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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为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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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从廖学斌脚底直冲脑门,他虽然是个21世纪的大学生,但真正碰到诡异事件,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难道是见鬼了?还是刚才的噗通声只是我的幻觉?”

廖学斌自我安慰,看准洞底一块平坦的碎石地,就跳了下去。

在触底的瞬间,脚下没有实感,仿佛踩中了一团棉花,耳中传来噗通一声,廖学斌顿时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他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宫殿之中,宫殿外围水光潋滟,但在近处却没有水,外面的水仿佛一些幻想小说中的结界一般。廖学斌细看那宫殿,已经破落不堪,前方一块牌楼上刻有“清水仙府”四个大字。

“清水仙府?难道这口水井里有河伯?”

廖学斌心中大惊,无神论的观点荡然无存,又想河伯应该不是什么邪恶妖怪,而且此处宫殿破落,或许早就没人了,当下壮起胆子,大步入内。

或许河伯法力低微,这座水府就像廖学斌的老宅一般,同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走到里面,也不见神仙妖怪,廖学斌渐渐放下了提着的心,只见仙府旁侧,有着一根一米多的石柱,柱上安放着一个琉璃盏,盏内盛放着一粒夜明珠,散放出微弱的光芒。

“太奢侈了吧!”廖学斌捏着下巴,凑上去仔细观察着。

仙府正中的布满灰尘的桌上,放着一块玉牌,紧挨着桌子的太师椅上,又有一堆红色的陶土碎片,以及埋在土中露出一角,黑黝黝的一块东西。或许是感受到生人气息,那些碎片猛然大放光芒,竟然自己飞射起来,在廖学斌惊骇的目光中,如红雨流星般钻入了他身体的各个位置。

轰的一声,廖学斌只觉得脑海中天崩地裂,再次失去了知觉。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井底,脚踏井底的地面,严严实实,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但廖学斌却知道,不是幻觉,因为那些碎片已经传递出无数的信息,让他明悟了一切。

人道大兴,鬼神辟易,神仙妖怪们纷纷外逃,此世已经再无神怪。清水村河伯庙的河伯,本来也想随整个仙界迁徙到其他世界中,却因为记错曰程,错过了迁徙时机,而他本身法力低微,没有能力打开世界壁垒,只能孤零零地留下。等到华夏鼎革,太祖当国,煌煌人道气运遮天盖地,躲在仙府中的他立刻神形俱灭,只留下碎了一地的陶土金身和神格。

神格入体,廖学斌便是受了河伯传承,虽然重塑陶土金身的过程还不知道要多久,但他神格在手已经成为新一任的河伯。

廖学斌心中后怕不已,幸好现在已经不是太祖时代,否则他得了神格只怕立刻被人道气运绞杀。而现在,人道气运已经收起杀机,变得中正平和起来。

“河伯吗?此世再无鬼神,哪怕我只是低微的河伯,也足以逍遥世间了。”

至于那枚玉牌,是之前那位河伯的功德牌,只要积攒足够多的功德,连生气人肉白骨都行,可以说是妙用无穷,一时间见也琢磨不透。

河伯管理内陆江河,在古代都是受到天庭和人间朝廷册封认可的,享用百姓香火,治理河道,养育黎民,积攒功德,以求更进一步到天庭中央政府做官。

此刻功德牌好像块质地不纯的a货,黯淡无光,没有一点功德。

廖学斌大笑起来,手脚并应,飞快地攀爬上去,到洞口时一个腾跃,已经落到了地面。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是劲,廖学斌心中欢喜,虽然还没开始重塑金身,但身体素质已经明显提高了。

“清水村乡亲于我有恩,我如今成为河伯,或许有能力还报他们。”廖学斌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化作金色的神目,“我乃河伯廖学斌,十里之内,水中君王,一切水源给我显形。”

视线穿透房间,穿透地面,十里方圆,无远弗届,顿时看到了几处汩汩而流的地下水源。

第二天上午搬完家,下午陈宝国带着廖学斌跑了一趟乡里,因为县里催的急,所以特事特办,简化流程,一应手续很快办完。

“好了,学斌,手续是完了,一万二的补偿款还要审批一下才能拿到,要不你明天先回学校,回头我打你卡上。”

“陈叔,我也不急,学校还在新生军训呢,正好有理由,我还是在家里多留几天吧。对了,借用一下手机,我给学校老师打电话延长几天假。”

“你小子,军训那是好事,是培养你们吃苦耐劳、团结守纪,你不要逃避啊。”

“陈叔,我够吃苦耐劳了,而且我留在村里也不是玩,是帮大伙儿一起找水。”

“胡闹!找水的事不用你一个小子操心。”

“陈叔你别瞪眼睛啊,我跟你说,我一直挂心着村里的旱情,虽然去大学没几天,但我没事就往图书馆跑,查了些地质、水利方面的知识,说不定能帮村里找到水源呢。”

陈宝国摇了摇头,村里这两年找水,还特意去请了专家教授,他们都不行,你翻了几本书难道就行了?不过廖学斌是村里人,既然一心为村里着想,陈宝国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县里的建筑队很快就下到村里,利索地推平了老宅,乒乒乓乓地施工起来。县里下的急任务,人力物力全力以赴,修一座河伯庙也要不了几天。

廖学斌没有跟随陈宝国他们去十几里外的乱石山找水,而是拿了根长铁条,在村里晃悠来晃悠去,不时把铁条插入土壤,还动不动趴下来用耳朵听听。

几个没上学的小孩跟在廖学斌身后,好奇地问着:“斌子哥、斌子哥,你在玩什么游戏啊?”

“我啊,找水啊。”

“能找到水吗,我想大口大口地喝一次水。”一个嘴唇干裂的小男孩眼中满是憧憬,大口喝水,在目前的状况下已经是难以满足的奢望了。

“斌子哥,要是有水了,我想洗个澡。”一个小丫头牵着廖学斌的衣服。

廖学斌咬了咬嘴唇,默然片刻,摸着两个小孩的头问道:“信不信你斌子哥?”

“信,妈妈说你最有学问了,叫我们向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年头,大学生已经不稀罕了,不过对于偏僻的清水村来说,出一个大学生还是挺不容易的。

“好,那大汤哥一定把水找出来。”

当晚上找水队回来时,廖学斌立刻找上了陈宝国:“陈叔,我找到水了。”

本来,廖学斌还准备多装模作样几日,毕竟他突兀地指出某个地点有水实在不合常理,但之前小孩对水的渴望,却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他离开村子可以去省城,省城虽然也限水,但生活用水还是有保障的,喝水洗澡全无问题,而这边的乡亲们却只能受苦,廖学斌于心何忍?

“什么?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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