢，揪心……偏偏爱上仇人，他不清醒了，他有病。
“你还怨他，呵呵……是这样吗？但是你又不想这样，装作大度？”
青鸾面色很难看，这种看破不说破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他都把小小的自己递到你求和好了，你就原谅他吧……”
“……谁求和好是这样的。”
芈栖桐攥紧了拳头，已经在考虑杀人灭口了，不行，在场的人都不能杀。
“你明明也很想他，思之如狂，又不愿表现出来，为什么？”
沈南星在雷区反复试探，林言朗冷汗流了一地，生怕桐君一怒之下掐死他。
“因为桐君觉得不公平，毕竟我和他确实不一样，如果没有青鸾这个变数的话……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你就当我是一个化身。”
凤凰还补了一句，
“和你相处久了我还挺理解他的。”
“哈？姬景星你什么意思啊？！”
尹尘捂脸，师弟大骂师尊，直呼其名，他受不住了，他要走。
“别走啊，看到底嘛师尊……阿尘。”
李知扯住他，看的起劲，
“要看你自己看，真是的！”
凤凰取出一个金身，那模样正是他自己，已受香火多年，上面封着凤凰的一缕残识，承载着前世的智识。
“你怎么知道啦。”
“桐君很好猜啊，不对，要是这么说，桐君又要胡思乱想了，是因为我很在乎你。”
凤凰模样的雕像发出强烈的光，和九凤渐渐融为一体，
“搞得我面子挂不上了，我要把你萌豆沙了！一个都不留呜呜呜。”
芈栖桐开始破罐子破摔，生成胡言乱语，平地突起狂风，风声猎猎，妖风大作不像是吉兆，不明真相的宫人害怕得尖叫，说有妖邪入宫。
“……胡闹。”
“罢了，至少不要危害到旁人。”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