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顾老头摔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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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知青院的时候，顾悠悠与肖卫国擦肩而过，肖卫国的目光盯着顾悠悠，眼神中充满疑惑。
周秀不是个抠门的，闺女要给小产的知青送吃的，那她就做。
当得知闺女病愈，她都想请全村人吃席，太好了。
闺女失忆这两年，身体日渐消瘦，看着与正常孩子一样嬉闹，一旦一个人呆着，她就会不言不语，呆呆傻傻。
孩子懂事的令人心疼，别人都没能察觉出异常，只有做父母的日日担忧，问她情况，孩子只会说，我很好呀！没事呀！...
事情处理的很快，赔了二十块钱，三十个鸡蛋，一斤红糖。
虽然丁拴住一家不情愿，但听了顾文胜讲述了，政府对知青的保护条例，他们不得不认清现实，掏钱掏物又道歉。
就算这样，顾文胜也对他们做出了警告，他们要敢打击报复，就等着蹲班房。
对于知青院，顾文胜开了大会，对他们揉开了掰碎了教育一番，让他们固守底线，如果真的觉得不能蹉跎，有本事的就想办法回城，没本事就老事待着，别搞事。
新年的脚步如飞。
二十七，杀年猪，整个村子沸腾了，猪被拖到晒场上杀。
在1958年，城里人民公社，实行分配上的供给制，在晒场建立了公共食堂，这里三间大瓦房就是那时留下的，其中一间有八个灶，现在只有两个两个灶还能用。
房后有井，吃水不成问题，平时除了附近几家过来挑水浇地，大多时间闲置，为了安全用大石板盖着，就是石板的重量，孩子们是搬不动的，所以这么多年，并没有出过事。
杀年猪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飘雪如仙子般落地便消失，大肥猪的四只蹄子两两绑在一起，用一根木棍抬着，一共要杀八头猪，总重量二千五百斤。
顾家庄很大，有三大姓氏，共计270户，2754口人，人口多的能分到十斤肉，少的也有几斤。
待宰的肥猪，在木棍上扯着嗓子‘嗷嗷嗷’，好像在说，我不够胖，别杀我。
在王集公社里，第五大队的猪养的最好，这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郭岩郭知青。
他爸爸是海市养猪场的饲养员，儿子下乡他也无能为力，但他养猪，于是就给自己儿子准备了一份大礼，养猪秘诀。
所以郭岩基本不去地里忙活，他的工作地点在大队的养猪场，按着他的养猪秘诀，个个长得膘肥体胖，最重的达到四百多斤，最瘦的的也有两百七八十斤。
杀完猪，就是分肉，吃杀猪饭。
锅非常大，两口锅里分别炖着猪杂汤和大骨汤。
喷香的味道充斥在晒场正上方，村里的孩子们吸溜着鼻子。
“好香，好香，有肉吃了，好幸福。”一个孩子，闻着味道，口水‘哗啦啦’。
另一个小光头附和道“就是就是，有肉吃了，太幸福了。”
顾悠悠坐在树杈上，荡着腿，听着孩子们的话，看着乡亲们满脸的欣喜。
能吃口肉，他们就觉得很满足，很幸福，看着一张张兴奋的小脸，和知足的脸庞，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小顾同志，你小心点，摔下来就不好了。”肖卫国仰着头提醒。
“哼~~”姐姐可是身怀绝世武艺，会摔下来，大哥，你想多了。
看着小姑娘有趣的表情，肖卫国唇角勾起笑意。
这个小孩真有意思。
被认为有意思的小孩顾悠悠，看见自己的大姐二姐来了，在上面大喊大叫“大姐二姐，我在这里。”
肖卫国回头看去，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走来，前面的笑脸如花，温温柔柔；后面的面无表情，见他张望，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脸，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完美到让人痴迷。
他微微点头，表示问好，身后发出‘沙沙’声，一转身，一道身影拉着麻绳‘徐徐’滑落，身手矫健。
“大姐二姐你们怎么才来。”
女孩蹦蹦跳跳冲过去，扎着高马尾的发尾扫过肖卫国的唇瓣及下巴，一股茉莉花香飘进鼻腔。
顾甜甜见妹妹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小心脏差点跳出来，“悠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两位姐姐，吃完杀猪饭，我们去镇上逛逛吧！”
在70年代，能打发时间的消遣除了看书，就是去镇上逛逛，看看电影。
不过，电影来来去去就那几部，都看腻了。
虽然没什么好逛的，总比在家闲的长毛强。
就在姐妹三人说说笑笑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大喊，“大队长，你爹从房顶摔了下来，额头都是血。”
顾悠悠叹了口气，糟心呀！大过年的尽是见血的事。
“川哥，跟我爸说，为先回家拿东西。”
“好。”
顾悠悠如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等拿了东西去了老宅，顾老爷子还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
顾文胜满脸讥讽的看着后娘生的几个便宜弟弟，“你们就让我爹这样躺在地上。”
“他，他满身都是血，要抬屋里，死在屋里还怎么住人。”
“行，你们厉害。”顾文胜知道不能随便搬动，但大冷的天，躺在地上，天还下着雪，就这样放着不闻不问，你们也真孝顺。
“你孝顺，你怎么不接到你家去。”后娘管娇娇盯着顾文胜。
“管姨，我记得您说过，您儿子多，以后养老不用我操心。”
“我当然不用你操心，你爹受伤了，你这个做亲儿子的怎么也要管。”
“这点，不劳管姨操心。”
说话间，顾悠悠拎着药箱气喘吁吁赶来，看着院中的气氛，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蹲下就开始检查顾老爷子的伤势。
人已经昏迷了，搭了会儿脉，还行，老爷子的根底好，只是摔晕了，没什么大碍，慢慢养着就行。
“爸，我爷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骨折了，右腿脚踝扭着了，养上三个月就没事了。”
“好孩子，给你爷好好处理，可不能落下病根。”
“爸爸，你放心，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爷。”
看着父女俩的互动，管娇娇直翻白眼，会医术又怎样，赔钱货罢了。
夹板是顾悠悠找自己隔壁的大军叔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还真巧。
另一只手臂虽然没有断，却脱臼了，复位的时候，老头醒了，看着给自己包扎额头的孙女，眼眶含泪。
刚才他虽然昏迷，但脑子却很清醒，他听见老婆子的话，没想到最担心自己的会是被赶出去的大儿子。
“爸，找人把我爷抬进屋吧！”顾悠悠退后。
“好。”顾文胜瞪着同父异母的五弟和六弟，两人不敢看大哥，他们年龄差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