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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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天过去，到了十一月初一。
这两天来，谢东来并没有登门拜访，想必是寻鸡之路并不顺利，倒是能听到他那边传来小鸡喳喳的声音。
杨玄也没有闲着，回来第一时间便将滴露草种子按照玉简上传授的方法种下，如今已有翠绿的嫩芽破土而生。
除了每天修行《五行五炁决》之外，余下大部分时间，他都花在苦练《骤雨连环腿》上。
眼下可是把执事韩金得罪死了。
十二个贡献点虽然不多，却结结实实砸了对方的面子，谢东来能知道，其他人也能知道。
有森严门规约束，他绝对不敢明着打击报复，但是谢东来的话提醒了杨玄。
镇子外围可就是绵延百里的天青林，不单单也野兽，据说还有低阶妖兽出没。
韩金自己动不得他，倘若趁着他出门的时候，弄几头妖兽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倒不是杨玄心思阴暗，只是他从小经历太多，习惯性地先把人往坏处想而已。
不然，先前也不会误会谢东来的示好。
这几日修行，由于有功法灵石的加持辅助，杨玄已经先后开辟了五个窍穴。
其中有一个，便是足底涌泉穴！
只见杨玄激活了木质人偶，随后深吸口气，双足用力，一下子跃起五尺来高，随后双腿齐出！
砰砰闷响不断，杨玄出腿不停，接连撞在木人迎起手臂之上。
借着反冲之力，他的身体不但没有丝毫下坠，反而越来越高，双腿速度也越来越快！
咔！
随着一声脆响，杨玄腿影终于突破了木人手臂构筑的防线，落在咽喉之上，将木人脑袋直接踢飞出去！
当啷一声，木人头颅落在地上，脸色微红的杨玄也随之落地，擦了额头的汗水，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骤雨连环腿》果然是门高明武学，连黄杨木打造的木人都能直接踢断，现在便是一头猛虎当面，应该也能踢爆它！”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又苦了起来。
这木偶虽然是免费使用，可要是想要修补更换，便要花费五个贡献点呢！
咋办？要不自己想法子修一修？
咚……
就在这时，一记洪亮悠长的钟声从屋内响起，杨玄赶紧回屋，只见主屋正北边的白墙上，一盏青铜壁灯上，燃起熊熊火焰。
此物名为“九宫灯”，本体乃是一件三阶极品法器，藏于天青门藏宝阁内，这里只是一盏子灯。
每当有大事发生，九宫灯便会发出钟声，召集弟子，然后以烛火投影告知事由。
呼的一声，紫色火焰汹涌，将灯身盖住，又蔓延到墙壁上，颜色不断变幻，展现出一副亦真亦幻般的画面来。
画面正中，华展风端坐白玉蒲团之上，略显无聊地打着哈欠。
今天正是庶务阁阁主为还没入外门的弟子讲授修行之道的日子。
“哼，真是散漫，钟声响起都已经半柱香了，八百四十七个人，竟然只到了不足一半。”
华展风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小家伙，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收好，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给你们十息时间，然后开始讲课！”
听到这句话，杨玄顿时一愣，四处张望，发现灵石袋正躺在脚边。
这几日杨玄都是握着灵石修行，随取随用，就没有收起来。
“还有五息！”
被这声音催促得着急，杨玄忽然发现自己刚刚汗湿重衣，胸前玉牌轮廓也显露了出来。
“两息了啊！”
来不及细想，他赶紧将玉牌塞进灵石袋，然后压到了蒲团底下。
“讲经开始！”
华展风拍了拍手，咧嘴笑道：“嘿嘿，其实我这里根本看不到你们那边！”
杨玄被逗得哭笑不得，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这华展风好歹也是宗门长老，怎么这么没正形。
华展风跟着脸色一变，正色说道：“言归正传，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仔细了。”
“你们之中有人已经待了十几年，也有刚刚入门的新人，大多处于凡俗三关之内。”
“所谓气动、明窍、长息，算是个水磨的活儿，慢慢来总能够有所成就。”
“速度慢的不必气馁，速度快的也不要沾沾自喜，练气之前，都是凡人，快一步慢一步，并无太大分别。”
“能够破入练气，才是真正的修行开始。”
“我不讳言，以你们这些四属性杂灵根的根骨资质，想要突破练气，可谓是千难万难，纵然功法相合，也需要搭配一阶上品灵丹凝气丹的辅助。”
“真灵根弟子，也许一颗就够，但对于你们而言，两颗三颗不嫌少，四颗五颗都不嫌多！”
“凝气丹五百贡献点一颗，你们想要突破到练气，就给我老老实实种药赚取贡献点！”
稍稍顿了顿，华展风跟着说道：“或许有人觉得我天青门对待弟子过于苛刻，是在把你们当牛当马使唤。”
“但你们可知晓，在外面有多少没有门路的低阶散修，即便是拼了性命，都未必能获得一颗凝气丹！”
“更何况，突破练气之后，还有更多关隘在等着你们！”
“练气、筑基、金丹！可谓是一步一登天！”
“练气到筑基，以你们的资质，没有筑基丹根本不可能突破，而即便是我天青门，也没有稳定的筑基丹产出！”
“你们可知，我当年为了筑基，游历天下，与妖兽斗、与修士争，生死之战数十场，才终于获得了一颗筑基丹！”
“这，就是付出的代价！”
说着，华展风猛然拉开衣襟，杨玄见了头皮顿时一紧。
一道粗如童臂的狰狞伤疤自华展风左肩灌入，险险擦过心脏，隐没在胸腹之间。
“当年我被这一击开膛破肚，险些身死，就连筑基换骨都没能将其抹消！”
“也就是因为这个伤，让我足足停留在筑基初期五十年，寸步难进！”
华展风略带几分唏嘘和感慨之色：“要问我后悔吗？我不后悔！若是没有筑基丹，我拿什么筑基？若是不能筑基，我现在早已经是黄土一杯！”
“这凝气丹于你们，就好比筑基丹于当年的我，不得，便要永远被拒在仙门之外，只能等着活活老死！”
“今日讲道，什么是道？道就是去争、去夺，于贼老天的指头缝里，搏那一线长生之机！”
“不成，则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