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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们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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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衫听这个男子这样说,有些生气,杏目圆睁,伸手指着那个男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叫徐江,如果你们再这样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另一个较胖的男子嘿嘿笑道:“报警?小美女,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啊?你可以打听打听,在南安城这一带,我们怕过警察吗?别说警察了,恐怕我们怕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说完三个人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三个人正笑着,就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黄瘸子听到咳嗽声,转过了头,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三个人的身后,冷冷的望着黄瘸子。年轻人上身仅穿了一件背心,身上肌肉线条分明,虬结有力,一张四方的国字脸却颇有风霜之色。

黄瘸子看到这个年轻人心里一凛,暗想:“这小子怎么来这里了。”

李纯阳和张平君注意力都在袁紫衫身上,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出现在三个人的身后,他们都没发现。这时看到了这个人,张平君赶紧向李纯阳说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你的情敌来了。这个人就是陈四了,他也追求袁紫衫呢?”

李纯阳见这个青年人顾盼之际,极有威势,原来就是南安城大名鼎鼎的陈四。让他没想到的是陈四居然如此的年轻,似乎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张平君接着说道:“陈四是南安城最能打的混混了,几乎打遍南安城三厂四街了。他可是南安城最难缠的主儿了,现在的南安没人敢惹他的。”南安城共有化肥厂、水泥厂和加工厂三个工厂,县内共分四条街道,三厂四街涵盖整个南安县。

“他一直在加工厂一带活动,没有事情基本不到南安街这面来。今天肯定是听说黄瘸子在纠缠袁紫衫,才过来的。陈四和黄瘸子是南安城内两伙混混的头,这两个人为了袁紫衫居然都出现在这里,恐怕得有一场大战。”张平君继续说着。

李纯阳看了看陈四和黄瘸子等人,说道:“看陈四的样子,身体条件不错啊!好像是练过武的人?”张平君说道:“那倒没听过,陈四初中毕业就在火车站装卸队干活,每天装货卸货扛着一百多斤的麻袋在跳板上上下下的,倒是锻炼出一身好力量。”

李纯阳望着二人,说道:“如果真开战,我看陈四赢面要大一点。”张平君有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看的都是表面的,陈四确实身体好能打,但黄瘸子称霸南安四条街也有几年了,绝对了不是白给的。听说他出手极狠,从不留情,而且总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刀子捅进你身体里,他脸上的笑容仍是一点不会变的。南安城道上混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笑面鬼。”

陈四一直冷冷的看着黄瘸子,目光如炬,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丝退缩也没有,整个人就如一张蓄满了力量的弓,随时待发。黄瘸子被陈四盯得极不舒服,忽然就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陈四身上的浓烈的杀气。他对陈四还是有所顾忌的,虽说自己也未必怕这个愣头青,但他不想现在跟陈四发生冲突。

黄瘸子不想与陈四对视目光,转脸对着袁紫衫说道:“这封信你要不接着,我明天还会来找你的。”说罢转身带着胖瘦两个兄弟走了。

陈四看着黄瘸子的背影眼角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仍是冷冷地说道:“姓黄的,我劝你明天不要来了,你要再敢打袁紫衫的主意,就是跟我陈四过不去。”陈四把话说到这份上,根本没有给黄瘸子留半分余地。

黄瘸子回过头看着陈四,脸上仍挂着笑容,眼里却已有了杀气,手伸向了裤兜里,说道:“陈四,你还真以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在袁姑娘的单位门口跟你打架,对她影响不好。”

陈四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警告你,别再来骚扰袁紫衫。”黄瘸子听陈四这么说,不怒反笑,说道:“陈四,你他妈的算老几啊?老子看上的人你也敢来横一刀。你是不是当自己是南安扛旗大哥了?”说完,就向着陈四走了过去,他身后的两个兄弟也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看着一场激战就要在所难免。

这时就听袁紫衫怒冲冲地说道:“你们俩个要打到别处打去,别在这里。”说罢转身而去,进入了集体企业公司的大门,不再看二人一眼。

陈四和黄瘸子都非常喜欢袁紫衫,所以对她的话,都有着几分忌惮,怕给袁紫带来负面影响,互相瞪视了一眼,黄瘸子转身说道:“陈四,我早晚有一天会跟你较量一下。”

陈四半句不让,回道:“我随时奉陪。”

黄瘸子带着二人狠狠而去。陈四望着袁紫衫进入大门的背影,眼神由凌厉转为温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

张天君见陈四和黄瘸子都走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看到没,阳子,追求你那个小情人的人可都不是善茬,这两个人你哪个能惹得起。你拿什么跟他们争啊?”

李纯阳笑了笑,说道:“你别忘了,我有一个最牛逼的武器。”说完沉默不语。张天君好奇地问道:“什么武器?武器还能让你追到袁紫衫?”

李纯阳说道:“有钱能使磨推鬼,我现在可是南安县最大的富翁。当今的社会,还有什么比钱更好使的武器了呢?”李纯阳买彩票中了八百六十多万,这个数目在九十年代,别说是南安一个地处偏远的落后小县城,就是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也是一笔巨款了,足够买下半个县城。

张平君点着头同意,说道:“对,我要是不亲眼所见,谁要是说你是南安第一大财主我还真他妈的不信。”说罢上下左右的瞧着李纯阳,隔了一会儿,说道:“我怎么看你都像个小瘪三,嘿嘿!”

二人见也没有打架可看,继续向着派出所走去,很快到了派出所。正好还没有下班,李纯阳和张平君来到了段海楼的办公室,却是锁着门的。一打听,原来段海楼出警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纯阳有意结交段海楼,也没把钱给其他的民警,出了门坐在派出的台阶上,等着段海楼回来。过了半个多小时,就见段海楼开着派出所的那辆破吉普车,拉着他们的赵所长回来。

段海楼下了车见李纯阳坐在台阶上,笑着道:“李纯阳你怎么跑这坐着来了,钱凑得怎么样了,化肥厂的那几个小子的家属可是天天到我这来要钱。你再不拿钱来,我可帮不了你了。”

李纯阳从背包里拿出两沓百元的大钞,递给了段海楼,说道:“今天我就是来给你送钱的,这是一万五千元,你数数。”说完,跟着段海楼进了他的办公室。

段海楼给李纯阳和张平君让了座,笨拙的点起了钱,连点了四遍,才算点对。收起了钱,他给李纯阳打了一张收条,递给了他。

李纯阳收起了收条,忽然想起了上深圳之前的那场农行家属楼的凶杀案,试探着问道:“段警官,前几天的农行副行长被杀案,凶手抓到了吗?”

段海楼见李纯阳问起这件事,情绪有点低落,说道:“到是抓到了个犯罪嫌疑人,是被害人的丈夫,他已经全部找了。这个案件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破的,我只是参与了外围的侦查工作,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现在就差杀人的那把刀没有找到了,如果找到就可以定罪了。”

李纯阳不假思索地说道:“抓错了,那个人不是她丈夫杀的。”李纯阳的话刚说完,段海楼和张平君都不相信地看着他,张平君用肘碰了碰他,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呢?警察怎么可能会抓错人呢。”

李纯阳肯定地说道:“凶手肯定不是他丈夫,另有其人。”

段海楼有点狐疑地看着李纯阳,问道:“你怎么知道抓错人了呢?你见过凶手。”问到后来由于职业的习惯,声音里已含着凌厉。

段海楼的这一问,却让李纯阳难以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已是从2018年穿越回这里的,段海楼不但不会相信,弄不好还得把自已送精神病院去。

李纯阳眼珠一转,撒谎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会看面相,我从你的面相上看出,这个案子得着落到你身上。他们抓的人肯定是不对的,凶手另有其人。”

李纯阳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倒是让段海楼有些疑惑,他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对两个人小声地说道:“我也觉得这件案子漏洞很多。比如说杀人的凶器那把刀,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丈夫说了好几个地方,我们去找都没有找到。最后他说扔到河里了。按常理说,如果人真是他杀的,凶器藏到哪里他一定会记得很清楚的。再就是他丈夫的做案动机,他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却又没有什么实质的事情。”

李纯阳也低声地问道:“那为什么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呢?”段海楼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警察的办案方式,简单地说,我们从死者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中排查,发现死者被杀的那天晚上,他丈夫一夜未归,据他自己说他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就睡在公园的椅子上了,可没有人能证明。他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明,所以嫌疑就大了,刑警审他的时候,他就全交待了。”

李纯阳说道:“刑讯逼供,你们有没有逼供?”段海楼有些尴尬,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听刑警队的人说,好像是给他上了手段他才招供的。有时候对待强硬的罪犯,就得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的,这是公安系统不成文的规定。”

李纯阳着急地说道:“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拿我的性命担保,凶手不是他。你要相信我,也给你自已一个证明自已的机会,如果你把这个案件破了,对你的前途大有帮助的。”

段海楼是个务实的唯物主义者,不会因为李纯阳随便一句会看相的说法而轻易地去相信他。但李纯阳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打动他。虽然他不是办案的核心人员,但他一直觉得这件案子疑点很多,有些地方难以自圆其说。今天听李纯阳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

段海楼在头脑里迅速的分析着这件事的利弊,因为这件案子刑警队已宣告破案,而且他丈夫自己也承认了是他杀的人。如果向上级反映自己对此案的怀疑,无疑是否定了刑警队的工作。这样一来,自己就站到了整个刑警队的对立面去了。这是职场上的大忌,弄不好自己就没法在警察岗位上待下去了。可想想死者的惨状,内心又升腾起匡扶正义的良知。更何况这件案子本身就疑点重重。

李纯阳见段海楼脸上阴晴不定,知道自已的话已经起到作用了,趁热打铁说道:“段警官,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你想想,刑警队办结的案子,如果被你推翻。一来你维护了警察的尊严,二来也证明了自已的能力。如果你怕这件事弄错,你可以偷偷地调查,别让刑警队的人知道。这样既可以不得罪他们,又可以弄清事情的真相。”

段海楼思忖着李纯阳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心一横决定插手查这件事,对李纯阳说道:“行,我相信你一次,我再查查,不过这件事我得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李纯阳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对了,你可以在与死者有业务往来的林场所会计、出纳等人身上查找查找,看看有没有情杀的可能性。”

段海楼出于职业敏感,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李纯阳。李纯阳知道不能再往下说了,如果自己再多说,恐怕段海楼会怀疑到自己。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他相信以段海楼的头脑,肯定会沿着这条线索找到真正的凶手的。自己只要静观其变即可,必要时甚至可以伸以援手。想到这里,他就起身告辞。

段海楼把二人送出了派出所,看着李纯阳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命运就要从这件事上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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