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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遇傲慢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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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娇儿搀着夏氏回家去,铁柱婶子一直送到夏娇儿家的胡同口,才笑眯眯地回家去。

“娇儿,今天真的把我吓坏了。若不是你早对我说过,娘真以为你是要去投井,可不许这样想哈。”夏氏攥着女儿的手,紧紧的,不舍得分开,丈夫已经走了,她可不能再失去女儿。

“怎么会?娘。”夏娇儿忽然笑起来,“娘,你演的真好,超常发挥。咱们提前可没有说装晕这一招。”

“我当时听见大伯他们要把你爹辛苦攒起来的几亩地都抢走,十分生气,娘没有本事,害你一个女孩子,舍下脸面,撒泼卖疯去投井,将来怎么说亲?我一时气急,头发蒙,就……”黑夜里夏氏悄悄擦了擦眼泪,没有了丈夫这个天,剩下娘俩可真难啊。夏氏见女儿不说话,想着女儿和她一样难受,岔开话题,“幸亏你前日拉水时碰见铁柱婶子,她说话算话,要是反悔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夏娇儿随口说。

“娇儿,这也是你昏迷时候神仙说给你听的?以后可不要在外面说了,将来不好说亲。”夏氏严肃地说,以前二嫂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和自家结亲,没有看见自从听说了娇儿是打阎罗殿逛一圈又回来的,再也不提了吗?闺女这么好的孩子因为这事儿说不上好人家,当娘的怎会放心?

“知道了,娘。”夏娇儿心里却道,说亲是个什么鬼,姑奶奶能挣能花,干啥要说亲?一个人的日子不爽吗?非要受虐似的去上赶着伺候婆婆丈夫小姑子?那是病,得治!舅舅寻来

大伯拴柱回家之后,越想越气,今天里长在,杨家人多势众,多少得给他几分面子,大家都要互相抬举。

金柱家里那俩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儿,还有铁柱家那两口子,不行,总得找个办法治治他们,否则自己这个长房大哥岂不成了笑话?夏家人少,没有其他大家族一样选一个德高望重的族长,约定俗成的是他们大房长子理事,就是一个不喊族长的族长。拴柱恼怒得要无处发泄,正巧他媳妇过来,端给他一碗水,“他爹,消消气。两个女人犯不上。”“啪”的一声,拴柱沉着脸把碗重重地摔倒桌子上,“不会说话别说,没有人拿你当哑巴!”

“她们娘俩不是东西,你别拿我出气啊。”女人委屈地辩解。

“滚!”拴柱抄起手边的茶碗,一把砸了过去,“臭婊子,你们等着!”他媳妇吓得躲到门外去了。

夏娇儿家。安置好爹爹的牌位和祭祀的大事,夏娇儿眼看她娘提在喉咙里的一口气放下了。是啊,古人认为死是另一种存在方式,所以才有事死如事生的事,才有古代达官贵人备下许多陪葬品的事,因此,才给后世那些盗墓人留下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夏娇儿一直想着找个香火鼎盛的寺观,去给早夭的夏娇儿寻一个去处,自己是无神论者,万一这个时候真的有鬼魂,小妹妹无处可去,岂不可怜?

记忆中大青山附近并无合适的去处,只得留心一下,慢慢寻找。

夏氏昨天受了惊,郎中给开了几副中药,安胎安神的。

原来夏金柱在世时,他和夏氏夫妇二人住东厢房,东为上首。夏娇儿住西边的房间。自从爹爹走后,夏娇儿的小床挪到了东厢房的窗户下,和夏氏一间房,害怕夏氏心里苦闷想不开。从铁柱叔家回来,夏娇儿依旧翻看一下账本,夏氏仍是给罩衣绣花,绣花的部分少,绣十件衣裳一文钱。依着夏娇儿的意思,这些活儿,娘不做,自己也养得起家,夏氏坚持,夏娇儿就让步了,让娘心里有点儿寄托也好,白天累了,夜里才能睡的安稳。

昨夜不知道夏氏是什么时候熄灯的,今早夏娇儿打算着自己起来做早饭,一睁眼刚刚坐起,夏氏闻声又坐起来了。

“娘,你多睡一会儿吧。”夏娇儿自己哈欠连天,每次起床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娘不困。你多睡会儿吧,白天还要忙。”夏氏心疼女儿。

既然醒了,夏娇儿也起床了,先锻炼了一会儿身体,吃完早饭要和小川哥去养猪户家里看猪,挑选那些长得快吃的欢的猪,回来杀肉卖,这样的猪肉质鲜嫩,口感好。要想卖的肉好,必须从源头把好关,好在这个时候没有各种科技与狠活,二师兄们都是吃麸糠长大的,只要挑选健康的二师兄就行。

夏氏现在每天早上煮两个鸡蛋,只煮一个的话,夏娇儿坚持不吃,一定让给她,说她比自己更需要营养。如此几次下来,她只得妥协,每天煮两个鸡蛋。骨头汤,摊的饼子,还有腌的小咸菜。热乎乎的饭吃的浑身暖和,在这冬日的早上,有娘做的贴心的饭菜,对于夏娇儿这个穿越之前的孤儿来说,真是幸福。放下饭碗,夏娇儿对夏氏说;“娘,今天我洗碗。”话音刚落,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请问这是夏姑娘家吗?”伴随着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夏氏看向夏娇儿,自己家和女儿在家,陌生男人的声音她很警觉。

“谁呀?这么早。”夏娇儿好奇地走到门口,去开门。

“夏姑娘,可找到您了。”夏娇儿一看,是前天集上老人身边的小厮正冲自己行礼。

回头跑到马车旁边,去搬脚凳,“少爷,这就是那天救老爷的夏姑娘。”

夏娇儿抬眼先看见一匹通体黢黑的骏马,拉着一辆外饰银灰色绸缎的大车,车的左前方有一个金属铭牌,上面用小篆刻着一个“陈”字。夏娇儿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宝马”?坐在上面应该很舒服吧?有钱人的快乐果然想象不到,自己啥时候能有一辆这样的马车呢?

“咦?怎么是你?小胖丫头,你是不是打听到我爷爷是谁,故意救他的吧?”一声呼喊,把正惊叹于马车的奢华的夏娇儿的美梦给打碎了。她一抬头,不是那天那个傲慢男子还有谁?一袭紫色绸衫,一张芙蓉面,高挑瘦削的身材,剑眉星目,眼尾上挑,如果不是之前的傲慢男子,倒也称得上美男子。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大方地说,“怎么是你?这话合该我来问吧?书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公子果然不同寻常,秉性坚毅,一如往常。”

“你是不是想处心积虑地巴上我爷爷的?我告诉你,你想骗别人行,想骗我,门都没有,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细的……”傲慢男子回过神来更加气愤,“小胖丫头,你说谁固守不变,不思进取的?”

倒也不是个蠢的,知道自己是在说他和从前一样,仍是以貌取人,脾气也是如往常,一句话说不好,就跳起脚来。就算自己长的帅,也不能不讲理吧,夏娇儿不惯着他,回怼道,

“难道是公子在家吃着早饭,被小女子跑到贵府门口敲门喊人?敢问公子向北走:,道理二字该当何写?”

“哎!少爷,哎,夏姑娘,你们认识?这怎么回事啊?”小厮急得团团转。

“谁认识她?”那人吵不过,气哼哼地背过身不说话了。

夏娇儿看见小厮,已经想到是前天街上遇到的那位老人让家人来感谢自己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小厮说:“这位大哥,请回吧……”

“夏姑娘,在下可不敢当姑娘一声大哥,请称小子贱名石头。”小厮擦擦头上的汗,惶恐地解释,老爷的救命恩人,夏姑娘敢喊自己大哥,自己哪里敢应?

“石头哥,老人家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好,请老人家以后在饮食上少盐少油,少荤多素,多饮白开水。小女子并未起多大作用,很惭愧,二位请回吧。”夏娇儿仍面色如常地施了一礼,转身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夏姑娘,夏姑娘,您和少爷……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石头一看紧闭的木门,下半句话留给了少爷,哭丧着脸问,“少爷,咱们接下来咋办?”

陈钧立也十分懊恼,怎么每次遇见这个小胖丫头,自己都得倒霉?这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这样德行的人,怎么会当街救人,救爷爷的人和小胖丫头会是一个人吗?他严重怀疑生病的爷爷会不会是眼睛看花了,弄错了。

他手一挥,“石头,回家!”

“回家?礼品咋办?”石头的脸皱成了苦瓜,事儿没有办成,少爷没事儿,自己这个下人,谁知道老爷会不会生气?进去吧,夏姑娘已经关上了大门,回去吧,仍是无法交差,“怎么回复老爷?”

“爷爷那里我兜着呢。”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石头心里忐忑,办砸了,少爷真是不会办事,咱们是来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咋能见面喊人小胖丫头?那个姑娘家听见了不恼?家里的春杏、秋菊几个,天天私下里比谁的腰细,少爷咋就不懂?但主子的事儿还轮不到做下人的来说嘴。

夏娇儿也心烦,气冲冲地回了屋里。大早上的,还没有出门,就碰到那个傲慢的小子,好似自己欠了他什么,怎么遇到他就没有好事儿?

夏氏看见夏娇儿怒气冲冲进屋里,“刚才是谁来了?”

“一个疯子!”夏娇儿生气地说。

“疯子?哪里来的疯子?他没有打你吧?这年头,疯子竟然知道敲门?”夏氏摇摇头,这年头,奇怪的事儿多了,以后得把门关紧拴牢,可不能放个疯子进来。

陈钧立回到家,磨磨蹭蹭不想去见爷爷,一直等到吃过午饭,石头才来传话,“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

老人听完石头的回话,先让他去问了问孙儿身边的小厮,到底和夏家姑娘有啥过节,听完之后哭笑不得,自己家里的孩子,果然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这个夏姑娘,倒是有几分意思。

他再磨蹭还是很快到了爷爷的房间,先向爷爷行礼问安之后,陈钧立决定先入为主,“爷爷,您没有见过那夏家姑娘的真实面目,孙儿早先见过一次,伶牙俐齿,没有半分女孩子应有的温婉娴静,您的喘证是郎中的功劳,和她有几分关系?”

老人笑着看向孙儿,只说了一句,“是吗?何以见得?”

陈钧立见爷爷信了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我曾在钱庄里见过她一次,我就问了一句这钱是哪里来的,就被她劈头盖脸怼了一顿。那时我是做伙计打扮。而您走在街上,没准她是看出您的身份,故意套近乎,这种人多了去了……”他见爷爷听得饶有趣味,正欲往下说,忽见石头进来,行礼道:“老爷,悦客来的刘掌柜求见。”

老人看向孙儿,“你也跟着看看,各种庶务都是学问。”陈钧立在爷爷身后站定

刘掌柜小步快走进屋,看见屋里的红木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面色红润的花白头发的老人,面带微笑,却眼露精光,不怒自威。朝着老人恭恭敬敬行礼,“老太爷,小的刘全一家子向您老请安。”老人笑呵呵的示意石头看座上茶。

“老太爷,这是这一季的账册。”石头接过来,老人指了一下陈钧立,“你也跟着学学。”陈钧立依言接过账册,认真翻看。过了好一会儿,“刘掌柜,这后面的一个月进账明显比前俩月多了。是因为快年下了吗?”

刘掌柜竖起大拇指,“小少爷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看出了门道,真是好眼力。”又转头对老人说,“小的正要汇报这件事,一个月前,小的自作主张,买了两个新菜谱,花了一百两银子,故而这个月的效益大大提升。”

“哦?什么菜谱?从哪里买的?自家的秘方怎么肯卖?”老人立马来了兴致,接过账册,亲自翻看,不住地点头。

刘掌柜讨好地凑近,“是个小姑娘,可能是家道中落吧,想来自家再开不起饭馆,搁在手里也是浪费,不如换点儿钱来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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