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梁宋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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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宁公主府上，皇帝的两个儿子来拜见自己的皇姐了。不过，他们拜访是假，试探是真。毕竟独孤皇后已经入宫快一个月，再过一个月，便是封后大典。
但除了太子夫妇和永清公主外，现在还没有一位朝廷命妇前去拜访。此外，再过几天又是太子妃主持的赏花节，到那个时候，小皇后说不定会到场示人。
梁王和宋王虽拿不定主意，但他们仍然小心翼翼，尤其是这肃宁公主是先皇后的亲闺女，她对现在小皇后的态度，可以提供一些参考。
“你们两人怎么来了？本宫不见客，出去。”肃宁公主对两位弟弟的前来很是不悦，直接喊人送客。肃宁公主脾气相当差劲，据说驸马张祺为此叫苦不迭。
“好姐姐，别把我们两人打发走嘛，这不来找您问点事情。”宋王嬉笑道，想借此掩饰过去，“这父皇新迎了一位母后，我们兄弟二人还没进宫问候呢，这不问问您来，有没有空一起去？”肃宁公主入宫的消息不为外人所知，就连梁王和宋王也不知道。他们自然是不清楚那日发生的事情。
“不去，一个替身而已。”肃宁公主冷哼道，又招呼人打算给两个弟弟送出去，“你们乐意去就赶紧去，不要叫上本宫！”
虽然没得到什么好脸，但宋王从中好像觉察出肃宁公主的态度——她不喜欢那个小皇后，具体是什么理由，不好猜测？替身吗？宋王暗自想到，他觉得也很可能是这个缘由。“皇姐，那我和二哥就去宫里了。”
肃宁只是瞪了二人一眼，也没管他们，之后便让人起身送客。离开公主府的梁王很是郁闷，觉得有必要去拜访这位小皇后吗？若按照年纪，她应该叫自己一声小叔才对。“三弟，咱真的有必要去请安吗？要不再等等？”
梁王觉得，这会儿不是入宫的好时候，毕竟独孤氏只是入了宫，还没有正式行册封礼。这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当然，这次再不去，难不成要等到册封礼过了吗？”宋王答道，“而且我们也应该去准备厚礼，给这小皇后——我们的幕后庆祝一下。”只可惜老四、老五已经被太子勒令回封地了，不然的话他高低得给这两个人吹些风声。
两位亲王各自回府，又从家中拿来了些不少的东西。当然不算特别贵重，毕竟二人回京又不是为了问候哪家贵人。所以，凭借各自所能，梁王从房间里拿了一把银质匕首，宋王从库房里抓来了一把金豆子。“你拿把匕首是准备刺王杀驾吗？”宋王觉得眼前的二哥脑子不好使了——这梁王，怎么送了这些东西给皇后？
“本王王府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个了。”梁王不忘展示自己送的物件，那把匕首的柄上，还镶有一颗来自西洋的绿宝石，“这玩意是当年弗朗机人入贡给父皇的，父皇又把这东西送给了本王。
本王觉得，这玩意当做礼物最合适。”银质匕首又镶有宝石自然是贵重，又是皇帝亲赐；可梁王不喜欢用匕首，随身带着一把长枪——当然，入宫的时候还是不要带了。
“算了，反正也是走个过场。”宋王感到了万般无奈。罢了，反正给独孤氏问候送礼，也只是不让人抓住把柄而已。他们若不在京城便好，但到了这里，还是要做些样子的。不过，宋王觉得，若是能通过这次试探下独孤皇后的态度，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你送的金豆子……”
“这玩意才好使，别的物件有什么用？”宋王立即反驳道。有钱能使磨推鬼，这玩意儿可比五两银子还好使。
不再纠结送礼的问题，梁王和宋王分别坐上了各自的车驾，入宫而去。至于翊坤宫这边，独孤若雪还在想着怎么做些晚膳给劳苦功高的皇帝，又跑到御膳房里折腾了一阵。
只是，独孤若雪在做饭的天赋上是退步了不少，有的菜肴看着精美无比，但吃起来则毫无滋味。至于有的菜肴，色香味俱损，让人难以下咽。
“皇后娘娘，您还是让宫人和御膳房的大厨们做吧。”尚食局的女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劝阻道。
作为御膳房的常驻女官，尚食大人也尝了几道菜，但怎么说呢——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皇后人长得这么美，做菜一副熟络的模样，为何这菜肴就是没味儿？
看见诸位宫人们垂头丧气的模样，独孤若雪暗自叹息，只好放弃了这番尝试。不过，她没打算离开这里——自己还是要提些建议，做王启爱吃的。
然而，贴身女官青秀向独孤若雪汇报了两位王爷的到来，却引起了独孤若雪的兴趣。她还没见过王启的儿子们，除了那位太子。
“来了几个人？”独孤若雪问道。
“就两位王爷，还带了礼物。”
听到礼物，独孤若雪的双眼放光——早听说诸王府富可敌国，但她还真的没感受到。当年的燕王府是比较穷困的，因为当年还要自掏腰包，维持燕国三大营的开支。说明一点，独孤若雪不是贪财，而是真不知道这些藩王们到底有着多少好东西。
“儿臣参见母后。”在见到独孤若雪的第一眼，宋王便老老实实地行了大礼，连旁边的梁王都没注意到。好在，梁王也算反应快，在宋王之后立即跟进，也不算失了礼节。
这一声母后，二人都不算心甘情愿，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尤其是梁王，总觉得眼前的小姑娘，都能当自己的小女儿，却把她当成嫡母来看待，怪，实在是太怪了。
独孤若雪很满意二人的表态，至少在面子上还过得去。但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礼物上，却不见身后的宫人们。奇怪，礼物在哪里？她怎么没看见？到底是什么东西——玉雕还是金元宝，她怎么什么都瞧见。
“这是儿臣送给母后的礼物。”讲罢，宋王便把袖带里的金豆子掏了出来，交到青秀的手上。而后，梁王也呈上了一把匕首，吓得青秀和一旁宫人还以为这位亲王要图谋不轨。
“嗯，你们倒是……有心了。”独孤若雪的脸上布满了黑线，说好的富可敌国，怎么就送了一把金豆子和匕首？不过，这把匕首是银质的？哦，还有颗宝石，这玩意应该挺贵的吧？
虽然有些嫌弃，但独孤若雪还是欣然接受了二人的送礼，不要白不要。不过，二人入宫送礼估计有着背后的动机，她想知道，这两人打了什么主意，或者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不然的话，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这个时候——搞不懂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是敬重还是满不在乎，是试探还是青睐有加？无妨，等自己一招以不变应万变。
“母后，父皇待您可好？”宋王问这事，在独孤若雪看来是一种试探。若是不好，那她在外人看来岂不是是一个替身？若是说好，那自己还是个替身……皇帝对身为替身的自己好，更是印证了旁人的猜测。独孤若雪苦思冥想，虽不适应“自己是替身”的这个事情，但转世轮回的事情，又不能乱说。
见到独孤若雪的迟疑，宋王和梁王对视一眼，觉得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不好说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不就是一个字或两个字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情况？“母后，您听到三弟的问题吗？”这次，换到梁王问话了。
“不需要你们二人操心，陛下对待皇后是挺不错的。”独孤若雪避开了“我”“本宫”的话头，任由他们自己乱想。反正，先皇后是她，现皇后也是她——说话有些歧义怎么了？反正都是若雪。
这番话，让宋王暗中思考，父皇到底对这位小皇后怎么看的？若是有情谊，但独孤若雪的表现全然不是这样；若是当做替身，也不见独孤若雪有什么哀色。
难不成，这独孤氏，真的对父皇倾心了？不对，这绝不可能。宋王打量着眼前的独孤氏，觉得她并非对真有什么情分，而是那皇太后的位置吧。
即使太子日后登基，但作为先帝的皇后，无所出也是要加封太后的，而且还是东宫太后，位置要比陆氏高一些——真是有心机的女子，这样的家伙，怎么能留在这里？
可惜，宋王现在没有能力抹除独孤若雪，只是在思考着些对策。
“三弟，你怎么不说话了？”梁王不晓得宋王脑海里的斗争，只觉得这位弟弟，现在表现得魂不守舍，实在是失礼。他轻轻推了宋王一下，却不想皇帝走人殿内。
“你们两小子怎么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