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怜花瓶又在靠脸吃饭14（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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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终于试完这批狼妖，也选出本批最优的郑导摘下眼镜，疲惫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该到狐妖了。
对这个出场次数不多，但有很多细节可以抠的特殊角色郑导很重视。他曾多次强调狐妖的演员只要美人，绝世美人的那种美人。
但或许是“xxx绝世美人，国际知名导演亲封”的头衔过于诱人，郑导这样一说，反而引得不少极度自信的歪瓜裂枣来投简历。
郑导接狐妖的邮箱里几乎塞满了资本的丑孩子，他和团队屎里淘金熬了几十个小时才选出来几个能看的。
脸是选狐妖的第一标准，只要脸好看，就算资历再难看，甚至是素人，郑导都愿意给对方一个尝试的机会。
但如果脸不好看……那真的一切都免谈了。
为了选出一个称心如意的狐妖，郑导甚至拒绝了不少投资商，只因他们不断暗示想要在狐妖的位置上塞自己的人。
资本是最懂流量的，他们自然能看出狐妖这个角色自带爆点。更何况郑导那句只要美人真的很好营销哎，他们也真的好心动哎。
第一次因为小配角而头昏脑胀的郑导又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
“叫试狐妖的进来吧。”助理识时务的开口。
工作人员抱起那一摞明显比狼妖薄了许多的狐妖试镜简历，送到郑导桌前。
又把眼镜戴上的郑导简单翻了几本，便选中了第一个进来的人。
“楚无疑。”
郑导翻了翻这本，对工作人员道：“第一个就叫他吧。”
虽然这本简历上的经历并不好看，贴的大头照也有些年岁久远，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即使有长残的可能，但想对自己眼睛好一些，更想开个好头的郑导并未多加犹豫，便选中了这本。
站在门边负责叫人的工作人员点点头，随后她便推开门，唤出了楚无疑的名字。
“狐妖试镜第一位，七星娱乐，楚无疑。”藏在厚眼镜下的双眼扫视着人群：“来了吗？”
没想到会这么快叫到自己的楚无疑沉默的从人堆里挤出来，识时务的摘下口罩。
“您好，我是。”
确认楚无疑不是照骗的工作人员暗暗松了口气。
先不论演技，至少开头这个长得好，郑导应该不会再有被诈骗的感觉了……吧。
回忆起先前面试其他角色时因货不对板而雷霆大怒的郑导，再想想为了选狐妖熬得眼睛都红了的郑导，工作人员默默拉开门，给楚无疑让出位置。
“进来吧。”
她说。
……
郑导确实没有因楚无疑的脸感受到诈骗，甚至在看清楚无疑时，这个因疲惫而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缓缓坐直了。
他拿起那份简陋的简历，反反复复比对着简历上的照片与楚无疑。
来自郑导那过于炙热的目光并没有影响楚无疑分毫，习惯被人注视的神明依旧保持着足够体面的浅笑，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局促。
“楚无疑？是吗？”
终于放下简历，正襟危坐的郑导开口道。
听到问题的楚无疑略微颔首，便开口准备自我介绍。
只是他刚说出个“导演好”，就被郑导直接打断。
“这样，你不用自我介绍了。”
郑导推了推眼睛：“你去那边的粉箱子里抽一个纸条，按照上面的内容演一下，我看看。”
听到郑导这话，楚无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按照原身记忆里的流程鞠了一躬，便听话的去那边拿纸条。
粉箱子在楚无疑身后不远处，也在试镜录像能录到的范围。
他伸手在箱子里摸了摸，摸到一堆无任何差别的冰冷玻璃瓶。
楚无疑只随意拿了一个便抽出了手，随后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下打开瓶子，倒出里面的纸条。
那段被折好的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一段戏。
一段属于狐妖的戏。
在这部电影中，狐妖的人类名字为晏，男主称他为狐晏。
而楚无疑抽到的，恰巧是在男主误闯进狐妖的桃花源被万花阵围杀却没杀死，血淋淋的出现在狐晏面前，并因此引起狐晏兴趣，从而现身欺诈男主的剧情。
这段剧情将狐晏的恶趣味表现的淋漓尽致，楚无疑快速记下了词，准备完毕便又走回了房间中心，走回聚光灯下。
见楚无疑回来，原本还在研究他简历的郑导点点头，将笔按开。“词记下了吗？”
楚无疑没有犹豫：“记下了。”
见他这样自信，郑导转了转笔，但终究没对此说什么。“那便开始吧。”
简单的试镜没有装扮，没有实物，没有场地，更没有音乐。
而这也就代表没有氛围。
在某种意义上，氛围是很重要的东西。
它能够影响演员的入戏程度。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下，没什么资历的新人演员总是无法融入角色。
但这和楚无疑有什么关系呢？
本就来自那个时代，本就来自那种世界的楚无疑，怎么会无法融入呢？
那个一身简单衣装的白发青年只垂首站了片刻，周身气质便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非人感。
郑导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楚无疑。
他看着那个神情并不高傲，但周身气质却变得高高在上的青年，默默屏住呼吸。
此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资历颇浅的青年演员能带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
而也的确如此。
回忆着纸上的台词与动作指令，楚无疑轻笑出声：“你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楚无疑略微偏头，那双被垂下的睫毛遮住一半的明红色眸子，注视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
“好多血啊……”他语气轻轻，似是在说一件不重要的小事。
因为没有人和楚无疑对戏，他只停顿了几秒，便好似听到了主角那令他感到有趣的回答，再度笑出了声。
“你想要我救你吗？”
楚无疑脚步轻缓的向目光所落之地走了几步。
随后蹲下身，撩了一下耳边不存在的长发。
“但你看起来要死了。”他笑着，语气却格外冷漠：“虽然你是人，但我不喜欢救一个将死的动物。好浪费啊。”
【但我不会死的。】系统忽然念出了属于男主的词，【我一定会活着回家的。】
对此，楚无疑没什么反应。他只无所谓的点点头，“好吧，那你不会死。但你想要我救你？”
【是的。】自觉又能帮到楚无疑的系统继续与他对戏：【求求您，救救我！我会拼尽一切报答您的！】
似乎又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楚无疑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向虚无伸出手，好似在抚摸什么。
“可惜，你的报酬我并不心动。”楚无疑轻声道。
“而且你弄脏了我的花——且没有赔偿能力。”
剧情已经到了末尾，这次的系统没有再继续读下去，只安安静静的看着楚无疑表演。
但它的开口与否，都无法影响到楚无疑分毫。
楚无疑好似听到了男主为了活下去所说出的、近乎卖身的话，并为此而感到愉悦。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考虑一下的。”
那只手仍在抚摸着虚空。
“先睡一觉吧……”
楚无疑微微偏头。
“或许，你还能醒来呢。”
……
表演结束，楚无疑瞬间将那几分非人感收回。
他从蹲着的位置站起，又走回了正中央，对着郑导鞠了一躬。
而郑导似乎还未从方才的表演中回过神来，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终于鼓起了掌。
“我很喜欢你的表演。”由于心情过于澎湃，郑导的脖子都有些红：“我仿佛真的看到了狐晏与遍体鳞伤的齐凌。”
“谢谢郑导。”
面对这份褒奖，楚无疑按照礼仪又鞠了一躬。“您过誉了。”
“不！没有过誉！”郑导坚持：“你该承受这份赞赏。”
看着依旧淡然，只是抿唇一笑的楚无疑，郑导一锤定音。
“你就是我心中的狐晏。”