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怕什么,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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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心情很好，随在他身旁，步履轻盈，又哼起先前的山歌来。
君若山中树 \/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 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 \/ 缘何人生有聚散
唯愿与君 \/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 长相守、不分离……
歌声夹杂在喧闹的爆竹声中，若有若无。让他想起第一次在山谷中听到的少女的歌声，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不由自主地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小夭凑到他眼前，好奇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很多年前，在营地的山里听到的歌声。”
“你还好意思说。” 小夭瞥了他一眼，又生好奇，“若我当时就是女孩子的模样，你还会不会打我？”
“会。我打的是个身份可疑之人，和你是男是女无关。”防风邶一脸认真的回答。
小夭觉得自己简直在自讨没趣，撇着嘴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防风邶上前拉住她，笑着哄她，“若早知道美男计对你管用，当年我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小夭又气又笑，只得无奈的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就变着法子逗我乐吧。”
出了城，爆竹声渐渐消失在他们身后，周遭暗了下来，天高云淡，月淡星暗。
小夭将他们下午在铺子里买的烟花在溪边一字排开。防风邶将火折子递给她，自己则退到不远处的树下。
她小心翼翼的先点了一个小烟花的引信，火星燃起，她赶紧起身往回跑。烟花炸起的花火仅到人膝盖处，像一朵大大的蘑菇，却闪耀着刺眼的红光。
待一个烟花燃尽，她又跑回去点燃第二个…第三个…各色的星花纵横交错，映得溪水时明时暗。待她点燃最后一个烟花，伴随着一声长啸，只见烟花直冲天空，渐渐舒展开来，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又化作点点繁星，缓缓而落。
小夭玩得尽兴，看得尽兴，回头见防风邶只是静静的站在树下，含笑看她。
她跑过去，勾着脖子把他拉到面前，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将唇印在他唇畔，对他说，“相柳，我以后每年都要和你一起守岁！一起看烟花！”
防风邶愣了一瞬，顺势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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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时，小夭发现防风邶不知何时已恢复了相柳的白衣银发，背靠着大树闭目休息，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揽着她。她的披风此刻正像一床毯子般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小心翼翼的起身将披风盖在相柳身上，去溪水边洗漱。冬日清晨的溪水，让她冷得一个激灵。
这一下，觉得昨夜喝的酒彻底醒了。
她隐约想起自己在歌舞坊里翩然起舞，在长街上踏月长歌，在大树下钩着相柳的脖子亲吻他….难怪世间男子都爱喝酒，果然是醉后才能放浪形骸。
“小夭。”相柳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身见他站在树下，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小夭展颜，跑到他跟前。
相柳缓缓俯下头，在她耳畔低声说，“有人躲在那边的林子里偷窥我们。”
小夭一惊，压着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相柳笑笑，“有好一会儿了。”
“你居然也不管？”
“这不正好，让我看看你这些日子的修习有没有懈怠了。”
小夭皱眉看他，他却面上带着笑意。
“人在哪？”
相柳对着林中的方向轻点手指，“那里。”
小夭聚气凝神，一个冰霜凝结成的箭头出现在小夭手心，她把箭头扔了出去，一声闷响，随后竟从树林里走出来十来个蒙面人。
他们迅速的将小夭和相柳围起。
小夭下意识的护在相柳身前，摆出迎敌的架势，相柳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冰晶弯刀递到她手里。她回头看他，他看起来并无迎敌的打算，只是戒备的紧盯着那些蒙面人。
“你们是冲我来寻仇的吗？”小夭握紧弯刀，想到相柳站在她身后，似乎更有了底气，大声质问道。
他们没有回答她，只闻其中一个大声说道，“上面有交代，不留活口！”言毕，他们杀气腾腾的围攻而上。
小夭挥舞着弯刀迎敌而上，弯刀带出白色的光芒。随着一道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好似漫天霜花飞舞而下，蒙面人应声一一倒地。
忽然听到声后一声惨叫，小夭回头，见一蒙面人正作势挥刃向她刺来，但他的胸口已被五指刃刺穿。相柳的手无情的抽离，那人应声倒地，再无生息。
“要注意身后的空门。”相柳淡淡说道。
因对方人多，小夭与他们打得旗鼓相当，慢慢有些力不从心。不知是谁一掌直直向着她心口而来，小夭一时躲不开，只得被动的往后直退…
突然她感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入怀中，另一手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她身前，伴着强大的灵力，在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已一掌震碎他的心脏。
小夭诧异的回头看向相柳，只见他已没了刚才的闲适，眼神冷冽，如冰雪凝成。他站在她身后，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仔细看好了。”
下一刻，小夭便感到自己仿佛身轻如燕，被牵引着回旋飞舞，时而向左，时而向前，时而又是一个回身….每一次看似轻盈美丽的舞动，实则却充满了力量感，是冰冷的杀戮。
有人在混乱中向天空发射了信号弹。
当只剩最后一个人还在负隅顽抗时，小夭以为他会留个活口盘问一些什么，谁知相柳竟毫不留情的一刀挥下。
“你怎么不问问他是谁指使的？”
“他们已经向同伴发了信号，不久就会有第二波人过来。”相柳抬头看了眼天，口气平淡。“到时再问吧。”
小夭这才反应过来，相柳早就发现了这些人，他应该是不想暴露防风邶的身份，所以不惜露出真容，也要褪去那身公子的装扮。
“这次恐怕是我连累你了。想不到跑到泽州，也能被人认出来。” 她有些沮丧，之前一直以为世人忌惮她是轩辕血脉，只敢用最恶毒的语言谩骂她，没想到今日终于有人闲不住了。而她，还打不过他们。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寻仇。” 相柳顿了顿，又似安慰的补了句，“你做的很好。他们灵力不低，我一开始有些低估他们了。”
“那我们快走罢。”小夭拉着相柳的衣袖欲离开。
相柳倒是不像有走的打算，反手拉她的手，“你不想知道这幕后之人了吗？”
“我怕后面来的援兵我打不过。”小夭坦诚地说。
“怕什么，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