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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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华”后的白玉蚌肉，还有一个珍贵处，就是没有水属性天赋的食用者，若是长期食用，也能够提升其与水灵气的亲和度，最终凝聚出水灵根。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灵根的存在了。但是元素亲和度，只要元素存在，就永远适用。
比如水亲和高的，游泳方面比较好；金亲和高的，可能财气会较好等等。
陵蝰刚咽下蚌肉，一个饱嗝便打了出来，有些错愕瞪大了眼睛。不是，他那么大的个头，就这么点东西，就把他给撑到了？
一根藤蔓在他额头敲了一记，舒淼温和提醒：“还不快去修炼吸收。”
【噢，小蛇马上就去。】
没有再管陵蝰，脚下灵力涌动，一张桌子出现在了白玉蚌之下，将它托了起来。李木子个子娇小，还要方便她入定，那样的小马扎刚好用。
舒淼就不行了，一双长腿绝无法在小马扎前安放。坐在高度适合的椅子上，用着那把勺子，开始扫尾。
白玉蚌蚌肉里的水灵气果真是纯净，归入“境”中后，并没有融入低下空间中的灵力当中，反而被“境芯”给全部吸收了。
而后，自“境芯”上沁出了些许水滴，水滴下落化成了雾气，融到了其他的水灵力当中去。而“境芯”也变得更为的纯净与通透。
再凝练出来的水灵力，精纯度提升了不止一层。功法运转时，灵力在体内流转越加得顺畅了，与水灵力之间的呼应也更为的亲切了。
睁开双眼，李木子掐诀凝了个水球。施法速度变快了，水球中所蕴含的力量也变大了。运转起《凝灵化器之术》之后，水球也微微变了点形，不再是一个完美的圆了。
没有看见舒淼，原地只有一个吃空了的白玉蚌壳，它好似还被洗清过，上面没有一点残留。
蚌壳的边上摇拽着一棵藤蔓，这是舒淼的留言藤。李木子轻轻触碰了一下，里面传来好听的声音：“木木醒了？我去寻摸一些水元素的灵物，一会即归。”
“好。”对着藤蔓消散的位置，点了点头。李木子开始思考中午吃什么。
江中鲜物不少，但主要分鱼虾蟹三大类，前面两种都吃过，她想尝尝蟹的味道了。
现在水兽个头那么大，蟹类肯定也是如此，到时候满满的一口塞进嘴中。李木子咽了咽水口，立刻去淘米。她要吃蟹黄拌饭！
“哗啦”一声水响，舒淼回来了。身旁吊着一个藤蔓编织的小袋子，身后绑着一头比人还要大的河蟹。河蟹并没有什么危机之感，嘴里还不断地吐着泡泡“噗噜噗噜”。
“回来时，发现洞口不远处趴着一只蟹，就顺手抓过来了。木木可要吃？不喜欢我就去抓别的，这个留给陵蝰。”
李木子一把抓住舒淼，两眼直直地盯着那头巨蟹，略带急切地说：“要吃，蟹黄拌饭。”
“好。”抬手，在巨蟹上一抹，巨蟹也瞬间无痛死亡，手脚瘫软了下来。
然后，藤蔓化成刷子，将巨蟹仔细就着水潭的水洗刷了一遍，凝了一个巨大的锅与蒸笼，卸下它的爪钳，将身体放了进去。
手指放入锅上，潺潺的灵水自李木子指尖流入。灵水中的净化之力会随着水汽进入到巨蟹的体内，净化它生长过程中，在体内堆积的那些负能量。
又凝出一个长长的烤架，把蟹腿分段劈开，摆到火上烤。
水潭再次被破开，一条与昨日差不多大的黑青斑被丢了上来。
【大人，小蛇想请您再教教我怎么烤鱼。】陵蝰恭敬地向舒淼垂下头。
“可以。”没有拒绝，只是烤鱼的话，还是非常简单的。抬手抚过，瞬间将鱼杀死。
舒淼口中解释道：“动物死前越恐惧越痛苦，他们体内的负能量便越重，产生的怨毒就会越重。所以要用魂识击溃它们的意识，它们瞬间死亡。”
【小蛇明白了。】
破开鱼腹，刚卷出其中的内脏准备丢。边上的陵蝰张大嘴，一口将它们叼住吞了个干净。
顿了顿，舒淼别有深意道：“这些内脏清洗干净，炒一下会很好吃。”
刚咽下内脏的陵蝰一僵，幽怨着道：【大人，我看您想要将它们丢了。】
舒淼道：“因为配料不足，炒了也不好吃。”
像鱼肠、鱼泡这种的，不放足了料，会很腥。他们现在资源有限，特别是调料方面，暂无法得到补给，就不能肆意的使用。
【炒得会很好吃？】陵蝰没有吃过，只能用有限的经验去想象它有多好吃。
看陵蝰馋得咽了咽口水，舒淼也不吊着他，认真说：“嗯，很好吃。”
说着，指尖一道灵光没入了陵蝰的眉心，道：“这是燃火诀。我已经改良过了，你试着将这堆柴火点燃。”
陵蝰没有手，所以舒淼改良的燃火诀有两种施法方式，一种是人型的手诀，另一种便是利用动物的尾巴，划出相应的弧度与频率。
在陵蝰认真练习尾巴施法的时候，舒淼一边给鱼改刀，一边将术燃火诀教给了李木子。
李木子试了一次，没成功，调整了灵力的输出与频率第三次就点燃了一根树枝。“灵力消耗，多三倍。”
“嗯，水与火毕竟相克。”
天地灵气本无属性之分，受到了环境的影响，产生了变化，才有了属性。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修仙者们有灵根，相当于规则一样限制了他们灵气上的吸收与使用。
而现在这个时代，这种束缚并非绝对，所以能靠灵力转换来使用其他的属性。
“浪费。”她不喜欢浪费。她有炎丹，随身还带着打火石头，这个术法没必要用。
“嗯，那就不用。”有他在，李木子本也不用操心点火的事情。
【大人，小蛇成功了。】陵蝰高兴的晃了晃尾巴，在那尖端，燃着一簇拂紫棉色的小火苗。
木能旺火，因而灵力转换时，只多消耗了一点点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舒淼点了点头，不愧是天选的新种族族长，确实聪慧。卷起青黑斑，又在地上凝了一根立着的木棍，对他说：“暂时还无法凝出实物的情况下，就像这样，将烤鱼串好。”
说着，鱼嘴对着那根木棍，往下一压，木棍便从鱼尾处钻了出来。然后将鱼架到了他用树枝搭好的支架上。
“接下来由你操控，我会教你翻面与控制火候的。”
【好的。】陵蝰两眼盯着烤鱼，满脸的严肃。
分了一缕神识在这边，舒淼开始陪李木子吃饭了。
因为这巨蟹，两人吃的是原汁原味，没有喷香的调料吸引，再加上全副心神都在烤鱼上面。陵蝰便没有凑过来讨食。
舒淼也没有主动的将他变小，只是凑到李木子旁边。帮她将蟹黄弄出来。
蟹黄鲜美，只加了一点酱油与饭拌到一起，便十分的美味。
蟹肉汁水饱满，富有弹性，带着点点地甜意，连蘸料都不需要。
李木子舔着唇坐在一旁看着舒淼扫尾。不紧不慢的动作下，是飞快消失的食物。她好奇地侧身探去，看着他依旧扁平的肚子，问：“大淼淼，吃不饱？”
手中动作一停，舒淼笑道：“木木忘记了，我不是人，是一棵树，没有饥饿或饱腹的感觉。”
“可以，一直吃？”
舒淼咽下口中食物，摇了摇头：“我只是将吃进去的食物，快速分解能量储存起来慢慢消化，还是有上限在的。太多了没必要。浪费。”
李木子点点头，她懂了。顺便打消了每餐弄更多食物的想法。
待两人吃完，陵蝰的鱼还没有烤好。头一次烤鱼，确实经验不足。即使在舒淼的指点下，依然烤得有些半生不熟，还东焦一块，西糊一块的。
可陵蝰依旧很开心，将这味道有些奇怪的烤鱼吞下，还回味地舔了舔唇，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东西吃完了，也到了离别的时刻。两人一起收拾好行装之后，舒淼走到华光溢彩的白玉蚌前。
“大淼淼，这个，有用？”李木子抬眼看向舒淼。
“嗯，能炼制成水属性的装备，和水属性的丹药。都是适合你用的。”舒淼一边说着，一边往蚌壳周围按上阵脚。
这些阵脚都是水属性的，是他在江里面找到的灵物。用来保存白玉蚌和虾壳、蟹壳等物正好。
【大人，这样就好了？】
“嗯。这是水属性的聚灵阵，它们会吸收水潭里的水灵气运转。你放心地进入水潭，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又打了几道禁制，封住它们里面的灵力。才冲着陵蝰招了招手，待他低下头时，将一条项链戴到他的头上，“这是我给你特意炼制的聚灵之物，能日常助你吸收木灵力。我刻了个小阵，能够随着你变大变小。我在你巢穴的中央布置了一个大阵，就在通往崖顶的那处洞口底下右侧。你每次突破的时候就进去开启它，能让你晋级轻松一些。”
说着，将阵法的开启方式传给了陵蝰。陵蝰被迫闭目开始消化。
“木木，我们走吧。”
“好。”将手搭进舒淼掌中，两人被藤蔓托着，离开了洞穴。
十来分钟后，身后传来陵蝰的呼唤：【大人，大人，等等小蛇，让小蛇送送你们。】
舒淼惊讶回头，那个阵法虽然并不复杂，但陵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领悟好，证明他有阵法的天赋，资质还不低。
不过，他暂还没有准备将术道传出去。而且，陵蝰毕竟还是条蛇崽子，没必要给他那么多的压力。
随着陵蝰的深入，周围的草木更为的高大起来，粗了两倍有余。山峦的起伏也变得不再那么明显。
参差的枝叶将上方的视野遮挡，无法正确估算出它们的高度。它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拥挤，像是已经经历过了一番优胜劣汰，死去的枯树横亘在草木之间，被同样高大的野草灌木覆盖着。
几节车厢那么大的陵蝰，在它们的对比下，体型显得无比的正常。李木子与舒淼两人，就犹如芝麻一般渺小。
舒淼在珠子上雕刻着一个个小阵，这是要给李木子用的，他雕得很专注。
没有双脚踩在大地上，仅通过空气中游离的木灵气，舒淼灵力恢复的很慢。刻完几个就要打坐恢复一下。
李木子则是继续修习《凝灵化器之术》，水球在她的手上犹如一个圆形的玩具，任由她搓圆揉扁，只是幅度不太大。这是她魂识强度与对灵力掌控度还不够的缘故。
有“境芯”在，她完全不用担心灵力不足的问题，在精神感到疲惫以前，可以一直修炼下去。
突然，舒淼身上的气息变得厚重悠长，又飘渺无形，若有似无。像是天边的云彩，近在眼前，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又似一阵风，就要吹去远方。
李木子立刻停止修炼，消去手中的水球，专注的盯着他。那东西，又附到舒淼身上了。
不知不觉间，陵蝰领地的边界到了。前面是另一头巨兽的地盘，它若是踏上，即便只有一步，也是一种宣战。
【大人，小蛇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语气里充满了失落。
【要是跟那小猫打起来，就要影响两位大人的行程了。】
“无妨，多谢。”舒淼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淡漠疏离，声音却温柔有礼，整个人有一种割裂感。
陵蝰看不到舒淼的表情，听到他的话语，立刻惶恐地说道：【大人客气了，小蛇才是应该说谢，您帮我了那么多。】
“那就，再会了。”说罢，环住李木子的腰，便跃到了一旁树枝上去，三两下不见了踪迹。
【大，大人？】陵蝰震惊又茫然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有些不理解舒淼为什么离开得那么匆忙，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窝在舒淼的怀中，李木子也没有挣扎，只是仰头看着他。他的眉宇间带着一种温柔的慈悲，眼神中也泛着丝丝的怜悯，像是一尊悲天悯人的神象。
看着温柔亲切，却是再遥远冷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