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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活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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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水汽慢慢化成雾气,飘荡在每个角落,让大树,树儿,花儿,草儿都慢慢地露出笑容迎接自然给予的第一波滋养。

蒙眬迷雾中,汽车的灯光穿透层层薄雾迎面而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辛苦人,都不愿睁开双眼看来者是谁,只知这本是车水马龙的路边。在深夜里,车不似白日那般热闹。

周也沫见已到达目的地,将车停在马路上划分的停车位,然后在车上观察正在睡觉的每一位辛苦人。

他们有些是被迫无奈才会露宿街头,有些却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有些是好吃懒做惯出来。需要区分哪些是需要解救的人,就要多观察他们的睡姿与身旁的行李,而现在她需要的是精神出现问题的男性流浪汉,并且是攻击性没那么强的人。

周也沫观察了数十分钟也没有发现有合适的人选,唯有说出此次来这里的目的,“总经理,你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位精神失常的男性流浪汉,我需要他明天跟你一起去拜访郑源成先生,这样你们两人的舆论就可以很快消除了。”

郑俊浩看着坐在主驾驶位鬼鬼祟祟的周也沫,突然好想笑,“你难道就是为了找有缘人从我家跑到这里来找啊?”

“要不然呢?”周也沫微笑着看向郑俊浩的俊脸,看着外面的流浪汉再看这张俊脸,才发现这张俊脸是如此俊美。

“找流浪汉,找精神病的,不是应该从精神病院找吗?”郑俊浩不明白周也沫到底在想什么。

“你难道没看新闻吗?楼如月报道你是从流浪汉手里救出郑源成,才受的伤。为了救你跟公司,你都不知道有人为了你,为了公司撒了弥天大谎。不过那也是善意的谎言,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反而给你一个积德行善的机会:救助一位流浪汉。”周也沫笑着面对他,她早就习惯了用微笑来化解很多事情。

“哦!这个……这个馊主意又是你想的吧?”郑俊浩想着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助理才会如此多鬼灵精怪的主意。

“难道你当时有更好的主意来尽快解决早上的舆论风波?难道你要我说你跟李医生争风吃醋,两人互殴受的伤吗?”周也沫严肃地追问他。

“没有。当时都看着股价下跌趋势都吓得智商倒退了。”郑俊浩无奈地摸了摸脸,他还被他老爸臭骂一顿。

“如果不是看在股价的份上,我才不理你的事呢!”周也沫边看着车窗外,边无奈。

“有找到目标了没?”郑俊浩好奇地也靠近车窗看外面。

“没有,感觉我们得下车找找。”

周也沫从车屉里拿出口罩,迅速戴上,又给郑俊浩一个口罩,示意他戴上口罩,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车,顺手锁好车与车窗。

周也沫害怕得挽住郑俊浩的手臂,郑俊浩看着他的小助理的一脸害怕的样子,男子气概一下子上来了,“没事,有我这个1米83的大高个在,你不用怕。”

“我哪里害怕,是冷。”周也沫嘴硬不承认害怕的事实。

周也沫两手抓紧郑俊浩的左手臂,两人往睡在地面的人群走去。

“哦。”郑俊浩一脸坏笑。

“我们先找一下那些晚上睡觉动来动去,又睁眼说瞎话的那些,应该会是精神流浪汉。”周也沫认真观察睡在地面上的男性流浪汉。

“你们是谁?”突然一位未睡着觉的流浪汉跳到周也沫与郑俊浩面前,质问。

“我们是来找家人的。”周也沫立马从被吓到的情绪中惊醒过来。

“你们的家人?”流浪汉虽然觉得奇怪,但这里也是会时不时的会有人来寻找流浪的亲人,流浪汉一脸酒气,又继续睡沉了。

“好怕。”周也沫两手用力抓紧郑俊浩的手。

“不用怕,有我在呢。”郑俊浩宠溺地看着头戴着黑色外套帽子的周也沫。

“嗯,不怕。”

周也沫立即给自己打气,边拉着郑俊浩的手往前慢慢走,慢慢观察睡在地上的流浪汉。

衣衫褴褛的男流浪汉居多,深夜的空气有些许冷意,他们很多都蜷缩在被子里,有些用被子盖住脸,有些只盖个肚子,有些只用脏兮兮的衣服外套简单地披在身上,有些穿几条裤子,穿几件衣服,有些就很干净,连被子也是干净的,连行李也是整整齐齐的。有个别是女流浪汉,女流浪汉脏兮兮的,头发又长又臭乱的,模样甚是可怜。

周也沫看着这么多人睡在这地面上,心里也跟着难受不舒服,可她一个普通人又能帮得了他们什么?

越往前,心就越难受,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赚钱,可钱没赚到,可能连身上所带的钱都会在高物价的这里,没半个月就可能用完了。

周也沫想着这里,眼眶湿润,怪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能力帮助他们。

周也沫迅速拉着郑俊浩往车里走去,郑俊浩也只能跟着她一起上车。她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思考着,不发一声声响。

郑俊浩见状慌张地在车里寻找纸巾递给她,将她轻轻地拥入怀里。

周也沫静静地躲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怀抱,他静静地让她平复心情,他从不趁人之危占便宜。

数分钟后,她重新振作起来,微笑地从郑俊浩的怀里抬起头,“谢谢,总经理。”

她用力擦干眼里的湿润。

“不用谢。”郑俊浩一脸宠溺,眸色变深。

“好了,我们先去小店买点吃的,等一下看到目标,就用食物引他上车,然后带他到郑源成医院附近的酒店给他冲洗一下。”周也沫笑着说清楚等一下要做的事情。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郑俊浩有点害怕,最怕是那些会动手打人的流浪汉。

“你不是叫我不用怕的吗?!又是你说的!难道你比我还胆小?”周也沫讥笑地看着他。

“我……我能反悔吗?”他担心的是她会受到伤害,而不是害怕流浪汉打他。

“不能!为了公司与你的前程只能这样做。”

周也沫严肃地看着他,然后迅速拉着他的手下车,锁好车门,往深夜营业的小店方向走去。

郑俊浩看着被她拖拉着的手,嘴角上扬,眼里浓浓的爱意看着娇小玲珑的她,他迅速跟上她的脚步,两人手牵手往小店走去。这属于郑俊浩幸福的瞬间。

周也沫见他已跟上来,就迅速放开手,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

在小店里迅速买了水,零食,面包,买了两大袋零食,两大袋水。

两人迅速拿着刚买的零食,与水,然后一一地放到每一位流浪者的身旁。

“谢谢。”一位尚未睡着的流浪汉从被窝里站了起来,身高身材与郑俊浩的不分上下,脏兮兮的脸上长满数十颗被蚊子叮咬的肿包。

流浪汉傻呆呆地看着周也沫,“小姐姐,你好,谢谢你的面包,还有薯片,还有水。嘻嘻嘻……”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想跟周也沫握手。

郑俊浩见状,立马伸出手推开流浪汉的手,快速站在周也沫与流浪汉的中间。

周也沫两眼发光侧着身子,看向一身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这不就是自己要寻找的‘有缘人’吗?

前几天,她开车经过此地时,就注意到这个高高瘦瘦的流浪汉。

她轻轻推开挡在面前的郑俊浩,微笑地看着身材高大的流浪汉,“你好。”伸出手与流浪汉握手。

“小姐姐,你真好,给我买薯片。”流浪汉一脸羞涩地看着周也沫,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

周也沫看着被流浪汉握紧的手,流浪汉的手修长又结实,显然是很有力气,只不过好像他的头部受了重伤,脸上也有红肿,也有被蚊子叮咬的肿包。

认真观察流浪汉,衣着单薄,只有一件脏兮兮的外套,一件脏污的看起来像是白色短袖的衬衫,穿着一条有几个破大洞的脏牛仔裤,连底裤的边缘也能在牛仔裤头上能看见。头发乱七八糟,有泥巴,又有草丝在头发里,牛仔裤破洞里还有几处擦伤的已微微干疤的伤口,手掌心里也是有擦伤的伤口。身上也散发着种种酸臭味。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周也沫微笑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流浪汉。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强,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流浪汉略带结巴地回答,微笑地看着周也沫。

“小姐姐,你的笑容好可爱。”

流浪汉伸手想摸周也沫的小脸,郑俊浩见状立马推开流浪汉,严厉地警告,“你别靠近她!”

流浪汉见有人推开他,立马流出眼泪,“我没有伤害她,我只是想摸摸小姐姐。”

周也沫笑着看了看一脸严厉的郑俊浩,又看了一眼哭泣的流浪汉。她走到流浪汉面前,轻声温柔地问:“你是哪里人?”

“我是!是龙的传人。”流浪汉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大声回答。

声音响亮,把旁边熟睡的流浪汉都吵醒了几个。

“别吵架,我们要睡觉。”吵醒的流浪汉说完又继续入睡。

“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周也沫温柔地看着他。

“好。姐姐带我回家了!!”流浪汉兴奋地大喊大叫,然后快速捡起刚刚周也沫送给他的零食与水,又快速穿好他脏得不能再脏的板鞋。

周也沫微笑地拉起他的脏手,“走,我们回家。”

流浪汉开心的笑着,慢慢地跟在周也沫的身后,郑俊浩一脸严阵以待地跟在两人旁边,随时做好安全准备。

周也沫拉着流浪汉的手往车的方向缓慢走去,郑俊浩紧跟他们身后。

郑俊浩打开车门,流浪汉快速坐进第二排座椅上,熟练地戴上安全带。

“总经理,你也坐在后面,照顾他,今晚就暂时委屈你了。”周也沫看着郑俊浩正准备坐到副驾驶,只能细声细语地交待他。

“好。”郑俊浩见状立马坐进第二排座椅上。

“我要喝水。”流浪汉拿起矿泉水,手却不听指挥地打不开瓶口。

“我帮你打开。”郑俊浩拿过矿泉水快速地拧开,然后递给流浪汉。

流浪汉快速地喝上几口,把水给回郑俊浩,“我要吃面包。”他拿起面包递到郑俊浩面前,要郑俊浩给他打开。

郑俊浩接过面包,迅速打开,然后递给流浪汉,流浪汉见状立马接过,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沫沫,能不能把车窗全部打开,有点臭。”郑俊浩捂住口鼻,流浪汉的酸臭味太浓了。

“好的。”周也沫迅速把车窗都打开,流浪汉那边的只开一半,把车门全部锁上安全锁。

“沫沫,你怎么会敢随意就拉一个陌生流浪汉的手,那么脏,又危险。”郑俊浩忍不住后怕。

“你又不拉,唯有我拉他的手了。”周也沫笑着回应。

“我喜欢拉小姐姐的手,不喜欢拉你的手。”流浪汉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郑俊浩。

“你是不是被撞傻了?!”郑俊浩严重怀疑这位流浪汉被撞傻了,脏头发里有血渍。

“你才被撞傻了,我没有被撞傻。”流浪汉摇摇头。

“总经理,明天早上去医院给他检查一下身体,费用我出。”周也沫想着明天反正是到医院,就顺便给流浪汉检查一下。

“你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郑俊浩认识的助理可是很节约的,从不随意花费。

“什么大方啊?!等一下我这一次出行的加班费与车马费,你得给我。”周也沫从不做亏本买卖。

“那这次加班费与车马费是多少钱?”他可好奇他的助理这次又如何收费。

郑俊浩就知道他的精打细算的助理不会这么大方出费用医治陌生人,反而这样才让他安心。

“刚刚买水买零食,是你给的钱,我不算到里面了。从市区到这里,来回200元车马费,加班费300元,共500元。”周也沫微笑地计算着,又在车内后视镜观察流浪汉的举动。

流浪汉吃完面包后就乖乖的睡着了。

“那我转给你吧。”郑俊浩拿出手机,正准备转账给他的助理。

“你先不用转钱给我,明天流浪汉还要检查身体,到时多了你再转过来,不够钱的话,你就跟我说,我转给你。”周也沫看着流浪汉睡着了,也就放下心来,她真怕流浪汉会在车内发脾气。

“等一下我们到哪间酒店?”郑俊浩看了看身旁的流浪汉,真想快点远离他。

“你家里有没有不穿的衣服,给他换上。现在又深夜了,没有店铺可以买衣服了。”周也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到我家?!你难道不知道我家有几个佣人吗?到时候我带流浪汉回家,不就传开了吗?”他可不想跟流浪汉待在一起。

“有佣人不正好吗?可以给他洗澡。你我又不会给他洗澡。”周也沫忍不住笑了。

“好吧!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带流浪汉回家。”郑俊浩哭笑不得。

“这是做好事。得多宣扬。”周也沫笑着,这个机会当然得好好抓住。

“沫沫,你还是饶了我吧!”郑俊浩紧皱眉头,苦不堪言地看着坐在主驾驶的周也沫。

“好。下个月的奖金加倍,我就饶了你。”周也沫微笑地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的郑俊浩。

“可以。”郑俊浩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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