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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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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选拔比试已经开始。

村民们平时哪有机会见识什么不得了的大场面,哪家的鸡被黄鼠狼吃了这样的新闻都能够被这些村民们有滋有味地说上个十天半月。

这考察官们也真是磨人得很,如今这么精彩激烈的比试,当然人人都想去现场观摩的。

村民们都是有爱凑热闹的心理,这不仅仅是一场关系着家族命运的选拔比试,同样也是一场精彩又吸引人的赛事。

谁要是有幸观摩了或是参与了,只怕是这辈子都能够在身边人面前给吹嘘上的。

稻场四周用围栏围了起来,乡亲们只能眼巴巴地在牌坊的栅栏处吊着身子往前看,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想进又不能进,想走却又舍不得走,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让人值得记忆一辈子的精彩瞬间。

考察官们真是吊足了乡民们的胃口。

而只有通过了身体机能测试的后生才给放行进去,参加接下来的比试。

这样一来,没有通过测试的后生们个个都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可又对那些个被放行进去的后生们没有办法,只能将眼睛瞪得大大地干看着。

而被放进来的后生们沐浴在栅栏外那些人羡慕的目光中,个个都感觉通体舒坦,精神抖擞的,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风。

殊不知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后生们高兴得有点早。

不过不管怎么说,青春总是惹人羡慕的。看着场上后生们个个都摩拳擦掌、斗志昂扬、活力四射的样子,很是富有青春的朝气,让人忍不住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好几岁。

“快让一下,我赶着要进去比试呢。”林杆一被放行进来就用肩膀挤了下正站在他旁边的林风。

“嘿,杆子,不兴这样的啊,谁还不是一样要去比试的。”

被撞了一下的林风有些不高兴,不过想到马上要比试了,也就懒得跟杆子纠缠。不过他看到从栅栏处一前一后进来的林泉和林溪,顿时眼睛一亮。

“泉子哥,阿溪哥,这边这边。”

林风看到自己的好哥们也被放行进来了,很高兴,朝着二人使劲儿地挥手。

林泉和林溪都笑着朝林风快步走了过来。

林泉笑道:“阿风,恭喜你啊,也进来了,等会儿加油啊。”林泉边说着,还用右手虚握了拳头轻轻地在林风的胸前击了击,以示兄弟间的加油鼓劲。

然后林泉收回右手并伸出,手背朝下,林溪和林风会意,俩人相视一笑,都很默契地将自己的右手搭上去,然后三人同时豪气冲天地喊道:“加油!”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也不瞅瞅场上都是二十二三岁的后生。”林杆站在旁边瘪瘪嘴嘀咕。

他这是含沙射影地暗讽林泉二十八岁,年纪大呢。

林杆是对林泉这一家子有些看不顺眼的,他老爹林麻子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个正经的,听说那时跟林泉他老娘还闹出过一些勾勾扯扯的传闻。

至于传闻是不是真,到现在都不得而知,应该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一起被埋葬在岁月里了吧。

“泉子哥,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待会儿的比试更重要,可莫要误了事。”林溪赶紧拉着林泉,怕他不分场合情绪上来找杆子理论。

上一辈人的事,他们这些小辈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那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他们小辈也不好掺和。

见林溪和林风都担忧地看着他,林泉心中一暖:“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林泉拍了拍林溪和林风的肩膀。

二人见此也就放下了心,专心投入到接下来的比试中。

在第一轮比试的跑道上,画了八条赛道。八个后生站在各自的起跑线上,整齐划一,既紧张又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嘴角明明在发抖,却又忍不住往耳后根咧。

瞅了瞅各自旁边的人,又赶紧收回视线,蓄势待发,只等哨声响起,他们立马就能化身为脱缰的野马往前面狂奔而去。

“嘟……”哨声响起来了。

有人抢跑,犯规,淘汰。

有人紧张过度,解放鞋上的鞋带松了,也顾不得去系,只顾着要往前面狂奔,结果刚奔出去两步,可能是用力过猛,一只鞋子被甩飞了出去,还好巧不巧的砸在旁边人的头上。

“顺子,你干嘛呢。”旁边人喊了这么一句,也顾不得其他,边捂着脑袋边自顾自地往前面跑去。

“兄弟,不好意思啊,意外,纯属意外,你多担待。”林顺边歉意地赔礼,边想毫不耽搁地往前跑。

可他这边却状况频出,不仅跑掉了一只鞋子,自己的左脚还绊了一下自己的右脚,就这一下的功夫,就落后了别人十几米远的距离,只能自己个儿咬紧牙关赤着一只脚,拼命的往前面追赶。

可两只腿像是不听使唤一般,速度就是快不上来。

林顺急得满头大汗,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还有人跑了两圈就心脏如擂鼓般跳动得咚咚直响,似有如果再继续奔跑下去,大有要休克的迹象。

呃,身体机能还是不行,虽然刚才入场的时候过关了,可那只是在静止状态下测试的,现在在运动状态下竟是这般,那是绝对不行的,身体条件不过关。

这面色惨白的后生立即被考察官拉出了跑道。

再不让他停下来,怕是要出事。

淘汰。

有人跑到中间的圈数时,因为不懂呼吸法则,张着嘴呼吸,吸了一肚子的空气,肚子里面那股气直让人疼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有人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已经像一只中华田园犬一般伸着舌头往外出气,有些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

等淘汰晋级到最后一关的时候,基本上场上所有的后生都累得恨不得瘫倒在地,如死狗一般在等待区或毫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或软趴趴地倚靠在稻草堆旁,五感涣散,全身皮肉和骨头哪儿哪儿都疼。

没有例外的。

没办法,被折腾得这么惨,全身实在是匀不出一点力气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那个别的三个例外也不能叫例外,只不过是强撑着而已,因为他们晋级到最后一关了,不比也得比。

“感觉怎么样?”有人凑到正在等待区等待的儿子身边,紧张地问。他儿子已经上完“战场”了,是晋级到最后的前三甲之一。

等待区就在牌坊的栅栏处里面,所以外面的人能够跟等待区的人搭上话。

只见他儿子压低声音,眉头皱得死紧,摇摇头道:“爹,太难了,根本就闻不出来那是什么,我感觉就是从我们清水河舀上来的四碗清水。”

又有一个村民凑到等待区问着自家刚刚经历了最后一关的儿子:“儿子,感觉怎么样?”

那儿子抱着脑袋一脸颓废:“爹,您别问了,简直是折磨人,这一整天所有项目都比试下来,我感觉还是在家种田更安逸。”

“呸呸呸,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那我问你,最后一项难不难?我看着不就是让你们分辨四碗水么?有那么难吗?”这人努嘴指了指场上现在正在进行中的考核。

他儿子一脸后怕地往场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快速地收回视线,不愿再看第二眼,瞪着他爹道:“爹,您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你这小子,竟然还埋汰起你爹了。”那人笑着宠溺地往他儿子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

前三名的年轻后生中已经有两名经历完了最后一项考核了。此时场上正在进行中的这场考核是这场选拔比试的最后一场最后一个人了。

现在一个身形将近一米八,双眼被蒙了黑布条的年龄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排长条形的条桌最边缘,桌上摆放着四碗透明的液体,经过特殊处理后已经是无色无味了。

该男子额头饱满、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脸部延伸至下巴的线条平滑,虽然被遮住了双眼,但仍然不难看出这男子的俊朗。哦,这是老林家二房长子林溪。

林溪眼睛上被蒙了两层黑布条,布条绕至脑后打了个比较紧实的结,牌坊处已经围满了屏气凝神的村里男女老少。

旁边的一排条凳上坐了七名身穿军装制服的士官,另外一名士官站在林溪的旁边,领着林溪正往条桌这边缓缓走来。

现场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紧张不安。

这是最后一项考核了,也不知道前面那几个选拔项目自己表现得怎么样?

林溪的思想刚刚开了点小差,就不敢再开小差了,因为这名士官已经轻轻地扶着他的胳膊正在往前走着。

林溪此时心跳如擂鼓,手心都在冒汗,腿肚子都在不争气地打起抖来,而且感觉自己全身酸软疼痛,五感有些涣散,嗅觉有点提不上来。

‘放轻松,放轻松,不要紧张,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吁!’林溪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不小心嘴里也跟着发出了吁出一口气的声音。

这名士官是扶着林溪的胳膊的,所以林溪身上各种紧张的表现他立马能够感受到。

不过在场前面那两个被考察对象在经历这一环的时候,紧张的程度都跟这小子差不多,所以这名士官本来应该是见怪不怪的。

不过林溪不停地深呼吸紧接着又吁出一口气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惹得士官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士官带着林溪隔着两米的距离中间不带任何停顿地走过了整个条桌,只是在每路过桌上盛着液体的碗时,士官才会让林溪稍微侧身了一下。

林溪瞬间神经紧绷,知道这是要考他了。

他赶紧屏气凝神,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鼻子上,然后翕动了好几下鼻子,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细节。

路过这四个碗的过程前后不超过四秒钟的时间,待到走到了条桌的最边缘,士官才扶着林溪拐弯走到离条桌十米远距离的比试场中间,让林溪报出四个碗里面每个碗里装的液体是什么。

此时的林溪背心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就连额头上都有豆大的汗往外冒。

这看似简单的考核,实则刁钻得很,很是考验人的嗅觉灵敏度。

那么短的时间,那么紧张的氛围,还要隔着两米的距离去辨识四碗经过特殊处理的无色无味的液体,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这一关虽然没有让人跑跑跳跳,却是比跑跑跳跳更考验人。

士官并没有要解开蒙在林溪眼睛上黑布条的打算,只听得这名士官朗声问道:“林溪,我问你,刚才我让你微微侧身闻的第一碗里面装的什么?”

此时全场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在听。

林溪凝神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答道:“第一碗是度数15度的清酒。”

“嘶!有酒吗?哪里闻到有酒的味道了?”等待区有人有些自我怀疑地问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嘀咕道:“对呀,我怎么闻着就是水呢?

“不可能是酒!酒我还闻不出来吗?”有人窃窃私语。

“这林溪是自己答不出来,在故弄玄虚吧?”

“还有鼻子有眼15度清酒呢,说得像真的一样。”

……

等待区这方小天地的众人讨论得很是激烈。

只见士官刷刷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接着又朗声问道:“那第二碗呢?”

林溪仔细回忆着刚才闻到的气味,又将几个气味辨了又辨,谨慎地答道:“第二碗是白醋。”

“嘶!”等待区又是一众倒吸凉气的声音,众人对林溪这般故弄玄虚已经麻木了。

士官没有说什么,继续记录着,接着又问:“第三碗呢?”

已经说过了两种了,那只能在剩下的那两种气味中选择了。

可是那两种液体的气味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等等,当时路过第三碗时,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的味道,只不过那个味道太淡了。

不仔细辨识的话根本就捕捉不到,而且那味道还是飘荡在第三碗和第四碗中间,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碗,只是感觉那股子甜腻味离第三碗要近一点。

赌一把,那就选第三碗了。

“第三碗是白糖水。”林溪有点不自信地答。

士官记录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记录起来,紧接着问:“那第四碗呢?”

用排除法排除掉前面那三种味道,第四碗林溪倒是不做犹豫,底气有些足地答道:“第四碗是清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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