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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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姐，正式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祁云霄，白塔战鹰特勤队队长，本次案件的负责人。”
望了一眼祁云霄伸出的右手，虞微光也礼貌性地伸出手。
“祁队长你好，我是虞微光。”
祁云霄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一层薄茧。他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微顿半秒后又松开。
“请坐。”
虞微光拉着阿无在沙发上坐下。
片刻前到达深渊城特勤局后，虞微光以为要去笔录室之类的地方，却在祁云霄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趁祁云霄去倒水，虞微光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他的外形和阿无一样出类拔萃，并且比后者还要略高个脑袋尖。一身白塔制服修身挺括，无论一丝不苟扣到最上一颗的纽扣，衬衫下皮带束出的细腰，还是包裹着大长腿的笔直裤管，都隐隐透出一股禁欲感。
如果说阿无是潜藏于暗影中的黑色匕首，神秘危险。他则是阳光下锋芒毕露的出鞘利剑，坦荡凌厉。
亲和度无限接近零，却散发着执法者特有的、令人心生敬畏的凛然正气。他是那种让人平时远远望见不敢轻易靠近，但在深夜遇险时，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求救的人。
给二人倒了两杯水，祁云霄又拿了个平板过来，在虞微光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进入正题。
“虞小姐，你可以叙述一下昨天的事发经过吗？”
“要多详细？”
“不用很详细，只说你认为需要说的即可。”
虞微光微垂下眼眸，按时间顺序简单说明了自己了解的情况，有关空间的一切自是略过不提。
她平静得就像在讲述别人的经历，身旁的阿无却越听气息越急促。她扭头按住他的手背，微微一笑以示安抚。
因此没注意到祁云霄凝视她时，眼底流露出的一抹心疼。
她说完后，祁云霄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没有一个让人觉得不舒服或难以启齿。
包括用来砸晕疯狗的那块矿石，对方也承诺过后会还给她。
以为祁云霄会很不近人情，没想到比她想象中情商要高。
问询结束后，虞微光确认平板上的记录无误，便拍照签字。
她抬眼把平板递回去时，确认祁云霄果然一直在凝视着自己。
交接的瞬间，两人的食指短暂相触。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此时的眼神不似照片中那般凛冽，反而隐隐透出一种炙热，宛如冰层下燃烧的流火。
“祁队长，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请讲。”
“我想了解有关那个绑架犯的情况。”
“他的具体信息是机密。我只能告诉你，他名叫时暮，外号“狂犬”，是个极度危险的罪犯。”
“狂犬”时暮……还真是条疯狗啊。
在心底咀嚼着这个名字，虞微光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暗。
“有多危险？他会吃人？”
祁云霄的表情中透出一丝诧异。
“时暮的档案中没有提及有关吃人的事。不过，他的躁动值已接近80点临界值，并且无法被掌控者安抚。在这种几近完全失控的精神状态下，做出任何事都不算出人意料。”
即便疯狗过去没吃过人，虞微光也不会对他有丝毫改观。毕竟那时候，他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吃了自己……
“当时我感知到隔壁房间似乎有五具尸体，都是他杀的吗？”
“根据死者手环自动存档的临死前录像，其中四名执行者死于他手。唯一的掌控者在他闯入时就已经遇害了。”
“遇害？你的意思是，那名掌控者是被其他人杀死的？”
“没错。根据调查，被时暮杀害的四名执行者，是一伙使用非法装置和药剂，长期绑架拘禁掌控者作为‘血包’的惯犯，已经害死了两名b级掌控者和她们的契约者。
手环录像中显示，前晚时暮闯入时，他们正在准备处理受害者的尸体。
昨天清晨，时暮又驾驶死者的车，去超凡者驿站附近蹲点。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呵，这算什么？狗咬狗？黑吃黑？
虞微光在心底冷冷嗤笑了一声，接着道：“昨天疯……时暮给我注射了从隔壁房间拿的药剂，你们能查出是什么药吗？”
“昨天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你被先后注射了一针神游剂和一针复苏剂。神游剂是一种用来阻断精神力的非法药剂，一针就能让掌控者在24小时内无法使用精神力。如果在短时间内注射三针，会对精神力造成永久性伤害。
不幸中的万幸，由于复苏剂注射得比较及时，那一针神游剂应该不会你的精神力产生损害。”
“那为什么注射完复苏剂后，我和阿无之间的精神链接还是很微弱？”
“绑架团伙为了掩盖犯罪事实，在那套房里铺设了大量精神力屏蔽材料，把房内和外界隔绝开。不过幸好他们使用的屏蔽材料无法做到百分百屏蔽，才让虞无循着微弱的精神链接找到你。”
顿了顿，祁云霄又斟酌着道：“虞小姐，你……过去和时暮有过什么交集吗？根据档案资料，他残忍杀害过不少人，但没有一起绑架案底。
我们正在调查他绑架你的原因，如果想到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比如，他当时为何要为你注射复苏剂？”
“没有，不知道，你们应该去审问他。”虞微光脸色一沉语气生硬，忽然讥讽地扬起唇角，“说不定他其实是想再给我打一针神游剂，只是拿错药了。这才更符合逻辑吧？”
“抱歉，虞小姐，并非有意冒犯你。”祁云霄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出于安全考虑，必须让时暮处于昏睡状态，所以目前还无法直接审问他。有关案情的疑点，我们只能通过当事人提供的信息展开调查。”
以祁云霄的身份地位，他的态度已经算得上低声下气。
虞微光没打算跟他闹僵，便淡淡嗯了声，还不忘捏了捏某只眼神不善的小狼的爪子。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是工作人员要带阿无去办理撤销拘留手续。
“虞小姐请放心，只是走个流程。虞无与特勤队员发生冲突事出有因，按规定可以免于处罚。而且因为有他带路，我们才成功抓捕时暮，还顺带破获了一起恶性案件，也算立了大功，不会有什么麻烦。”
阿无还未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片刻离不开自己，虞微光也愿意宠着他。不过，毕竟特勤局不是自己家，她还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于是，她轻挠阿无的掌心，柔声安抚：“阿无，你放心去吧。我在这里很安全，不必担心，一会儿会合。”
祁云霄默默凝视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无虽然不舍，但最听虞微光的话。目送他离开后，虞微光重新望向有些出神的祁云霄。
“祁队长，时暮会被怎么处理？他犯下的案子，足够判几次死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