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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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像李木子那样大胆、热烈的行为。他，做不到。
想了想，舒淼抬手在李木子头上揉了揉，然后手掌下滑，搭在她的后脑上，弯下腰凑近，在她唇角轻轻印了一下，“别不高兴了。”
李木子盯着舒淼看，显然不满意，她想要亲亲，《家族记事》里说了，不高兴就要亲亲。
舒淼扭捏了一会儿，太过明亮的月光让他的羞耻度不断地上涨，只好小声地讨好道：“等，到了宿营地后，没‘人’了，再，好不好？”
李木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觉得舒淼的担忧没有错，万一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打扰了他们就不好了。
见她答应了，舒淼心下松了一口气。李木子不是植系，感觉不到它们的视线。被这样围观着，他确实没办法做到太过亲密的事情来。
将脸上的红与热压下，轻咳一声，说：“那我们走吧，先找个露营地。”
沿着岸边未行多久，身后便传来水浪推动的声响，还有小蛇崽兴奋的呼唤：【大人，两位大人，等等小蛇。】
舒淼惊讶地回头看他，没想到醒得这么快，“你已经将功法都掌握了？”
大蛇崽羞愧低头，【小蛇无能，就只能看得到第一层的内容。】
第一层，幼崽境！
舒淼一想起其中的内容，心里边就顺了一口气，看着大蛇崽的目光也就更温柔了。
下意识的忽略了，这大蛇崽本来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崽子，处于幼崽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大蛇低下头颅向俩人表达了尊敬之意，恳切地开口询问道：【两位大人，要去哪里？小蛇送你们。】
作为这片区域的领主，大蛇崽肯定是最为熟悉的，看了李木子一眼，舒淼开口问：“我们要寻夜宿地，你可有推荐？”
大蛇崽立刻就道：【小蛇的巢穴怎么样？】怕两人嫌弃，连连补充：【小蛇的巢穴很大，也很干净。】
【小蛇从来没有在巢穴里面进过食，排过污物。】
【不会有别的异兽敢来，两位大人可以放心夜宿。小蛇给大人们守夜！】
舒淼看向李木子，温声问她：“木木，要去吗？”
“好。”正是大蛇崽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她。
她从小在山林里生活习惯了，一夜不睡都不要紧，可她舍不得舒淼熬夜。
大蛇崽很高兴，连忙低下头，贴近了两人脚下的树枝，姿态很是谦卑，【两位大人，请坐到小蛇头上来。】
舒淼伸出手，看着李木子，“木木，来。”
心跳不由的加快，响得他都能够听得见。热浪一阵阵泛上来，连呼吸都灼热了几分。眼神不可避免地游移，明知道李木子一定会搭上来，还是紧张不已。
没让他多等一秒，几乎是他的手刚伸出来，李木子便搭了上去。
心下一跳，舒淼反射性地一把握住。手劲不免没控制得住，捏得有些重。立刻松了开来，想看看李木子有没有被他捏疼。
李木子却反手将他握牢，“不痛，高兴。”
被她这么一说，舒淼倒也不紧张了，晕开一抹温柔的浅笑，心间泛上了一股甜意，好似连舌尖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在大蛇崽头顶上坐好，“好了，走吧。”
【好的，两位大人坐好咯。】
牵着的手，没有松开，时不时地还紧紧手掌感受掌心的触感。
舒淼觉得这样牵着也挺好的。
他不松，李木子更不会将手抽回。对于舒淼的喜欢，心里边很高兴。不枉她花费巨大去保养这双手。
否则一个小有所成的武者，手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茧子，肌肤还那么地柔嫩。
逆流而上，汹涌的浪涛对大蛇崽并没有造成什么阻碍，两侧的巨树飞快划过，江风吹走它们挽留：
【大人，大人，……】
【别，走……】
【留下，一起……】
……
【大人。】大蛇崽突然出声，打破了环绕舒淼周身的莫名惆怅，言语中带着犹豫，【小蛇有个不情之请。】
“嗯，说。”舒淼随意应了一声。但依然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像是有着自主的意识，一直在揉捏着李木子的手。
【小蛇想请两位大人给小蛇起个名字。】大蛇崽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让我们给你起名？”舒淼有点惊讶，虽还没有答应，但脑中已经飞快地闪过那些诗词歌赋。木家那份记忆中的东西他都已经熟读，只是还没有实践运用。
他现在已经是理论上的尊者！
“妖兽，名字，很重要。”李木子的突然出声打断了舒淼的思考。
疑惑地看着李木子，他并没有得到两个修炼世界常识性的知识，舒淼虚心求教，“木木，这是什么意思？”
大蛇崽关注的点却有些不同：【小蛇是妖兽？】
他对自己太茫然了，也没人教，是真的完全都不懂。
李木子当然是要回答舒淼了，“名字是，标识。有，约束力。起名，就有关联，了。”
“真名如奴隶契约，生死不由已；赐名如宠物契约，自由不由已。”
“真名？赐名？”
“真名是魂魄名，赐名为他人给予。”看着舒淼，李木子声音平淡却肯定地说道：“舒淼，不是真名。”
李木子说了那么多，舒淼与大蛇崽都听明白了。意思就是真名被“人”知道了，相当于被签下了奴隶契约，生死大权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大蛇崽找他们起名，他们答应了，起得名字他也接受了，便达成了赐名的契约。他们之间便产生了联系，大蛇崽将会受制于他们，对于他们的要求再难以拒绝。
因为效果与宠物契约相似，还不占宠物的名额。在那两个时代，便有不少的修仙者强制赐名给其他“人”。即使同为人类修者，都有不少被强制赐名的。
虽然明白了，可大蛇崽还处于对舒淼盲目信任的状态，不但不反感，还觉得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没关系的，小蛇想请两位大人赐名。可惜小蛇不知道自己的真名。】
舒淼听着他言语里面满含的遗憾，悚然一惊，顿时有些沉默。这个天赋太强了，强到有些可怕，居然能让“人”连生死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都不在意。
没觉多高兴，反而有些不舒服。
木家的那份记忆中有教无类，并不是所有道理都是正直且光明的，也有下九流的东西。所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愿意接受这种唾手可得的忠心奴隶。
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决定不给大蛇崽起名了。可是，突然一阵恍惚，脑中浮现了两个字，
“陵蝰。”竟是直接呐呐而出。
“大淼淼？”李木子敏锐的发现舒淼身上的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转瞬又离开了。担心地凑近，竟是发现他两眼无神，似是没有了意识。
【陵蝰？这是给小蛇起的名字吗？】大蛇崽耳尖，舒淼那样地小声，都被他听到了。语气欢快，显然很喜欢，【多谢大人。】
话音刚落，大蛇崽的身上便是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天地灵气自四面八方涌来，进入到他的体内，气势眼见着节节升高。
来不及细究舒淼的状况，李木子一把揽住他，飞身上树，脚下接连轻点，迅速远离了此地，
“大淼淼？”刚站稳身体，李木子再次呼唤。
“嗯？”舒淼迟钝地看着李木子。他当前的意识状态很奇怪，像是罩了一层纱一样，被隔离在了另一个空间。身体也非常地沉重疲累，如同运动过度一般。
李木子眉头轻蹙，想起附身舒淼的那股气息。凑近仔细地闻了闻，终于捕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气息。
这气息带着极强的压迫力，令人心生畏惧，产生不可抵抗之感。再闻一口，就觉得意识一阵震荡。脑中一痛，竟是魂识受伤了。
幸好那气息就是残留的一丁点，她的魂识也比较弱，受的伤不重。在“境芯”的输送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再看舒淼，眼中的迷蒙散去了一点。李木子不由得有些担忧，她不过是闻了残留的一点气息便受了伤，被附身的舒淼受到的损伤肯定更重。
扶着舒淼一起靠坐在巨树上，静静地等着他恢复。
不多时，舒淼喘了一口气，眼神恢复了清明，面上的表情也灵动了起来。
“大淼淼，哪里，不舒服？”李木子贴近几分，仔细打量着他。见他面色已经红润，心中的担忧扫去些许。
“让木木担心了。”舒淼歉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另一手拍拍身下的巨树，感激道：“多亏了它们，否则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那东西连续两次找上我转述，第二次更是直接附我身上，令我神魂的负担有些重。”
【殿……下……殿……下……】
【受……伤……了……受……伤……】
【……】
“没受伤？”
“嗯，没有。只就魂力瞬间耗尽，有些承受不住。”即是安抚李木子也是说给那巨树听。
【好……好……】
【安……心……】
【……】
“那也不行。”李木子不高兴地说。
【对……对……】
“没事，我们先记下来，以后再算。”
话音刚落，天际打下一道闷雷，就落在不远的江面上。
“打不过。”李木子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有些遗憾。她自信却不自负，能听见他们的言语，却又让他们无法察觉到的存在。承认打不过不丢人。
“嗯。”舒淼也很遗憾。他知道对方是谁，可被禁了口，说不出来。可也不愿意尊重这种不经过他同意，便附他身的东西。
接连几道闷雷打在两人不远处，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像是无能狂怒的孩子。但这行为破坏了大蛇崽的晋级，让他还在上攀的气势刹时顿住。
发现自己闯了祸，响了一半的闷雷戛然而止。一阵江风拂过，带起树叶哗哗，一片静谧安静。
大蛇崽带着还未稳定的气息，急冲冲地游了过来，声音高亢，满含喜悦，【大人，大人，小蛇晋级了～小蛇到“蛮兽境”啦～】
舒淼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开心。他的战友没有了。
这时，一朵小云飘到三“人”头顶，落下一小片阴影。云中响起一道闷钟。“咚”地一声，随后极其威严的声音响起：“陵蝰蛇，诞！”
话音未完，云便快速跑走，消失无踪。生生将气势给折没了，余了点虎头蛇尾的乏味感。
大蛇崽，不现在应该叫做陵蝰蛇，满脸的茫然。那声音刚响起，带着天地威压，他刚心生畏惧，还来不及惶恐，威压就没有了。莫名有种怅然的无措感。
不过，他毕竟还是小幼崽，忘性大，很快就高兴地看着李木子与舒淼，【大人，小蛇有名字啦，小蛇叫陵蝰蛇。】
他的开心打破了俩人的沉默，舒淼看了面色无常，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李木子一眼，再浅笑着对陵蝰蛇道：“陵蝰蛇是你的种族名，你作为获得天地赐名的一头，可以冠以族名，以陵蝰自称。但这依然不是你的真名。真名还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
“待你修炼小有所成之后，可以离开这里，游历世间，去寻找其他的陵蝰蛇。”
被附身让人心生不悦，也不是没有好处。让他的念头通达 ，得到了许多新的信息。还明白了他能够听得懂兽语，是因为他有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
之前由于能力不足，无法屏蔽。现在那些声音已经犹如轻风抚过，不再喧闹嘈杂，已不会对他造成困扰。只在他特意关注下，才会听得清。且会存于他的记忆当中，一旦回顾翻阅，就能鲜明。
同时，他的神识也被增强了，外放达到了200米。
也是因为得到的好处太多了。所以，对于被附身一事，便没那么生气了。
听到舒淼的话语，陵蝰非常地惊喜，【大人，您是说小蛇还有族人？】
舒淼颔首，“寻到以后，眉心相贴，就可以传输功法了。”
【是！太好了！】陵蝰兴奋地甩动蛇尾，【我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舒淼沉默。这天赋的效果好似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